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鄭潛有點不悅。
他是實心實意的在等待著月絲雨的答案,卻沒想到等來竟然是她這樣無所顧忌的一陣大笑。
「你……你別怪我……我……我……真的忍不住!」月絲雨笑的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
鄭潛壓著不耐煩,等待著她一直笑完,「笑完了?」
「嗯,笑完了。」月絲雨老實的答道。
「笑完的,你現在可以說說你的想法了。」鄭潛道。
「這還有什麼想法啊?除了腦子不正常的人會這樣想,還有誰會這麼想的啊?」月絲雨說著說著,又想笑,但是看鄭潛的神態,她又不好意思接著笑,憋的滿臉通紅。
「你要想笑就笑,看你這個樣子,我都難受。」鄭潛無奈的說道。
月絲雨果然十分听話的又爆出了一陣大笑。
「蛛背鐵螳,我問你,你就真的一點對這件事沒有懷疑過?」鄭潛不死心的問著蛛背鐵螳。
蛛背鐵螳開始注意到鄭潛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蛛背鐵螳從亂葬崗一戰中,就已經很深切的感受到鄭潛的腦子,比它的要精明的多。這麼精明的一個人,忽然的說出這樣的傻話來,不可能一點來由都沒有。
它和月絲雨問都沒有問原由,便開始嘲笑,似乎他們倆才是感知到地火岩漿噴涌的人一樣。這種角色錯位的表現,可能是一種不正常的表現。
蛛背鐵螳想通了這一層,就有些吃不準應該怎麼回答了。
「你跟我說說關于這個地火岩漿的事。」鄭潛道。
蛛背鐵螳鄭潛如此一說,便將它這麼多年來親眼所見的,以及听聞到的一些關于地火岩漿的事,都一一的說給了鄭潛听。
听到了地火岩漿曾經毀滅過一個部落十幾萬人的時候,鄭潛的眼前一亮。
「你是說這個自稱叫‘天道’的部落,就是被地火岩漿的一把火燒了個干淨?」鄭潛追問了一下。
「是的,大哥。‘天道’被毀,在當時的神罰之地引起了極大的轟動。再怎麼說,這個部落在神罰之地也不是無名之輩,而且‘天道’里的高手如雲,但是卻逃不過地火岩漿的噴涌,而盡成尸灰。」蛛背鐵螳說著的時候,臉上顯出了一陣戚戚之情。
鄭潛看出來,這個‘天道’里,一定有著蛛背鐵螳相熟的人。
「‘天道’最恨的人是誰?」鄭潛問。
「這個……」蛛背鐵螳被堵了一下。
神罰之地無善類,這是大家都公認的一個現象。‘天道’部落,因為實力渾厚,他們劃定的勢力範圍很大,要說跟誰結仇,在劃分勢力範圍的時候,結下的仇就不計其數了。
蛛背鐵螳將‘天道’搶人地盤的事一一的說給鄭潛听。
「這樣啊……」鄭潛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了。
鄭潛思考了一番之後,再一次的正色,向著蛛背鐵螳和月絲雨道,「你們兩人听好了,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這個地火岩漿絕對不是一種自然現象!」
月絲雨的笑聲也早停了,鄭潛這麼嚴肅宣布這個消息,她就不知道到底是該笑還是不該笑,表情僵硬的立在那兒。
「大哥,你怎麼這麼確定?」蛛背鐵螳不解。
鄭潛顫了顫身,從他的身體上,飄出來了一些白色的小點。這些小點游蕩在鄭潛的身體周圍,樣子十分的活潑可愛。
蛛背鐵螳渾身一震。
月絲雨也覺得從這些小白點的身上,一陣陣很危險的感覺向她涌來。
月絲雨和蛛背鐵螳都曾經是中位神,神罰之地雖然限制住了他們的神力,但是他們的見識卻是不受限制的。二人只稍辨認之後,就已經認出來,這些小白點,可是能燃盡萬物的三千琉離火。
「大……大哥!」蛛背鐵螳又開始吞口水了。他的口水真是相當的多。
月絲雨的一對烏黑的眼楮睜的特別大,盯著在鄭潛身體周圍飄浮著的三千琉離火,眨也不眨。
「現在,你們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確定,地火岩漿不是自然現象了?」鄭潛沉聲說道。
三千琉離火由炎焱丹化成,而炎焱丹又是地火精華。自古能合三顆炎焱丹于一身的霸氣修煉者,不過一手之數。三千琉離火的珍奇程度也由此可見一斑。
鄭潛能確定地火岩漿的噴涌不是自然現象,自是得到了三千琉離火之助。
他當時之所以能確定地火岩漿的噴涌範圍,也是得到了三千琉離火的明確提示。
月絲雨和蛛背鐵螳兩人面面相覷。
鄭潛的身上,讓他們感到意外的地方實在太多,讓他們有點應接不暇了。
艷紅的猶如神器的虎骨匕,九幽霹靂火,三千琉離火,昊天令……鄭潛就像是一個藏著無數寶藏的深山,在二人的眼中愈加的神秘起來。
「大哥,我信了!」蛛背鐵螳先大聲的表態。
有著這麼多寶物的鄭潛所說的話,如果他再不信,它就真的有些白痴了。
「你呢?」鄭潛問月絲雨。
月絲雨躊躇著,十分矛盾。
地火岩漿人為控制的這件事,有些挑戰她的既成思維。而他對于鄭潛又沒有到那種心悅誠服的地步,這個彎繞的有點大,她一時之間轉不過來。
鄭潛看月絲雨的樣子,指望這個一根筋馬上就拿出結論來,看來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現在她已經在矛盾著,就證明她已經信了一半。
信總比不信好。鄭潛心下暗道。
「這件事,我們總會弄清楚的。」鄭潛道,「現在你們都休息夠了沒有?」
「夠了!」蛛背鐵螳的回答十分干脆。
「我也差不多了。」月絲雨還糾結于怎麼相信地火岩漿是人為控制這件事,回答的有些漫不經心。
「休息夠了,我們就要開路了。地火岩漿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我看再要不了不一會,亂葬崗的就會向這邊匯聚而來。我們現在的情況,還不適合和亂葬崗的人正面沖突。還是先進飛鷹城再說。蛛背鐵螳,你知道怎麼辦了?」
「知道!」蛛背鐵螳現在的表現,有點像鄭潛的應聲蟲。
它應完了鄭潛的話之後,十幾米長的身體便動了起來,向著飛鷹城的方向游去。
蛛背鐵螳此時的心里說不出來的高興,鄭潛能帶他出神罰之地,本是件需要再行觀察的事,但是通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他相信鄭潛的人品,也絕對相信鄭潛有這個能力。
直至此時,蛛背鐵螳才真正的放下了所有的警惕,將鄭潛當作一個可托生死的大哥。
既然事實證明鄭潛是這樣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它只要做一個真正的小弟就好了!蛛背鐵螳暗暗的打定了主意。
在月絲雨不停的糾結之中,飛鷹城已經遙遙在望。
在一片暗紅色的天空之下,遠天,出現了一條橫臥于神罰之地焦土地之上的如長龍一般的黑影。
這條黑影高低起伏,十分的綿長,又加以神罰之地天空的暗紅色,顯的有些陰氣森森。
「大哥,快到了。那條黑影就是飛鷹城的城牆。」蛛背鐵螳邊跑著,邊不忘記向鄭潛解說一番。打定主意後的蛛背鐵螳,對鄭潛的熱情大漲。
鄭潛淺淺一笑。
他已經看出來蛛背鐵螳的變化。他想要的也正是蛛背鐵螳這樣的變化。
他進神罰之地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他對這里的生存環境,已經有著了一個深刻的了解。
在一個滿是神界罪犯的地域里,想要單槍匹馬的找到月鼎十分困難。以後他肯定有很多事,會用到蛛背鐵螳和月絲雨。所以這兩個人的誠心和忠心對他而言,十分重要。
「蛛背鐵螳,你對飛鷹城的熟悉不熟悉?」鄭潛問。
「大哥,我只在神罰之地的入品和飛鷹城之間跑運輸。要是說起對飛鷹城的熟悉,可能月姑娘比我要更熟悉一些。對不對?月姑娘?」蛛背鐵螳的變化是顯而易見的。對月絲雨的稱呼也變了。
「不要叫我姑娘!」月絲雨很不耐煩的向蛛背鐵螳抗議道。
「你們倆先別吵,月絲雨,你說一下,怎麼找你說的那個甘霖!」鄭潛連忙阻止二人就要爆的斗嘴。
「甘霖在飛鷹城的內城。飛鷹城的內城只有擁有著顯赫地位的人,才可以住的進去。」月絲雨道。
「內城?」
「飛鷹城有內城和外城之分啦!」月絲雨解釋道,「外城只是一般的平民所住,而內城則是至少副幫主以上的人物才可以入住的啦!」
鄭潛听著月絲雨的解釋,卻渾身打了個冷戰。這還說她不是女人?哪有男人這樣說話的?
不過鄭潛的這個想法可半點也不敢顯露出來。
「我們要找的這個甘霖,也是個副幫主?」鄭潛問。
「他啊?是復興社的社長!」
「怎麼又弄出個社長來了?」鄭潛頭被這些幫主和社長的弄的很大。
「神罰之地就是這個樣子了!只要幾個聚合于一起,願意取什麼名就取什麼名,誰也管不著。在這里,只有一個準則,誰的等級高,誰的勢力大,誰就是頭!」月絲雨怕鄭潛不明白,又追著解釋了一番。
「這里果然實在是太亂了。」鄭潛嘆道。
「不管怎麼樣,只有實力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們要不停的練功,不停的升級,不停的……」月絲雨比劃著。
實力!鄭潛想,實力這個東西確實十分重要,但有的時候,腦子比實力更重要。
他斜斜的瞄了一眼還在不停比劃著的月絲雨。
這女人,實力倒是不弱,可腦子,就真的差了一點了。
「月絲雨,我們以最快的度找到甘霖,看看他有沒有逍遙子的消息!」鄭潛負手站到了托盤的邊緣,看著越來越近的飛鷹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