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詩嵐武功被廢,日日食不能寐,整人人皆變得尤為恍惚,每每蝕將湯藥送至她面前的時候,自覺還是吃了一驚,隨著日子的延續,這個曾經如狼一般銳利的女人如今卻是兩眼無神地終日盯著天花板度日,而之前命侍女擦拭掉的淚水如今也是繼續肆虐地暴露在空氣當中,她就這樣恍惚地度過了幾日,連藥也只是強迫著喝了幾口。
而從那次以後,魅也未曾來過詩嵐的寢房。
同為女人,當蝕看到如今的詩嵐眼神有些復雜著,當她那天看到首領全身是血的走出詩嵐的房間的時候,她心中便是狠狠地冒上了火,打從一開始,她明白對這個女人來說她忍辱負重地待在這個殺人的組織里為的不過是終有一日能夠練就絕世的功力,然後去報那個她心中的血海深仇,她跟在首領的身邊無非也是利用首領來完成她的目地。
所以,她一直以來從未看好過眼前的這個女人,可是如今的她似是比普通女子還要不堪,那從前身上的銳氣也是被這幾日的恍惚磨得一干二淨,她似乎隱隱感覺到她身上所散發著的強烈的悲哀之氣,不由的心中還是微微被觸動了,嘆了嘆氣,在放下藥碗的同時便將視線移到了仍然目光呆滯的女人臉上鬼使神差地安慰道,「其實報仇不一定要有絕世的武功,其實憑借你的智謀那個對手未必是你的對手。」
對方沒有答話,依舊這麼定定地盯著天花板,本是白皙精致的面容如今卻猶如瞬間凋零的殘紅一般。
一貫火爆脾氣的蝕,見自己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心中不禁惱火地將藥碗重重地敲踫在詩嵐床榻旁的桌面上,怒道,「姬詩嵐,你以為你是誰!你自己不想活我不攔你,可是你別TMD的把首領給連累進去!」
聞言,詩嵐仍是面無表情,自顧自地轉過身去留了個背影給蝕。
「你!哼,這藥我放著了,你愛喝不喝!最好你快點死了才好!老娘還懶得花時間來伺候你!」蝕憤怒地甩身便走了出去,消失的時候也不忘甩門解恨。
「 !」的一聲重重門板敲擊的聲音快速地穿透了詩嵐的耳膜,听著四周又恢復了平靜,詩嵐逐而轉回身來,繼續毫無焦距地盯著天花板。
這個狀態,她曾經也嘗試過,那是在還沒有遇到夜魅徹之前的事了。
記得在剛記事的那個年紀,她與北國宮中的皇子們不同,她並不能隨心所欲地走動,只要出宮都需要受到很多人的監視,每每路過那個北國妃子的庭院的時候,就總是可以遠遠的听到一群侍從湊在一塊交頭接耳,細細碎碎的,時不時還抬著類似譏笑的眼眸看她。
那個時候,她一直不懂,直到無意間的一次听到了他們談話的內容,話里皆是髒字連篇,話中罵得人也都是她。他們說她是喪門星,說她早就該去死什麼的,當時的她一生氣便跑過去打了那些侍從一頓,當時踫巧這些被打的侍從是北宮顯有地位的青妃的僕人,因此這事便也鬧大了開去,最後反倒是自己被狠狠地打了幾個板子,而當她看到周圍人依舊輕蔑的目光的時候,她的眼神里卻有著燒不完的烈火,當時,她便想,為什麼她一個北國唯一的公主竟比不上北國妃子的侍從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