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穎在賓館里一個人等到天快黑了,也沒見到老孫的人影,打他手機也是關機,她的心里一陣發涼,這就是男人,你心里想著他,惦記著他,處處都為他好,可是又怎麼樣?他一回到老婆孩子那里,你就什麼也不是了。
她苦笑著坐起來重新洗了澡換上衣服,坐在鏡子前化妝,既然他當自己是個游戲,自己又何必痴心的在這里等負心漢?天下的男人多的去了,她沒必要只守著老孫這棵樹吊死,雖然在一起時他比別人要真情一些,對自己也要比別人好一些,可這又能怎麼樣?說白了他要地位沒地位,要錢也沒有多少,她跟著他最終的結局除了傷心還能剩下什麼?
她這個年紀已經不能再承受愛情的過多摔打,三十幾歲的人了,通常有著無法言明的脆弱。
「喂,馮哥,我是劉穎,我在賓館呢,你來嗎?」
「哈,小劉呀,我還以為你這一天都不會給我打電話了呢,你在哪家賓館呢?我派車去接你。」
「錦都國際,你忘了這住房卡還是你上次送給我的。」
「噢,你還留著呢,真是有心啊。」
「討厭,別說了,你到底過不過來?」劉穎在電話里故意發著嗲。
「過去,過去,你叫我,我能不去嗎?」
「那我等你了,快點啊?」
「再快也得一個多小時吧。」
「我不管,反正你不來,我再也不理你了。」
「好好,你等著,我這就下樓。」對方掛上了電話,劉穎拿著手機得意的笑了笑,省委書記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個電話就乖乖的過來。男人永遠都是靠下半身想問題,不管怎麼樣,這次一定要狠敲他一筆,不然自己豈不是白便宜他了。
她一個人正得意的想著,突然外面傳來了敲門聲,這個時候會是誰呢?也許是賓館的服務員。她起身去開門,吃驚的發現,來的居然是老孫。
「怎麼會是你?」
老孫捂著臉站在門外,一臉憤怒的表情說道︰「我被那個黃臉婆給撓了。」
「怎麼回事?」劉穎說著伸手把他拉進來。
「因為今天孩子的事情,她跟我吵架,後來又說我撒謊,再接著因為我給了孩子幾百塊零用錢,她就說我一定是心里有鬼,在外面鬼混,覺得對不起孩子,所以才對孩子好的。」
「那也用不著動手吧?」劉穎把老孫的手挪開,借著燈光一看,發現已經有幾條血痕,其中的一道還連著半條皮。一看就知道是女人手指抓的。
「老夫老妻的了,怎麼舍得下這麼狠的手?」
「還說呢,她吵著吵著就像要發瘋似的,非逼我說出今天上午到底在哪兒,又問我相好的女人是誰,我一再跟她說沒有,她也不信,最後就沖過來打我,我的臉就成了這個樣子。」
劉穎听到這兒忍不住哈哈的笑起來。
「我都這樣了,你還笑?都是為了你。」
「想不到你家里這位那麼凶悍,你看你一個大男人被欺負得像個什麼樣?」
「其實我也不是打不過她,只是看在孩子們的面上不跟他計較罷了。」
「你現在這個樣子,應該趕緊去醫院才行,不然等傷口感染了,會留下疤痕的。」
「我怎麼有臉去醫院,不讓人笑話死我?」老孫有些不情願的說道。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別人笑不笑你?要是真的做了疤,那才會讓人一直笑下去。」
「我不去,你幫我去樓下的藥店買點藥膏抹上就行了。」
「這怎麼行?還是去醫院吧,要不我陪你去。」
「真的不用了,我一個大男人,又這個歲數了,留疤更好,讓人都看看,我孫建軍整天過的什麼日子,娶了這麼個潑婦在家里,就算哪天我跟她離婚,別人也只會同情我的。」
劉穎听他說到離婚兩個字,愣愣的看著他,心想,他這不是一時的氣話吧?
「哪兒那麼容易說離就離的,好歹你也有倆個孩子,難道你不為他們想想?」劉穎試探的問道。
「要不是為了孩子我早就不跟她過了。」老孫憤憤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