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對自己負責,對霸神錘感恩的心情,鄭潛又一次向虎良提出了要求。這次他的標準沒有提到那麼高,而是往下又壓著檔次。從帝級人物開始往下,一級級的壓縮。最後終于在壓到霸皇的時候,勉強找到了一份相關的資料。
資料上是如此寫著的︰
姓名︰月傾城。性別︰女。生卒年不詳。生平事跡︰闖龍淵,斬龍,奪寶,鑄劍。劍成,名龍淵劍。至勇闖龍淵成名之後,便隱跡于山林,不知所蹤。
鄭潛大驚。
龍淵劍他是見過的。劍主是千鳳樓的那位酒壺恨天。鄭潛只听說過龍淵劍的大名,龍淵在恨天的身上時,也沒有發揮過什麼巨大的威力。他只是沒想到,龍淵劍會是一個霸皇級的人物所鑄造;並且,鑄劍之人還是一個女人。
「這女的長的怎麼樣?」鄭潛沒有在資料上找到關于月傾城的更多的資料,便向虎良問道。
「你等等,我來拿給你。別把你的身體弄壞了,那損失就大了。」
「我的身體,比龍淵劍如何?」鄭潛禁不住的類比了一下。
「當然是你的身體重要的多了。月傾城雖然厲害,從年紀上看,她已是作古的人了,你又何必跟一個死人爭?」虎良一邊順著貼著牆壁的書架往前走,一邊想平撫下鄭潛爭勝的心。
龍淵劍再厲害,也就是用龍角所鑄,既然情報都已經知道了,對虎良就沒有什麼吸引力了。但鄭潛的身體是一個未知,對虎良的吸引力就大的可怕。
虎良對情報的管理能力同樣也非常可怕。只要是他的情報,他都能很快的找到放在書架哪個格子里。不一會,虎良就捧著一摞表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的資料向著鄭潛走了過來。
到了鄭潛的面前時,虎良將資料上的浮灰一吹,浮灰滿屋子的飄了起來。嗆的鄭潛連打了幾個噴嚏。
鄭潛不知虎良是有心還是無意,眼楮掃向虎良時,見他雙眼又在冒光,不知在打著什麼主意。
「很不錯,你的身體雖然只是骨架,但五官的反應還是一如常人。真是奇跡。」虎良這話一出口,任誰都听出來他那吹浮灰的動作是故意的了。
鄭潛想了想,也沒有回嘴,又深吸了一口氣,將更多的浮灰吸到了鼻腔里,一陣癢,「阿嚏……」,如同雷響,帶著他的鼻涕口水直向著虎良飛去。
虎良是文職,自然躲不過鄭潛的這如唐門絕技的暗器之法,一頭一臉,被噴了個正著。有的因為粘度較大,從虎良的臉上掛了下來,拖了好長,一晃一晃的。
「對不起,對不起啊。」鄭潛道歉著,態度十分的誠懇。
虎良對于受到暗器攻擊卻顯的毫不介意的樣子。
「果然五官功能齊全,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奇跡啊。」
鄭潛服了。這樣的人,他再不服,就再也找不著服氣的人了。
虎良將資料遞給了鄭潛。再用袖口擦了一把臉。
「嗯,連正常人體的體味都有,果然了不起。」
鄭潛扶著資料蹲到一邊,讓虎良自己去研究關于五官的正常的問題去了。
翻開資料,第一張便是月傾城的畫像。畫像畫的極為細膩,臉頸部的幾道淺淺的皺折都被畫了下來。
從畫像上看,月傾城只有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她玉齒含笑,眼楮像盈著的一汪深水,顧盼生輝。皮膚卻白女敕的有些異常,一點都不像平常姑娘家的白里透紅。她的白是一份透著更多粉紅色的白,所以臉上看上去像涂了胭脂一樣。
她的兩只眼楮的上下眼皮是兩條優美的弧線,沒有半點阻滯的感覺。聚合到眼角處時,像化妝師在眼解處拖了一筆,讓她微微上翹的眼角,差點就連到太陽穴上去了。
她的眼睫毛卻相當的重,濃重的睫毛將她原本就靈動的眼楮,映襯的仿佛結著千言萬語一般。
她的眉毛倒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平常的細柳眉,眉尖卻細細而斜斜的插到鬢角之上的青絲中;仿佛是平凡時日里的一抹亮色,這斜插進鬢角的眉尖,讓原本整條普通的柳眉顯出了一份意外的英氣。
「七分色三分姿,十分動人。」鄭潛看著畫中人,如此評價著。
「應該是倒過來吧。你怎麼看人和別就不一樣的呢?你要知道這可是霸皇。」霸神錘提醒著鄭潛。
鄭潛點點頭。
「嗯。果然,還是七分色,三分姿。十分嫵媚。」
下了肯定的評語之後,鄭潛又開始翻看關于月傾城的一些詳細的資料。
重組身體對于記憶的要求非常高,這記憶里最好能包含所有的臨敵反應,這樣才能給霸神錘提供更多的數據。現在鄭潛翻看的這些資料,正是月傾城的一些成長故事。
月傾城屬于哪個家族,師從何人,不單在現在是一個謎,就是在月傾城的時代都是一個謎。資料上所記,基本都是月傾城成年之後,忽然像冒出來的一匹黑馬,橫掃了當時還是公國的臨冬城。
經過一番血腥廝殺之後,月傾城以傾城之姿和嗜血之劍而穩居臨冬城第一人的寶座之上。
以後更有包括當時還是公國的格林公國的眾多高手們前來討教,基本無一生還。
所以,臨冬城出了個「曠代奇才」的消息立即在七國之內的各勢力間瘋傳。而各國對于忽然冒出來的這頭黑馬也都充滿了敵意。
只是奇怪的是,月傾城雖然聲名顯赫,卻從來不去別的公國搗亂。只是蝸居于臨冬城內,一心一意進行著她的修煉。
終于有一天,月傾城獨入暗夜森林月復地,勇闖龍淵,斬金龍得龍角,鑄龍淵劍。至此,她的聲名在八大公國,如雷震天。
令人更加奇怪的是,月傾城龍淵一戰之後,從此便遁跡山林,再也沒有在臨冬城里露過面。
于是,經過時間的沉澱,月傾城便成了繼霸神鄭嘯天之後的又一個傳說。
鄭潛仔細的看著關于月傾城的每一場戰斗。
鄭潛發現了一個共同點。這些戰斗並沒有想像中那般激烈,都只是一招斃敵。而這個招術,也因為年代久遠的原因已不可考。
「一招!」鄭潛有點驚訝于這一招的威力了。七大公國,強者如雲。這些強者都敗于這個月傾城的一招之下。這一招到底是什麼樣的一招呢?
鄭潛靜心的看著資料,虎良卻貪婪的看著鄭潛,又是寫又是畫的。
此時,鄭潛的骨架表層已經不再吸收血條里的血液了。血條只是繞著這些骨架做著螺旋運轉。
「怎麼回事?你的再生停了?」
「哦,嗯。要休息下。不能老是再生,這樣下去質量不高。」鄭潛繼續看資料,隨意的答了虎良一句。
虎良若有所悟,將這一條也記到了紙上。
「哎,你連我這句話都記啊?」
「當然!身體再生的每一個細節都必須要記好。也許就因為一個細節沒有注意到,會讓資料的質量大打折扣。而我們通常都是根據這些資料進行情報分析的,基礎不牢,再多的假設都只能是空想。」
鄭潛回看了一下虎良,仿佛忽然明白了什麼東西一樣。
「虎良,我問你。你覺得你給我的這個關于月傾城的資料里,有幾成可信度?」
「嗯。這個情報其實並不是我手上弄出來的。具體有幾成的可信度,就看你從哪個角度了。」
「我不問別的角度,我只問你!你覺得這個資料有幾成的可信度?」
「大概八成!」
「還有二成為什麼不可信?」
「資料的收集和整理不可避免的都帶有著執筆人的主觀意識在里面。這些主觀意識就是那兩成不可信的緣由。一般來說,能存在我這里的資料或者情報,兩成的折扣,已經是最大極限。」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情報都是你經過挑選的?」
「嗯。都經過我的整理。如果水分多的情報,我會花時間將水分去掉,提煉出里面的真實成份,再歸類起來。」
鄭潛朝著虎良豎了豎拇指。
虎良的這份功夫,就不是常人能辦得到的。既然虎良認為關于月傾城的資料里有兩成水份,那麼,應該再提煉一下,讓這兩成的水份也蒸發點,這樣,鄭潛就可以放心的將資料里的種種記下,為霸神錘重組自己的身體作準備。
可是,鄭潛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事實。
月傾城雖然是霸皇,但她同時,又是一個地道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