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看時,鄭潛只感覺飛鷹城的城牆很長,蜿蜒曲折像一道攔河大壩似看不清楚城牆的兩頭插到什麼地方去了。隨著和飛鷹城不斷的快速接近,這座城牆的高度,也遠遠超出了鄭潛預期。
鄭潛大致目測了一下城牆的高度,總有兩百多丈之高。
在如此巨型的城牆下面,蛛背鐵螳十幾米的身體,以及站立于它背部托盤之上的兩個人,簡直連螻蟻都算不上了。
「飛鷹城,果然氣勢非凡。」鄭潛贊道。
「自所以叫飛鷹城,意思是這是個連飛鷹都渡不過去的地方。」月絲雨道。
「看它的這個規模,真當得起這樣的稱號了。」鄭潛點頭贊同。
飛鷹城的城牆高度有兩百丈之高,更為恐怖的是它的長度。在神罰之地暗紅色的天空背景之下,目力受限,飛鷹城的城牆的兩端便一直伸到了一片黑沉沉的目力所不及之處。
蛛背鐵螳馱著鄭潛二人到了飛鷹城的城牆下方,止住了身形。
「來者何人?」飛鷹城的城牆上暴出了一聲呼喝。
鄭潛抬頭看了看聳入天際一般的城牆頂端,由于太高的緣故,他根本就看不到城牆之上喝問者的樣子。
「這里的戒備這麼森嚴?」鄭潛有點好奇的問道。
「本來這里是城門洞開的。但自從幾次圍剿亂葬崗失利之後,飛鷹城就加強了自己的警戒了。對于進城入城之人,也嚴加盤查。這種狀況持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月絲雨答道。
「牆上的兄弟,我們是從神罰之地入口處來的,望你行個方便通融一下,讓我們進去,好不好?」蛛背鐵螳向著城牆之上大聲的喊了起來。
隔著兩百多丈高的城牆,平常的喊聲自然是傳不到上面去。蛛背鐵螳的喊聲里,無疑是夾著霸氣的。
「咦,等級不低嘛!」城牆上傳來了驚疑之聲。
驚疑之聲過後,守城之人的聲音立即就變的嚴厲了起來,「老實說,你們是不是亂葬崗派來的奸細?」
「怎麼可能啊,我們絕不可能是亂葬崗那邊的人。你看我們的樣子,也像是亂葬崗的人啊。」蛛背鐵螳向上喊道。
鄭潛一直在安靜的等待著。
進城這種事急不來,而他對飛鷹城的了解不多。人地兩生的情況下,還是讓比較熟頭的人來處理,起到的效果會更好一些。
蛛背鐵螳幾次喊話沒有作用,月絲雨明顯的不耐煩了起來。
「我與飛鷹城的甘社長相熟,你們再不放我進去,小心你們變成尸灰!」月絲雨向著城牆之上喊。
城牆之上一片沉默,似乎被月絲雨震住。
隔了一會,城牆之上才又響起了聲音,「你說你與甘霖社長相熟,有何憑證?」
「我就是憑證!我這張臉就是憑證!你還想不想活了?」月絲雨火了。
「雖然你說你與甘霖社長相熟,但是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更何況,城主最近下了死令,所有的進城人員,必須要進行身份核實!」城上的聲音繼續響著。
月絲雨有些氣妥了。搬出了甘霖的名頭都不讓進,飛鷹城現在是怎麼了?
在以往的時候,只要搬出甘霖這個名字,城牆之上的守衛就對她客氣的不得了。
「大哥,怎麼辦?」蛛背鐵螳問鄭潛。
它現在遇著難事,第一個反應,就是要問鄭潛,這也是它放下警惕之後,蛛背鐵螳一族的形成的行為習慣。
「看來,今天想要順順當當的進城有點難度。城牆有兩百丈,太高,憑我們的功力又不可能一躍而過。先順著他們的意思,讓他們查一查就是了。」鄭潛道。
「煩!」月絲雨道。
蛛背鐵螳听鄭潛已經拿了主意,便將他們願意接受檢查的意思傳遞給了守城護衛。
蛛背鐵螳將罩著鄭潛和月絲雨的隔膜撤下,鄭潛二人飄身而下。
蛛背鐵螳三米多高的身體忽的像是泄氣的皮球,一點點的矮了下來。等貼到地面時,它的十幾米長的身體便開始便開始折疊。
幾個折疊之下,它便恢復了當初和鄭潛要千里荒原時同樣的大小。
「我的身體要是跟你一樣,也能這麼折疊就好了。」月絲雨羨慕的說道。
「你的身體要是能跟我一樣的折疊,你就是個死人了。」蛛背鐵螳不客氣的回敬了一句。
「蛛背鐵螳,對待女士要優雅。」鄭潛背著手,用教訓的語氣向蛛背鐵螳說道。
「是,大哥。不過,現在我沒有將她當女人看了。」蛛背鐵螳表明了心跡。
女人在神罰之地屬于稀缺資源,蛛背鐵螳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即是告訴鄭潛,大哥的女人,他絕不染指。
鄭潛當初听懂了蛛背鐵螳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而今恢復了一身男裝的月絲雨。
月絲雨自身體康復了之後,精神狀態日盛一日。她臉上的浮腫也完全的消除,傷口也愈合結疤,黑疤月兌落之後,她的臉就恢復了光潔如昔。
月絲雨的長相實說起來,並不在月傾城之下;更加上她有一雙靈動異常的大眼。僅就那雙大眼,就能讓一般姿色的女人,進入到美女之列。
鄭潛初見月絲雨時,也確為她如水的眼楮迷了一下。可是接觸過之後,月絲雨好刨根問底的習慣,以及她一根筋的思維,讓鄭潛早就不敢近身。
鄭潛搖了搖頭,默嘆了一下,「可惜了……」
「可惜什麼?」月絲雨立即追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我是說這麼雄偉的一座城,現在卻弄的草木皆兵。」鄭潛趕緊岔開話題。
「是啊。飛鷹城以前很寬松的!我去亂葬崗之前,飛鷹城還可以自由進出。現在這樣,估計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緣故。」月絲雨道。
「等我們進了城就知道原因了。」鄭潛緩步的走到了城牆之前。
飛鷹城的城牆看上去十分的結實。鄭潛用手輕輕的在城牆的表面撫模了一下。
城牆的建築材料並不像霸天大陸各大主城一樣,是用燒制的磚塊以及石頭壘成。砌成城牆的是一整塊一整塊的巨型方塊。這方塊的壘合程度十分的精巧,方塊之間看不到有起凝固作用的沙漿之類的東西,完全就是一塊連著一塊,硬生生的架上去的。
每一個方塊都是四米見方的正方形,而且砌成城牆的方塊大小全部相同。
「這座城牆建造起來的時候,肯定花了不少的功夫。」鄭潛繼續撫模著城牆的表面說道。
「這個,就不知道了。反正在來神罰之地之前,飛鷹城就存在了。這座城像是自打遠古時就存在一樣。我根本就沒有听說過這是誰建造的。」月絲雨道。
「這麼多的方塊,是怎麼運到這里來的,又是從哪里運過來的呢?」鄭潛自問著。
他沒有指望月絲雨或者蛛背鐵螳能回答這個問題。既然是遠古就存在的一座城,那麼這個建築的本身就已經遠古成一個謎團。需要有人來解開,才能還原歷史的真相。
「大哥,要來人了。」蛛背鐵螳提醒道。
現在的蛛背鐵螳只是趴在地上的一只蜘蛛,體型比蜘蛛大,比人卻小很多。又加以它的顏色和神罰之地焦土地的顏色幾乎差不多,不仔細辨認,就會很輕易的將它忽略過去。
從飛鷹城緊閉的城門旁邊,開出了一道小門。從小門里,魚貫而出了幾個身上只交叉搭著兩條搭鏈的精壯漢子。
精壯漢子們身上的肌肉,看上去十分的顯眼。鼓鼓凸凸的,或許是守城護衛故意為之的原因,不時的還跳動兩下。
從小門里出來了九個人,之後,小門便發出了一聲很清脆的關門聲。
九個人出來之後,圍成了一圈,將鄭潛和月絲雨團團圍住。趴在地上的蛛背鐵螳,卻被他們無意間忽略了。
「剛才是誰說認識甘霖的?」九人之中的一個中年男人問道。
「我!」月絲雨胸膛一挺。
鄭潛瞄了一眼月絲雨的胸,好在那兒已被寬布條綁的結實,不然這一挺,還不要晃蕩半天。
月絲雨的男人裝束,自也沒有引起護衛們的懷疑,但是他們看月絲雨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月絲雨的眼楮,是怎麼也遮不起來的,那雙眼楮太過于女性化,換著任何人,都不可能不懷疑她的性別。
「你,認識甘霖?」中年男人加重了聲音問道。
「是!你們如果不信,就將甘霖叫出來一問!」月絲雨氣鼓鼓的。
鄭潛一手擋在了月絲雨之前,跨前一步,身體擋在了月絲雨和中年護衛之間。
鄭潛抱了抱拳,「敢問兄弟,是不是城內發生了什麼變動。我們其實和甘霖不是很熟,只是想進城添一些補給,好重新上路。」
「上路?你們從哪里來,又想到哪里去?」中年護衛的態度咄咄逼人。
鄭潛心下已經有了計較。
月絲雨抬出了住于內城甘霖的名頭,而這個看起來像是護衛隊長的人,竟然絲毫都不買這個甘霖的賬。飛鷹城里絕對是有一些變故了。
而且,這個變故極有可能與這個甘霖有關。
鄭潛察顏觀色的本領,比月絲雨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月絲雨被鄭潛忽然一擋,正為不鄭潛為什麼忽然有這個舉動詫異,見到鄭潛不停的向她打著眼色,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沒有將要問的問題問出口。
她一旁憋的實在難受,臉都脹紅了,看上去就像是受了什麼極大的委屈似的。
「呵呵呵呵,我們只是普通的旅人。神罰之地這麼大,我們最大的願望,就是旅遍整個神罰之地。所以,來處就是我們的來處,去處就是我們的去處。」
鄭潛的一番話,說的有模有樣。護衛明顯沒有听懂鄭潛說什麼。眨巴著眼楮正在極力的思考著鄭潛繞口令一般的話里,有著什麼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