駐防在鎮子里邊的一營和警衛連不差時機的沖了出來。
幾十挺機槍，迅速壓住了鬼子的進攻態勢，只好交替掩護，慢慢的撤出戰斗。
打退了鬼子的第一輪進攻。
連里的傷亡很大。張頂硬他們班里原先有10名弟兄，現在活著的只剩下小陝西、姜大頭和他了。姜大頭的胳膊上好像是受了傷，血紅的一片。
大多數的傷亡弟兄都是倒在了鬼子的炸彈和炮彈下面。
張頂硬這才發現，連長「順坡驢」趙順，好像也受了傷。被一群人圍著，站了起來，朝著人群走去。
看見連長渾身上下血肉模糊，臉上粘著的泥土也被染成了血紅色，胸前黝黑，體膚好像被刀子，割扯過一樣，一條一條的。
「連長死了！」
一個士兵哭著說。
這時馬天嘯走了過來，看了看。月兌下上衣，蓋住連長的臉。
「連長的怎麼犧牲的？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嘛？」
「是鬼子撤退時，扔過來的手雷，連長沒有躲開，就給炸死了。」
馬天嘯听後，深思了一會，沒有說話。
「好了，鬼子不會善罷甘休！下一輪的進攻會更猛烈。現在我命令，能喘氣的，帶上彈藥，撤出戰壕，躲進陣地前邊的彈坑。」
說著，用手指了指，陣地前邊被鬼子留下的一排排的彈坑。
「扯淡！」
「不往後撤，還往前。這有戰壕都成這樣了，沒有戰壕不是他娘的白送死嗎？」
「現在連長死了，你算哪根蔥呀？要去，你去，老子是不去。」
馬天嘯面對這樣操蛋的兵，也沒有辦法。畢竟自己現在除了軍事教員，還沒有其他的名分。名不正，則言不順。
「听我的，沒有錯，剛才你們也看到了。願意跟我走的，走。不願意的，你們還留下，看他娘的誰先死。」
「剛才鬼子的沖鋒，是試探性的，目的是偵查我們的火力點。下邊肯定又是炮擊，而且會針對咱們的陣地以及後邊的鎮子。」
前邊的指揮，張頂硬已經領略到這位年輕教官的本事。沒有說話，抱著槍，默默的走向陣地前邊的彈坑，找了個最大的，蹲了進去。
躺在被炸彈掀起的土坑里，彌漫著新鮮、潮濕的泥土氣息。涼涼的，很舒服。
抬著頭看了看被硝煙包裹著太陽，隨著風的流動，一明一暗，略帶有點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