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潛完全的沉浸于這種與天地山川同在的氛圍里。**泡!書。吧*
這種感覺是詳和。心緒平靜,殺戮無蹤。萬獸似乎行走在自己的胸膛里,河流似乎流動在自己的筋脈里。
鄭潛自顧,卻不知這一片區域的人,都已經跪倒在他的腳下。連向來專橫的公主都沒有例外。在神跡面前,人只過如螢螢之光。在自然面前,生命都是相等,沒有等級高下之分。
「想不到,霸靈,竟然連這麼重要的東西都送給你了。」霸神錘的聲音響了起來。
鄭潛恍若如夢初醒。從那種迷幻的夢境中醒轉了過來。他一驚醒,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與天地同在的氣息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真舒服。」鄭潛說。
「那是你的先祖,霸神鄭嘯天的某些靈智。被霸靈融合到你的身體里,沒想到被你觸發了。」
「霸靈怎麼會有我先祖的靈智?」
「這是說來話長的事情了。不說也罷。現在你還想不想殺這個女人?」霸神錘說的女人當然是指跪倒在他面前的妮卡。
妮卡被鄭潛的氣勢所逼,自己的心智于那一刻,似乎完全的散失。現在鄭潛的氣勢一消,她也恢復了過來。
她愕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記憶里的一幕場景,讓她帶著深深的驚恐看著鄭潛。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先前的殺意半點都提不起來。在那樣的神跡之前,她如果還能起殺心,那她就不是三級霸師,而是霸神了。
她一步一步的向後退著。正前方的鄭潛仿佛成了這個世界最為恐懼的生物。
發了一聲狂喊,她沒命的向暗夜森林的深處逃去。
鄭潛靜靜的看著妮卡的背影。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沒有追殺過去。只是那種尚存的詳和,卻讓他舉不起手中的虎骨匕。
「難道我也變的心軟了?」鄭潛自言自語道。
「不是。一個三級霸師,對于霸神來說,只是一個太過微小的存在。是不屑殺的。你只是受了點影響而已。」霸神錘道出了原委。
而此時,虎賁團卻爆出了一陣驚天的歡呼之聲。他們親眼目睹了今天的神跡。鄭潛,現在幾乎等同于他們心目中的神。
臨冬城世代相傳的古老傳說竟然被他們親眼所見,這是一件太過于激動人心的事了。
雖然現在那份氣息消失,但是,他們對鄭潛卻產生了一股深深的敬畏。
一排黑色鎧甲的將官,站起身形來到鄭潛的面前,重新跪倒。
「參見神使!!」聲音渾厚整齊。
鄭潛也明白他們的想法是什麼。這樣的神跡只會出現被神認可的人身上。現在,他的身上出現了神跡,即代表著他就是神使。
在臨冬城,神使的地位是相當高的。而且,這種位置已經空缺了很多年。以至于王後都有取而代之的跡象了。
「起來,起來吧。大家前怨盡消。你們打掃一下戰場,就回營休整去吧。」
「是!」眾將官壓抑著自己激動的心情。起身率領著那邊還在跪著的虎賁團的士兵,開始了打掃戰場。
鄭潛回身向著公主走去。
公主也已經起身站起,呆呆的看著這個一直被他鞭笞,又在大軍面前自認了是丈夫的人。
「額,公主……」鄭潛頭痛,現在後路被公主封的死死的。若不娶,則被殺。若娶,她又看到了虎妞的那兩個深深的酒窩。
他的手下意識里的在虎骨匕上不停的摩擦著。
公主這才大夢方醒般的回過神。
她心急如焚的趕來要救助的人,被她不惜降駕屈尊認定為丈夫的人,忽然之間,反超了她,成為了臨冬城的神使。這一變化太大,她一時還適應不過來。
「你是……神使?」公主看著鄭潛,喃喃自語般的問了一聲。
「差不多應該或許是吧。」
鄭潛其實也不完全確定自己的神使身份。但霸神錘說的肯定是真的。剛剛的神跡一定是他的先祖鄭嘯天的。不知為什麼被他觸發。這代表著現在的他已經被霸神鄭嘯天認可。
「管他呢。既然被認可了。我就是神使。」鄭潛對于這種事,向來果然的不得了。
「你確實是神使。這點不必要懷疑,但是能不能再次觸發神跡,就誰也不知道了。」霸神錘說。
「我又不是那種靠著祖先混日子的。要那麼多神跡干什麼?」
「嗯。就憑這一點,你就當之無愧。」
這兩人小聲的說著話,卻沒有發現前方的公主騰的一聲,臉已經像煮熟的紅薯,火熱里透著深紅。
「那句話。我收回。」公主說,聲音極低極低。
鄭潛怔了一怔。他知道公主說這話的意思。可他同時也明白,那句話,不是說想收回就能收得回去的。雖然那是特殊情況下的公主的一時情急。但公主就是公主,臨冬城王室將自己的聲譽看的比命還重,怎麼可能由著公主如此隨便?
「這事,回頭再說吧。」鄭潛也沒有想出什麼好的辦法來。
現在更讓他焦急的一件事是虎妞。七個月沒見,也不知道虎妞的近況如何。
虎妞雖然當時跟王後說要自願送于她虎王印記,但鄭潛非常清楚,虎王印記每個虎王一生只能使用一次。虎妞是為了救他用的緩兵之計。這麼長時間了,對于虎妞的安危實在很擔心。
「我們先回王宮吧。正好有點事要找王後。」鄭潛向著公主說。
「王後,王後已經有幾個月沒有回王宮了。」
「哦?」
「是啊。而且,父王也變的跟以前不一樣。」
「怎麼回事?」
「以前,父王很疼我,而且我一說到你時,父王也總是點頭微笑。但是這幾個月,父王似乎對我一點都不關心,對你也似乎沒有什麼好感。我這次出宮,是瞞著父王的。」
「國王有什麼異常的地方沒有?」
「具體的也沒有,只是他再也不允許我接近王宮後花園一步。而且對我,對我……」公主說到這里說不下去。表情復雜的卷著自己手里的長鞭。
鄭潛預感到了什麼。他忽然朝著正在打掃的虎賁團眾將官喊道。
「眾位兄弟!」
虎賁團對于兄弟這個稱呼還是很有好感的,特別是這個稱號是來自于一位神使大人。眾將官停止了自己手邊的事,齊齊的排隊,等候著鄭潛的訓話。
鄭潛被虎賁團這個陣勢搞的一愣。他是當過殺手的,可他沒有當過將軍。
不過也無所謂,就當多了一些兄弟就是了。這樣一想的時候,鄭潛心里立即輕松了很多。
「我知道,你們都是臨冬城的精銳。今天,我們有一件大事要辦。誰是頭?」
出來一個身材高大的將領。單膝跪倒。
「末將,虎威。虎賁團團長。」
「嗯。好。虎團長。你山戰如何?」
「不知神使大人指的是?……」
「暗夜森林的月復地之戰,你有幾成把握?」
「這……」虎威有點遲疑。暗夜森林月復地是人類禁地,他們最深也只到過暗夜森林的外層幾公里處。至于暗夜森林月復地,還真沒有什麼經驗。
「有什麼問題?」
「稟神使。我們沒有去過月復地。但只要神使差遣,虎賁團必會萬死不辭。」
「好。好個萬死不辭。虎團長,你隨即帶領弟兄們跟我進山。要死,我第一個死在你們前頭。」
鄭潛的一席話讓虎賁團的漢子們熱血沸騰了。他們最看重的便是有膽有識的人。
「神使差遣,萬死莫辭!」
眾多的虎賁團的將士們,齊聲吶喊,一起將手中的黑色烏鋼槍舉了起來,形成了一片槍林。
鄭潛也被這些漢子們感染的有點熱血了。他將虎骨匕向腰中一別。大步流星的走到隊伍的前列。
「兄弟們,跟我去殺光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