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丑聞 二十八 大家都是同類人

作者 ︰ 宋西門町

掛電話後,大約過了十幾分鐘,診室的門開了,仍舊是那位醫助。

「哪一位是胡彩霞?」她問。

「我是。」胡彩霞和余美仁走上前。

醫助又現出那令人反感至極的媚笑,說︰「我們科主任打電話來了,說你們早有預約,快進來吧。」

醫助與先前判若兩人的態度令余美仁和胡彩霞都感到不適應,但她們仍舊隨醫助進去了。就在剛才,她們還在暗罵那些不遵守順序的衣冠禽獸,可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們做了和那些衣冠禽獸同樣的事情,胡彩霞甚至還顯出些得意的姿態。關上門,醫助立刻說︰

「原來你們是副院長的朋友啊,怎麼不早說呢。」

余美仁和胡彩霞不知莫言拜動了什麼干戈,被醫助說得雲里霧里,只連連應和。醫生為胡彩霞做檢查,只用手捏模了她的左乳幾下,無需拍片,就確定沒有大礙,推薦了兩種藥給她。出了診室,余美仁立刻打電話給莫言拜。

余美仁︰「叔叔,我媽媽檢查完了,是你跟她們說了什麼嗎?怎麼她們說我們是副院長的朋友呢?」

莫言拜︰「呵呵,這個你就不用管了,說你們是,你們就是唄——檢查出什麼問題了?」

余美仁︰「沒什麼大礙。」

莫言拜︰「哦,這樣就放心了嘛——你們出來後在醫院南門等我吧,我就快到那兒了。」

余美仁︰「怎麼?」

莫言拜︰「中午一起吃個飯吧,你們都有時間麼?」

余美仁︰「哦,有的。」

掛斷電話,余美仁的心跳開始加速。站在醫院門前,胡彩霞的絮叨完全不如她的耳,她時不時的望向車即將開來的地方,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燙。車開來了,莫言拜在車內示意她們上車,仍舊是那件迷人的藏藍色風衣。她們快步走過去上了車。那種令人反感至極的媚笑此刻出現在了胡彩霞的臉上︰

「哎呀,我說不來檢查,她偏說要來,這可倒好,還得麻煩你,又讓你親自跑一趟。」胡彩霞對莫言拜說。

「這沒什麼,我本來也打算今天中午請你們吃飯——女兒是關心你,你可別不滿。」莫言拜說。

車開到余美仁家樓下,接上余承恩,直奔飯店去了。

飯桌山,莫言拜親自為余美仁夾菜,余承恩和胡彩霞看在眼里,樂在心上。如今,余承恩和莫言拜早已沒有工作上的共同言語,余承恩和胡彩霞說得最多的話,除了奉承獻媚就是拜托莫言拜照顧余美仁。看到父母的種種小市民表現,余美仁心里很不是滋味兒,她生怕被莫言拜看輕,甚至不敢抬眼看他,但用余光可以感受到他總在看自己。

飯後,莫言拜說先送余承恩和胡彩霞回家,下午帶余美仁去公司總部轉轉。上樓前,莫言拜給了胡彩霞兩張五百元的家樂福購物券,說是公司發的,自己用不完,讓她拿去用,胡彩霞半開玩笑的說給多少她都不嫌多。余美仁心里很難受,她曾反復想為何莫言拜會不顧及父母情面而敢對她為所欲為,現在她終于明白了,父母自己都不曾看得起自己,哪里會叫別人看得起他們和他們的女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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