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有著九色節點的火圈,正是鄭潛從段氏族長的手里逛過來的九幽霹靂火。
九幽霹靂火從鄭潛的手里沖出來之後,立即在蛛背鐵螳的身後擴大成一個巨大的圓形火輪,每個火輪之間熾白的電流相連著。
黑色結晶體雨點般的向著蛛背鐵螳砸來的時候,正好砸進了九幽霹靂火的火輪範圍之內,三人便听到不斷于耳的轟隆隆的爆炸之聲響起,在空中炸成了無數的煙火,像是正在舉辦場巨大的慶典。
蛛背鐵螳顧不上去看自己的身後,他現在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拼著命的往前跑,跑出地火岩漿噴發圈之外,那時才算是真正的安全了。
地火岩漿的厲害,在神罰之地沒有幾個人是不知道的。
不定時不定地點的隨機噴發,而且破壞力十分巨大,只要是它出現的地方,肯定就只有一個結果︰寸草不生。
蛛背鐵螳就曾經親眼見到地火岩漿噴發之後的慘狀。當時地火岩漿是在一個大約有著十數萬人的部落里噴發,十多萬人全部遇難,沒有一個幸免。那個曾經在神罰之地有著不小的影響力的部落,一夕之間便煙消雲散。
正是因為有著對地火岩漿深深的恐懼,蛛背鐵螳這次沒有鄭潛的催促,也跑出了他的最高時速。
鄭潛和月絲雨二人在蛛背鐵螳的托盤之上,應付著從後面襲來的黑色結晶體時,不時的會被蛛背鐵螳的速度弄的站立不穩。
地火岩漿的噴發如柱,黑色結晶體激射如雨;蛛背鐵螳的速度則如風,而鄭潛和月絲雨站在蛛背鐵螳背上的托盤上,則如無根的浮萍。
月絲雨招手之間,一面盾牌成形,她便毫不猶豫的扔了出去;隨後,她空著的手里又開始有新的盾牌成形。
鄭潛則是專心一致的控制著九幽霹靂火。這個火輪相當的耗費霸氣,鄭潛本身體內的霸氣就不是很充足,現在再勉強著使用九幽霹靂火,他的額角已見汗,臉也變的紅潤了起來。
「小兄弟,你不要勉強!」月絲雨向著鄭潛喊道。
鄭潛不理,依舊源源不斷的向著九幽霹靂火輸送著他的霸氣。
月絲雨略略的撇了撇嘴,將手里的一個盾牌又扔了出去。
她的盾牌扔出去之後在半空中盤舞,前前後後,月絲雨扔出了的盾牌數量也有十幾個。這些盾牌圍繞在九幽霹靂火的周圍,在蛛背鐵螳的身後,形成了一道十分穩固的防御牆。
黑色的結晶體的質地非常的堅硬,這些大小不一的結晶體如雨般的砸下來時,有的被九幽霹靂火的電流擊碎,有的砸到了月絲雨扔出去的盾牌上。
小塊的結晶體砸到盾牌上,就直接被盾牌彈了出去;而大塊的結晶體砸到盾牌上時,盾牌被砸的驟然向後彈飛了一段距離,不過隨及有周圍盤舞著的盾牌將空出的位置補上。
在鄭潛和月絲雨共同的努力之下,地火岩漿的噴涌,竟然沒有一滴岩漿或者一塊黑色結晶體能透過二人的合力防御。
蛛背鐵螳沒命的奔逃,忽然它來了一個漂亮的縱身,它的十幾米長的身體在空中做了一個弧形的飛躍,再落地時,已經出了地火岩漿的噴涌圈之外。
蛛背鐵螳長長的噓了口氣,「安全了……」
鄭潛頹然的往蛛背鐵螳背上的托盤上一坐,用手抹了一把滿臉的汗,竟然滿掌心里都是汗水。
三人之中,只有月絲雨的狀況稍好一些,但是,霸氣結成盾牌,也是一項高強度的勞動,她也有些嬌喘吁吁。
「撿了條命!」蛛背鐵螳心有余悸的說道。
鄭潛抹完汗,向空中招了招手,那個還在不停的產生著爆炸的火輪,立即開始縮小,向著鄭潛飛來,最後又隱沒有于鄭潛的掌心之內。
「小兄弟,敢問……」
「別問了,你怎麼那麼多問題?」鄭潛覺得實在有點累,都這個時候了,這個月絲雨怎麼還有這麼多的問題?被她這麼問下去,遲早不被地火岩漿噴死,也會被她問死。
「你!」蛛背鐵螳豎著的一對眼楮瞪圓了。
「我怎麼了?」月絲雨看出來蛛背鐵螳的神情不善。
「你一直叫我大哥什麼?」蛛背鐵螳問。
「小兄弟啊!」
「你叫我大哥小兄弟?你將我放哪兒呢?」蛛背鐵螳氣鼓鼓的說道。
鄭潛的心里終于舒坦了一下。心道,你到現在才發現這個問題啊?還蛛背鐵螳的精英呢!
「我叫他小兄弟,跟你有什麼關系?」月絲雨愕然了。
鄭潛剛抹干淨的汗,立即冒了出來。
「他是我大哥,你說跟我有沒有關系?」蛛背鐵螳哭笑不得。
「哦……」月絲雨的眼光在蛛背鐵螳和鄭潛的身上跳了好幾個來回才反應過來。
確實啊!他一直都喊鄭潛小兄弟,而這個蛛背鐵螳是鄭潛的小弟,無形之中,她這是佔了蛛背鐵螳的便宜。
論起等級來,蛛背鐵螳也是個中位神,雖然不是通過自己的修煉得到了神格,但是蛛背鐵螳在神界里的呆的時間很久,論起資格來,蛛背鐵螳在神界的資格比月絲雨要老的多了。
「那……我喊你什麼呢?」月絲雨意識到他喊鄭潛小兄弟,確實有些不妥。
「鄭潛!」鄭潛很干脆的答道。
踫上月絲雨,他真的是多一個字都不想說。不是他討厭月絲雨,而是這女人問題實在太多,只要跟她說話,她總能找到她想要問的問題,似乎不問問題她就渾身不自在一樣。
「啊?你真的叫這個名字?」
鄭潛雖然只說了兩個字,月絲雨的問題又來了。
「廢話!」鄭潛答道。
蛛背鐵螳看鄭潛的態度,不像是發火,又不像是高興,不知道現在的鄭潛是處于怎樣狀態之中。
「你家的長輩是不是很窮?」月絲雨問。
鄭潛不解,沒說話,用詢問的眼光看著月絲雨。
「你看,如果你家的長輩不是很窮,怎麼可能會取掙錢這樣的一個名字呢?」月絲雨很認真的向鄭潛解釋著。
鄭潛被月絲雨的這個解釋弄的瞠目結舌。
想想還真是,他的爸爸叫鄭達寬,他的爺爺叫鄭金山。爺爺輩掙的是金山,父輩就只是大款,而到他這里,就只剩下掙錢了。
這祖孫三代,都起的什麼破名!鄭潛郁悶了。
要說女人的心思還真是細致很多,月絲雨通過鄭潛這個名就能推出他的上輩的心願,不服不行。
鄭潛臉色有點苦苦的。
這被人將了一軍,他還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反駁。這就叫事實勝于雄辯,他只能默認。
「好不容易逃出了地火岩漿的噴涌圈,撿了條命回來,你怎麼盡扯些沒用的?」蛛背鐵螳看到大哥無言以對,挺身而出為鄭潛解圍。
鄭潛感激的看了一眼蛛背鐵螳,有小弟和沒有小弟的區別,這個時候就能看的出來了。
蛛背鐵螳兩只豎著的眼楮心領神會的晃了晃,眼楮下面的人形嘴巴咧了咧。
月絲雨被蛛背鐵螳這樣的一說,猛然意識到她這麼直白的評價一個人的長輩,十分的不敬,而且很容易犯了別人的忌諱。便有些歉意的看著鄭潛道,「我不是故意的。」
鄭潛擺了擺手,意思是不要介意。
月絲雨看到鄭潛讓她不介意,也就真的不介意了,剛才還有的一點歉意,此時被到九宵雲外去了。
鄭潛的眼楮瞪的溜圓,看著外星人似的看著月絲雨。
這女人也太自我了一點吧,別人客氣一下,她就當真了?
不過,鄭潛的這話可沒有敢說出口,他深知這樣的女人,變起臉來比什麼都快;唯一的好處是沒有什麼心機,凡事都寫在臉上,一看就明白。
鄭潛低下頭去,自顧著休息了。
三人都被地火岩漿忽然的噴涌弄的有些疲累,月絲雨的狀態雖然好一些,但她畢竟也是受傷初愈,並且還沒有完全的好透,也就閉著眼楮去休息了。
蛛背鐵螳百多條長腿收攏了起來,讓月復部貼著神罰之地的焦土地。這一段全力的飛奔,它的霸氣也消耗不少,也需要一點時間來恢復一下。
地火岩漿在遠處繼續噴涌著,似乎在進行著一場沒有觀眾的表演。
鄭潛三人各自的閉目養神,恢復著所剩不多的體能。
月絲雨第一個從閉目養神中醒轉過來。她雖扔了十幾個霸氣凝成的盾牌,但是主要的防御力量還在鄭潛的九幽霹靂火之上,相對而言,鄭潛的霸氣消耗的比她更多;再加上鄭潛本身體內的霸氣就少,這一次他的疲累感就十分的重。
鄭潛坐在蛛背鐵螳的托盤之上一動不動,呼吸均勻,像是沉睡了過去一樣。
月絲雨本不想打擾鄭潛,但是她實在抑制不住對鄭潛的好奇,便走到了鄭潛的面前,蹲來,臉對著臉的看著鄭潛。她的鼻息,噴到了鄭潛的臉上。
鄭潛的眼皮微微的動了動。
「果然和霸神長的十分的想像呢!」月絲雨自言自語小聲的說道。
鄭潛坐在那里,仿佛充耳不聞般的繼續一動不動的坐著。
蛛背鐵螳那邊也醒了過來,看到月絲雨距離鄭潛那麼近的蹲著,從它的角度看來,仿佛月絲雨的臉已經貼到了鄭潛的臉上。
蛛背鐵螳哀號一聲,「大哥,你這速度也太快了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