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魅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地倒了下去,女子的眼色一變,急忙上前扶住了對方.
「你」
「慕容凝」魅虛弱卻又鄭重其事地換著她的名字,他此時不知如何開口,卻想是如今面前的這個女人應是恨她入骨,怎麼說,當年是他為了整個千容而拋卻了她。
女子眼色一沉,原本有絲動容的神色很快被她快速的掩蓋了起來,她復而抬頭便是冷哼著說道,「我還奇怪你魅千容的首領連這幾個死士都打不倒,原來,是受了重傷啊。」
女子揮了揮右手,身側那一大片黑衣人瞬間閃離而去。她嘴角露著笑,在輕紗中隱隱約約,饒有興致。
女子抬起了手復而有右手食指勾上了魅的下巴,樣子極為霸道,迫使其的目光與她的對上,「我已經放了他們了,那麼你也應該履行你的諾言了。」
魅反抗著轉過頭不去看對方,感覺到自身越發的虛弱起來,如今腦海里想的不是別的,而是那個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若他就這麼在這與這慕容凝耗下去,那麼,別說是救姬詩嵐了,可能連段鏵都會有危險。而他又深知他與慕容凝的怨不是可以那麼輕易地化解的。要想起來,當年的自己確是年少氣盛,因為詩嵐而救了這個女子,從來沒有拒絕過她的好意和關心,因此而讓她誤會了自己。而當初,千容危機的時刻,他又是為了保護整個千容里的弟兄不被殺害而拋下了這個女人,若他是她的話,想是也會恨不得讓對方去死吧。
但是,如今,他並不能死,因為,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的。
想到這里,魅微弱地咳嗽了幾聲,對著慕容凝說道,「我可以答應你提出的所有要求,但是,要讓我先完成一件事。」
「呵?都快是死的人了,都還要跟我談條件麼?」
「不是條件,是請求。」魅默默地閉了閉眼,在這個女人面前,他極力地沉住心中的氣,讓自己看著更是冰冷漠然了起來,「我要去北國救姬詩嵐。」
听到姬詩嵐這三個字的時候,慕容凝臉色一下子變了。她的腦海里竟出現那個女人重疊循環的影像。
對她來說,那個女人比當年的她更加冰冷,更加無情,更加讓自己害怕,只是,這樣一個可怕的女人,卻能夠得到她最心愛的男子的心,如今想起來,還真是可笑啊誄。
「為了這個女人,我看你是性命都不要了啊。」慕容凝眼底有些發狠,從手腕里突然抽出了一把匕首,直直地抵在了魅的喉嚨之上,「如果,我殺了你,讓你無法救你心愛的女人,這樣子,我反而更加開心。」
他怎麼可以忘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可是越看他痛苦越覺得開心的,如今,他這樣暴露自己的弱點,豈不是首先敗下陣來。
魅在心中想著,繼而表情一變。既然在千容當了首領那麼多年,有些東西他還是懂的,察言觀色,對他來說已經是習慣了。如今,看著這個女人透著幽光的眼神,魅反是冷冷一笑。
女子見到魅莫名其妙的笑,整個身子一驚,繼而有些怒意,上前一步,將匕首頂得更深了些,「你笑什麼?」
魅隱隱地皺了皺眉頭,感受著喉嚨處所帶來的痛覺,目光對上了對方的,繼而坦然地笑著說道,「也好,若你執意想要殺我,那麼,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魅態度的突轉變,意料之中的讓慕容凝有些錯愣,但她的眼神卻讓魅洞悉了一切,因為他有把握眼前這個女人不會殺自己的。
果然,預料之中,對方逐漸把手中的匕首放了下來。再次揮了揮手,周圍閃出了四個黑衣死士。
慕容凝對著黑衣說道,「把他帶到營地去。」說完便向後走去。而黑衣也是听從慕容凝的指示,將魅拽著快速施展輕功,飛回了營地。
直到入了一個看似像駐軍所搭的帳篷一般的屋子,魅才發現,慕容凝所帶的死士竟然皆是蓮國的兵馬。
在軍營外圍上方,高高懸掛著的蓮花圖騰旗幟便可以表明一切。
當年,千容遇到了危機,各路門派成群結黨想千容襲來,他為了平定這場戰亂,而到處查處禍亂源頭,卻想是那個被稱為江湖靈通的男子口中,竟說是因為,他自己曾經所救下的女子,就是蓮國聖王大婚之日的逃婚妻子。所以,為了讓她回去,他不惜動用一切力量,讓千容瓦解。
那時,一直在一旁跟隨他的詩嵐告訴他不要讓慕容凝再回去那里,因為她了解哪種痛苦,而他起初也是听了她的話,帶領著千容的弟兄們誓死反抗。
但久而久之,外面的敵人越聚越多,而千容內部又是無法與外部聯絡,眼看著即將接近崩潰邊緣。
他看著千容的人一個個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終是不忍,不想因一人而讓千容幾千人就這麼死去。所以,他趕走了她,還是毫無理由地將她送到了蓮國聖王的身邊。
如今,這高高懸掛著的蓮花旗幟,確實耀眼地讓他記起一些不敢想起的事情。他靜靜地坐在帳內的木凳上,余光一直看著身旁不知在干什麼的女人。
直到她轉過身來,將一包東西扔到了他的手里,他反應地接住,定楮一看,卻見是一包珍貴的「葛蓮干」,他知道,「葛蓮干」是蓮國皇室才能享受到的聖品,只要服用一次,不管受到如何重的傷,都能立刻恢復起來。而且這種東西,幾百年才繁衍一次,所以極為珍貴與稀少。
而眼前這個女人竟將這個拋給了自己,著實讓魅嚇了一跳。
「快吃!」慕容凝背過身去,仿佛不願讓魅看到自己此時的表情,「水就在你的身側,放心,毒不死你的。」
感覺到,身後傳來細細簌簌地倒水和喝水聲,慕容凝的嘴角有些上揚,她復而轉過身來,悠然地坐到了床榻上,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就仿佛,根本就沒有之前兩個人的劍拔弩張。
如今,就像是看一個多日未見的好友一般寧靜。
魅有些尷尬,卻是不想明顯地表現出來。吃了慕容凝給他的東西後,他再一次坐回了凳子上,寒眸輕掃對方,有掃了掃周圍的擺置,心中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轉過頭對著慕容凝問道,「怎麼?你為蓮國出戰?"
「呵呵,當是,我慕容凝如今又了這樣的地位還不是拜魅你所賜。」
「按理說,蓮國出戰,應是國家的領導者率兵,為何要你一介女流之輩帶軍?」
听到魅的話,慕容凝更是大肆地笑出聲來,頭顱向上揚起,利落的短發在空氣中飛旋著。她正視著眼前的男人,嘴角扯笑,說道,「因為,我如今,就是蓮國的王啊,魅。那個曾經你想方設法把我送給過去的蓮國聖王,已經被我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