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的光逐漸低弱了起來,魅瞟了四周幾眼,便見著周圍的人都幾近閉眼小憩.
他靜靜地站了起來,正想去拿些更多的木柴生火。可是沒有幾步,敏銳的他便感覺到四周的草叢中發出了十分異樣的腳步聲,細細碎碎,感覺像是好幾百人踩著輕功朝著自己這個方向過來。
聲音雖小,但同樣驚醒了本入睡的三人,其中蝕蹭地睜開了眼,看著一旁仍然鼾聲如雷的烈皺了皺魅頭,一掌就是打了過去。這只豬,估計打雷了都打不醒他。
烈被蝕猛然的一擊驚醒跳了起來,脾氣也極度地不好,大聲叫了起來,「***,誰打了老子?!」
「噓∼」綾小幅度地做了一個安靜地手勢,同時提高警惕看著周圍的濃密地草叢說道,「不要再說話了,這來人的功夫不在我們之下。」
來人?!听到綾這麼一說,烈幡然醒悟,雖仍舊是有些對突然被攪擾了好夢而惱火,但畢竟是千容的四大殺手之一,當然還是懂得一些分寸的,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用在了听周圍動靜上。
魅低著雙眸,集中精神側耳判斷這這個聲音的最終來源,在聲音越發地向他們靠近的時候。
魅突然喊道,「快!往左閃開!」五人皆是往左翻騰,同時,無數把閃著暗冷色熒光的劍從背後的草叢中呼嘯而出。數百個黑衣蒙面者如閃電一般從草叢出閃現,齊齊地握住飛出的利劍向著魅一行人擊去。五人皆是一閃,繼而抽出隨聲攜帶的武器與之搏擊了起來。
山間的冷風,簌簌作響,交雜著劈哩叭啦的刀劍踫響著,氣氛突然緊張非常。
魅雖武功天下沒幾人能敵但他的身體卻是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了數十招之後,他亦是覺得喉嚨處酸澀難當,一口鮮血突然噴濺在了地上。
「首領!」
其余四人皆一驚,一晃神,亦被對方回砍了一刀。這群人每個人都功夫都不必四大殺手弱,如今魅又受了重傷,這種勢態對他們五人來說是極為不利的。
四人仍舊在殊死搏斗,魅用力地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躲閃回擊著四周蜂擁而至的黑衣人,他一個側身,突然發現側身幾米處的草叢中正站著一個穿著素衣,面容被輕紗遮擋著的女人。而她的眼眸,美麗卻冰冷,就如孤傲的翔鷹一般,竟這麼靜靜地看著他們。
巧的是,這雙眼楮,是他尤為熟悉的,他的腦海里突然閃出了一個畫面。在那個野獸常常出沒的山谷,那個雙手是傷的女子…….那雙美麗卻又帶著冰的女子,她看著他,嘴角卻露著沁意的微笑誄。
「魅,我慕容凝此生只對一人有過情,那便是你。」然後,是瓢潑的大雨,在千容的頂端傾瀉下來。他撐著傘向她走過來,他欲要將傘遮在她的頭頂之上,但對方卻猝然甩開,那時,她沒有了笑容,臉上全是陰霾。
她的長發被雨水全然打濕,細細簌簌地水滴從她細致的臉上滑下,混著悲傷的淚水沁入了磅礡的小雨中。
「魅!是你辜負了我!若我回來,定會殺了你!」
殺了你……魅猝然抬頭,從回憶中驚醒,他快速地躲開了來人的襲擊,猝然向著身側的女子閃身過去。
利劍一閃,女子沒有料到對方竟這麼快發現了自己,神色一晃,冰冷就這麼直直地低在了她的喉嚨處。
「叫他們停手。」冷徹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女子冷哼了一聲,尖銳的雙眸復而對上了魅的雙眸,如刀割一般讓魅的心緊緊的抽緊。他沒有想到,幾年過去,這個女人的眼里有的卻是他無法想象的冷血,只是與她的目光對上,便能感覺到她身上的寒氣非常。「你以為這樣威脅我,我就會妥協麼,魅。」
「你!」「你認出我了吧,「女子依舊著不動聲色地看著他,而透過輕薄的輕紗她的嘴角卻是微微地上翹著,「還記得我臨走之前對你說的那番話麼?」
聞言,魅的眼底猝然收緊,「你與我的事就由我們兩人解決,何必遷怒他人。」
「呵呵,」女子反笑,眼角處嘲笑著對方的愚蠢,「怎麼?看著你的部下受傷死去,你很心痛?!」
「那你當初為什麼可以如此毫無所謂的拋棄我!!!!」女子突然瞪大了眼楮,連言語中的戾氣也深了幾分,「說啊!!當初你為什麼可以這樣毫無所謂的拋棄我!!!!」
見魅不言,女子更是發了瘋一般連連苦笑,「對啊,這有什麼好問的,因為,我在你的眼里什麼都不是吧。我在你的眼里,比千容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如是麼?!!!」
「叫他們停手。」魅沒有回答對方的反問,手中的劍更是深了幾分,臉上毫無慍色。
女子不言,就這冷冷地看著魅。眼中的冷然四散在周圍的空氣里。
「我再說一遍,放了他們。」感覺到喉嚨處緊緊一痛,血滴微微地溢了出來。女子更是苦苦地笑著,看來,在他的眼里,她從來就沒有什麼位置,即使是過了那麼多年。如今,為了眼前的部從,這個男人還是為毫不猶豫地割傷了她的喉嚨。
「停手!」女子大喊了一聲,身側的黑衣人齊齊停住將目光轉向了女子。同時,被是殊死搏斗的四人皆是失力倒地,他們沒有想到,這些人竟有這麼深的功夫。按常理說,天底下,能與千容四大殺手抗衡的不過爾爾,如今一來卻是數幾十個,一經停手,他們便毫無力氣地跪倒了地上。
蝕強迫自己抬起頭,沉重的實現循著身側看去。便見著首領站在一個面遮輕紗的女人身邊,模糊地視線里,她看到她那頭利落的短發,她的雙眸猝然瞪大。
那個女人她回來了
「首領」蝕艱難地想要伸手,但只說了兩個字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放他們走。「魅沒有放下手中的劍,繼而再次說道。
女子沒有說什麼,微微揮了揮右手,黑衣人迅速地涌上了四人,只是電光火石之間,四人便被黑衣人放上了各自的馬背,一擊馬,四匹馬直直地向著回程的路上跑去。
魅見四匹馬跑遠了,低低地松了一口去氣,便放下了抵在女子喉嚨的劍。此時,因為過于用了力氣,加上身上未曾痊愈的傷勢,他控制不住地再次吐了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