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四人逼近,雲燁霖只是冷眸微凜,清冷的側臉俊美的如同墮落塵世的撒旦,容不得任何人褻瀆靠近。
靜靜的站立著,沒有任何回應的動作,在他們即將靠近身側,利爪劃向面門之際,雲燁霖勾起一抹冷笑,竟是詭異的很,迅捷的轉身,只有衣袍的揮動聲,那四個黑衣人皆頓在原地,下一秒,直直的往後倒去,沒有任何預兆,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呼出,脖頸處汩汩冒著血氣,四肢微微抽動著。肋
鋒利的寒光映射在湮兒嗜血的眸子里,那把沾滿鮮血的利刃正握在雲燁霖奪命的手里。
相似的情景,湮兒看的一陣反胃,如剛穿越過來的那日,那群痞子死在她面前一樣,血腥的場面,視人命如草芥的世道,她憎惡這樣的世界。
無洛看著四人倒地不起,眸色陰鷙。
「放箭!」
一聲指令,草叢中「嗖嗖」的射出數把利箭。
原來,四周都有埋伏,湮兒從反胃中醒神,有點擔心起孤軍作戰的雲燁霖,即使他以前對她很壞很壞……
箭起箭落,雲燁霖依舊毫發無傷,而對面的寒光卻看的湮兒心頭一怔,它正對著他的後背,而他還在應付著四面八方射來的箭。
「小心!」
湮兒縱身跳了下去,只顧著看雲燁霖的無洛反應過來時已來不及伸手拉住她,而那箭,同時也射了出來。鑊
→_→雲燁霖本來是能擋掉那根箭的,只是湮兒這一叫,亂了他的心神,而那箭卻是正對著湮兒撲下來的身體。
電光火石間,雲燁霖攬過從天而降的她,硬生生的用身體擋了那箭。
「呲,恩。」後背一陣刺痛,不禁悶哼出聲。
湮兒被安全的環抱在他懷中,看著他忍痛的皺眉,圈手抱住他,倔強的看著樹上的無洛,清亮的眸子泛著光彩,不說話卻在強硬著要他放人。
此時的他們,更像在上演著一對殉情夫妻相依相偎的苦情戲。
無洛凝望了她片刻,泛起一絲苦笑,抬手一揮,復又戴回銀質面具消失在湮兒眼前,只听的草叢中簌簌的響起,不過一時,便又恢復寂靜。
「喂,就算你為我擋了一箭我也不會感激你的,你欺負了我這麼久還要把我送去當官妓,現在你來我往,大家扯平了……」湮兒兀自訕訕的說著,他卻簌的在她腳邊跪下,驚的她撐大了嘴巴不知所措。
「誒,你想道歉也不必行這麼大的禮啊。」
「箭上有毒。」
雲燁霖一手撐著地,額前細密的汗珠匯聚成一條小河,滴答在手背上。
「什麼?有毒?」湮兒聞言蹲了下來,看著肩背上流出的黑血,眉心微皺,「那怎麼辦?」
「把箭拔出來。」
「我從沒干過這檔子事啊。」
「難道要我自己拔嗎?」自那晚她熟睡時他用了「我」,這次他不再自稱朕,不知是因為受傷還是因為對湮兒的無語,姑娘家家的,干過這檔子事兒才奇怪,何況,現在就他們兩人,她不拔誰拔?
「可是,我有點下不去手啊。」
「你拔了我就赦免那些獄卒的死罪。」雲燁霖側頭看向湮兒,這個理由,夠讓她下得去手了吧。
「好!」
湮兒顫抖的握住箭柄,稍一用力,便有黑血向外冒,看的心驚又膽顫。
「給,忍不住就咬吧。」湮兒大方的將一條玉臂伸到他嘴前,「我拔了。」
「嗯。」雲燁霖詫異的看著她的手,絲絲溫情在眼波里流轉。
「我真的拔了。」
「嗯。」
「我真的真的拔了。」
「你到底還拔不拔!啊!」沒有預兆的疼痛,雲燁霖痛叫出聲,雙眸緊閉。
「哇塞,是月牙箭誒,你一定很痛吧。」湮兒看著血淋淋的箭頭,不但不反胃,反而欣賞起它的形狀來。
「你說呢?」
黑血沿著洞口溢出,將衣服染的濕透,湮兒牙一咬,撕開他金絲縫制的衣服,低頭紅唇覆了上去。
「你干什麼!」雲燁霖意識到湮兒的行為,背上被軟唇覆蓋著,正一點點將他的毒血吮/吸出來。
「噗。」湮兒吐出一口黑血,懶得搭理他,軟唇又覆了上去。
就這樣來回反復了六七次,黑血終于被吸食干淨了。湮兒滿意的抹了抹嘴,「我把你送到帝都城門,從此咱們就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
「哼,女人,你想得美。」
「你還想怎樣?我救你權當是我在犯賤,我發神經了我沒吃藥!總之,以後咱們倆都眼不見為淨。」湮兒扶起雲燁霖,將他的手搭放在肩頭,步履蹣跚的向前走著。
仿似故意般的,雲燁霖將身體的全部重量都壓在了湮兒身上,沒走幾步,便已是累喘吁吁的不行。
「啊!」雲燁霖只顧著看湮兒香汗淋灕的側臉,一個不慎,頭撞到了樹上。
「眼楮長著干什麼用的?不會躲嗎?」湮兒一記白眼丟過去。
「是你帶的路好不好?」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偷看我。」湮兒轉頭又瞪了過去。
「誰偷看你了,你老是說我自戀,拜托你也反省反省自己別那麼自戀好嗎!」雲燁霖心虛的移開目光。
「切,偷看了還不敢承認,膽小鬼。」湮兒不屑的嘟著嘴,募的停下腳步。
「怎麼了?」
「我不行了……」
「你是想要去如廁?」
「不是。」湮兒側頭哀怨的看著他,「剛給你吸毒血的時候,我不小心喝了點進去,現在,頭有點暈,腳有點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