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腦子一分沒停的把自接娘娘老師的電話起所說的話重新回放了一遍。突然,他一個急剎停下了車,拿起電話回撥娘娘老師的電話,被告知已關機。
撥錯了嗎?不應該的,確定了幾次,都是同樣的關機告示,李澤揚心里的懷疑更趨于肯定了。懊惱得只想扇自己幾巴掌。
原來,他發現娘娘老師很可能知道岳悅失蹤的事,說不定還參與其中。否則,他為什麼急切的要跟自己一同找人,坐上車後數小時都不見一點兒著急,只是數落他對岳悅不夠關心。斐兒對他媽沒來接她的事問都沒有問,表現出出奇的安靜,會不會是娘娘老師跟他說了什麼,可惜,一直沒機會問。最讓他覺得不對勁的是兩人分開之前,娘娘老師打賭的話好像對找到岳悅是胸有成竹。
那岳悅失蹤之事是他和凌雙雙兩人中的某一人做的,還是兩人一起?如果是一起做的,兩人是什麼關系?他們會對岳悅做什麼?之前岳悅在大許庭廣眾之下讓凌雙雙受了不少羞辱,以凌雙雙的性格,是不會就此罷休的,她會怎麼對她?岳悅也不可能嫁娘娘老師,他會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還有斐兒,會不會成為他們威脅她的籌碼?而斐兒,還是他親手交給娘娘老師的,最疏忽的是連人家住哪兒,他都沒有問,更沒有想到送到了家後再離開。鬧市區下的車,誰知道往哪個方向鑽了。
後悔也來不及了,只能祈禱斐兒別發生什麼事,否則,他只得以死謝罪了。
現在去哪兒找娘娘老師?他只知道他姓殷名洋,在今天之前連他的電話號碼都不知道,更別說其他的了。去幼兒園打听?現已是深夜,鬼影都沒有,問誰去?
沒有真憑實據去凌家要人,也不是件明智的事。
李澤揚一籌莫展。多年前曾經有過的無助從心的最深處慢慢浮出,他感覺自己越來越小,小得就像一個嬰孩,看到一片耀眼的紅色里有兩只抬起的手慢慢落下,自己伸著手爬著去想抓住那兩只手,卻怎麼都抓不到。之後,就是白茫茫的一片死寂,再後來是什麼,他不記得了,只是很害怕,害怕那種感覺,害怕再次失去親人。
這種感覺持續了很久,李澤揚慢慢從方向盤上抬起了頭,抹了抹不知是汗還淚的液體,深深的吸了口氣,拿出電話快速的按下一串數字。「情人,我要你現在還我一個人情,找人,越快越好。」
對方應該是很爽快的答應了。但他除了提供名字和電話號碼之外,再提供不了有價值的信息。
對方很有耐心的听著,一句嘴也不插,連半個字的表態都沒有,直到李澤揚很有自知之明的嘆了口氣後承認是在強人所難了,才無奈的將要求降到最低︰「你幫我留意下電話號碼,找到開機信號的地點就告訴我一聲。」
除此,他實在是想不到再有什麼辦法了。心里默念著,他母子倆可千萬別因自己出事啊!
借助暗黑中的微光,望著黑屏了的手機,等待他想要的電話打進來,漸漸的,眼皮支撐不住了,慢慢的合上。
夢里,又是一片他以為忘記了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