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卡死不瞑目。泡*書*吧()鄭潛將她的頭顱提到和自己的臉平齊位置,直視著她雖然暗淡下去,卻還透著凶狠的眼楮。
「放心,我說過不會讓你曝尸荒野,就肯定做得到。別這麼凶。」
說話的當口,妮卡被斬斷的頸脖依然血流如注,連皮帶血的往下滴著塊狀的東西。鄭潛沒有避讓的意思,將妮卡的頭又接到身體上,看看位置差不多,才從地上抓起松散的沙土,在手上搓著,將沾在手上的鮮血來了一次干洗。
一旁的虎王也剩不了幾口氣,頭已經歪向了一邊。鄭潛看過去時,虎王的身體卻在不停的縮小,最後縮一個中年男人的模樣。而緊緊纏繞在它身上巨蟒的身體,隨著它身體的縮小卻也跟著箍緊,依然保持著先前纏繞的力度。
虎王虛弱的朝鄭潛招了招手。
鄭潛對于虎王的變化沒有思想準備,有點吃驚,但臉上卻沒有顯現出慌亂。既然是暗夜森林月復地,發生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的,更何況是這個神秘的虎王?
鄭潛走到虎王的身邊,蹲了下來。他看到虎王的嘴里在說著什麼,只是聲音極其微弱,需要湊著耳朵過去听。他將自己的耳朵貼在虎王的嘴邊。
「照顧好……」
「照顧好誰,大聲點,我听不清。喂,喂……」
虎王沒有回答鄭潛的話,已經變成人手的虎足,忽然又變了回去,五只彎刀一樣的爪子從虎足里伸出來,由上而下,一把抓了下來。
鄭潛沒有想到虎王臨時之前會給他來這手。這一爪幾乎是竭盡了虎王的生平之力。別說鄭潛,就是一般的霸師想躲過去都十分困難。所以蹲著的鄭潛被虎王的一爪,抓的飛了出去,從右肩到左月復,拖出五條長長的血口。
「丫丫個呸,我這一身肉,哪里架得住這麼搞?」鄭潛郁悶不已。
重生過來之後,他的一身皮肉,已經皮開肉綻了好幾次。被公主開皮了兩次,被躺在那兒的妮卡全方位開皮了一次。這兩人吧,好歹也說也是女人,開皮就開皮吧。但這個虎王怎麼看也是一個純爺們,被他開了一次皮,感覺上被比被公主開了十次還不舒服。
「虎王,你啥意思?」鄭潛飛出去之後,借勢一個翻滾站了起來。他原本打算撿便宜來的,沒想到被虎王臨死之前佔了一把便宜,心里有股子說不出來的別扭。
虎王沒有回答鄭潛的問話。從他的嘴里漫出來一陣鮮血,他的眼楮看著鄭潛,似乎有什麼沒有交待完的話。
被虎王抓了一爪,鄭潛雖然看明白了虎王眼里的意思,但是他可不想讓虎王佔第二次便宜。
別人便宜我多佔,盡量少上別人當。鄭潛是這麼想的。所以他就那麼遠遠的站著,靜等著虎王掛掉。
虎王見到鄭潛這樣的態度,眼神里透出了一點失望。帶著這失望之情,虎王的頭猛的歪向了一邊。抓了鄭潛一爪的虎足,自由落體的砸在地上。
鄭潛又等了一會,才走到虎王的身邊。腳踢了踢虎王的尸體,確定它是真的沒氣了。
「小鬼,你真不是人。虎王一定是臨死之前有什麼囑托的事,你就這麼鐵石心腸?」霸神錘在鄭潛的體內怒吼著。
「托什麼托?要托直接說就是,抓我一爪干什麼?死了活該。」
「你這混蛋,你知道那一爪代表什麼意思嗎?」
「我管它什麼意思。我還沒佔它便宜,就被它佔了我便宜。你心腸好,你怎麼不被它抓一爪?」
「蠢貨。我懶得跟你說。你別說沒提醒你。這一爪是你的福份。」
「哦?這話怎麼說?」一听到福份兩個字,鄭潛來精神了,對于虎王的惡感也一下子消失。
「我怎麼攤上你這麼個無賴的寄主?」霸神錘看來氣的不輕。
「哎呀,老霸,你一把年紀了,還那麼大火氣干嗎?說說,什麼福份?」
「滾。」霸神錘蹦出這一個字後,再也沒聲音了。
「老霸,老霸。」鄭潛連喊聲了好幾聲,霸神錘都沒有反應。「老混蛋,毛病!」
這一老一小斗嘴,那就如家常便飯似的。
鄭潛對于霸神錘的沉默也不以為意。愛出來不出來。現在他還有事要忙。既然說過不讓他們曝尸荒野,就那挖個坑,將妮卡和虎王埋了吧。那頭巨蟒,個頭不小,可以將它的肉制成干糧。能帶多少帶多少,一段日子的干糧是不用愁了。
鄭潛將霸氣催出,包圍著雙掌,就地挖坑。
坑挖好時,妮卡的那邊頸脖上的血也不朝外噴了。他將妮卡的尸體拖了過來,扔進了坑里。回頭看看虎王。
「虎王,別說我不仗義啊。看你這樣,也是不善于泡妞的。這次免費送你一個,你愛將她怎麼地就怎麼地。不過,就是有點難為你的是,這個女人沒胸。你將就著點吧。」
說完,他拖著虎王的身體就想往坑里扔。扔的動作只做到一半,鄭潛就扔不下去了。
他的耳中听到了虎王的身體里傳來了一陣一陣輕微的異響。他抓著虎王的手也覺出一陣的異樣。
虎王忽然變的極輕,仿佛那身體只是一具軀殼。皮膚紋理逐漸擴大,變成一道一道縱橫交錯的經緯線,正在重新構織著。只一會兒功夫,這些經緯線就構織成了一個黑白相間的圓形的繭。
這個繭大約有臉盆大小,在繭的表面有一層光暈籠罩著。並且,它像是有著生命一樣,如心髒一般的博動著。
「這是什麼東西?」鄭潛想過去將繭抱起來。
他向前邁一步,繭也向前滾一步遠。他急急的向前跑幾步,繭也急速的向前滾幾步,和他保持著等距離。他站定,繭就不動了,依舊在那里一起一伏的博動著。
「這東西怎麼回事?」鄭潛迷糊了。這個繭沒眼沒鼻的,怎麼好像他的動作都了如指掌似的。
他猶自不信的又試了幾次,但結果還是一樣。繭始終不讓他接近,也不離開他。
鄭潛眼球一轉,忽然拔腿就跑,也不管埋妮卡的坑還沒填,巨蟒的肉沒割。而那繭也一跳一跳的,以鄭潛相同的速度跟在他的身後。
鄭潛一個急剎車,繭也急剎。距離不變。
「繭繭乖,我不會害你的。乖繭繭,讓我抱一下,就一下。」
鄭潛也沒哄過什麼小孩小動物的經驗,他只記得小時候臨家阿婆似乎就是這麼哄小孩的。他小心翼翼的,輕手輕腳一步步往繭的邊上挪。算算距離不遠,他忽然一個飛撲,臉上的壞笑就出來了。
「看你還往哪兒跑。」
可惜,繭的反應和速度超過了他的想像,他的飛撲還沒落地,繭已經飛彈了出去。他落地時,繭與他的距離,依舊不變。
沒耐性了。鄭潛真沒耐性了。他可沒有玩捉迷藏的功夫。
他看了看在原地蹦蹦跳跳著像是大笑的繭。頭一扭,朝剛挖的那個坑走去。他說過的話,還是要做到的。
坑很快被填平。鄭潛又著手割巨蟒的肉。一塊一塊的串起來,往肩上一搭,就朝廣場的邊緣走去。
「你不要跟著我!」鄭潛臨走之前,朝正在博動著的繭威脅著。
「小混蛋,你不讓它跟著你,你會後悔的。」
「我呸。你這老東西,哪涼快哪呆著去。」鄭潛邊說邊走,速度提升的很快。跑著的同時,他注意的听著身後的動靜。
繭似乎被鄭潛的威脅嚇到了,雖然也還跟著鄭潛,但是距離已經遠遠拉開了。當鄭潛再一次站定時,繭卻」嗖「的一聲躲到一棵古樹的後面。
「算了。出來吧。」鄭潛朝躲在樹後的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