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剛一邁步,身後的人便一下子拉住了詩嵐的手,用力向後一扯整個身子隨著重力的遷移再一次跌落入對方的懷中。
「你!」詩嵐憤憤地揮拳,但她仍舊是收了幾分力道,因此很明顯便被夜魅徹輕松地擋過。
此時的夜魅徹一改以前的淡漠,嘴角上掛起了邪魅的笑容,就這麼毫無遮攔地看著詩嵐。「明明是女子,為什麼還要故意打扮成這種模樣?」
詩嵐微微眯眼望進那暗紅色的雙瞳內,那雙如熾炎般的瞳永遠藏著看不穿秘密,而她仿佛就站在焚爐之巔的弱者難以操控自己的命運一般。
「竟然公子看得出我是女子,為何還要這般做?」詩嵐冷冷地看著他,將一切的怨念與悲傷透徹得放入眼里,就這麼直直地望著這個讓她如此怨恨的男人。
听懷里的人這麼一說,夜魅徹似乎如夢初醒一般突然手一顫松開了緊緊環在詩嵐腰間的手。
他晃了晃頭,似乎在強制著將什麼趕出自己的思緒。
「你走吧。」夜魅徹冷冷地回應道,直徑又端坐著端起了酒杯繼續喝著,好像之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
眼前的這個人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善彈琴曲溫潤如玉的男子了,當初她愛的那個人已經在那個沾滿了鮮血和慘烈的紛雪之夜徹底的死了,而現在他的身上寄居的只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魔鬼。
詩嵐見夜魅徹回到了之前酌酒的狀態,不禁加深了恨意,這是她和她時隔幾年的第一次交鋒,而他卻是這麼淡漠和理所當然,真想看看當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時候的樣子會是怎樣。詩嵐閃爍著目光,感覺到此刻不宜在此久留,便整了整之前有些微亂的衣衫,甩袖離去,再也沒有回頭看過廂房中的那個男人一眼。
當她賣出酒館的時候,她的嘴角便微微上扯了起來,她現在應該是看戲的時候了,那個自以為聰明的男人,看他怎麼解決這件偷盜他國進貢物品的案子。
午夜時分,月如白晝,在某個驛站門口獨獨站立著一個青絲及地面目俊秀的男子,似乎看到了遠處黑暗處的逐漸清晰的白色身影才略微地嘆了口氣,對著身影喊道,「君上,您回來了。」
「嗯」,來人冷冷地回應了一聲,暗紅色的雙瞳已經蓋上了濃濃醉意,「蕭何,以後不用等我。」
「可是,君上,你醉了。」男子有些急切地說道。
「不用管我。」簡短的幾個字,夜魅徹便停止了與蕭何的對話,直徑走入了驛站留給蕭何冷漠的背影。
蕭何看著越走越遠的夜魅徹微微皺了皺秀眉,有些無奈地搖了搖了頭,似乎被什麼緊緊地困擾著。
他至今都不理解,為什麼君上要應了南國君王之約,前來南國選妃。若是介于南國的軍力君上也不可能如此輕松的應邀。再說,這麼多年了,從君上繼任起,他便未曾對一個女子有過傾心。且听聞傳言,君上也曾經為了皇位而生生地逼死了自己最愛的女子。
而現在的他又是那麼的猜測不透,他,真的是那樣狠絕的人麼?只是,為什麼,他卻在他的身上看出了一絲無奈與落寞呢?
蕭何望著空堂堂的廊庭晃神了很久,總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兆正一點點向他們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