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穎听他這麼說,也知道他剛才說的不過都是氣話,弄來弄去,他是在家里沒法子呆下去了,才跑到這里來找自己,如果他的老婆沒把他的臉抓傷,他也許就忍氣吞聲的挨幾句罵算了。
想到這兒,她站起身,看著燈光下老孫佝僂的身影,突然心里產生了一種厭煩感。
「你還是走吧,我今天約了別人,一會兒人要來了,你在這里不太方便。」她看著他冷冷的說道。
老孫有些不太相信的看著她,不明白為什麼剛剛還很關切的一張臉怎麼這個時候突然變了天似的陰沉下來。
「寶貝、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你是不是氣我沒來找你?你知道我……」
「夠了,別再叫我寶貝,你看看你自己連個老婆都不敢惹,現在居然好意思的站在我面前叫什麼寶貝,你要有種就當著你老婆的面這麼叫我,別像個孫子似的在她面前裝老實,在我面前又耍手段。」
老孫被她罵得一愣,以前她也跟自己生過氣,可是從來沒說出過這麼難听的話。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她,低著頭向門外走去。
一個晚上,他同時被兩個女人給趕了出來。他沮喪的從賓館走出來,像個落水犬般的慢慢走著。
不遠處一輛車開過來,刺得他睜不開眼楮,他往旁邊躲了躲,車子從他身邊開了過去。
這車看起來怎麼這麼熟悉?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車牌號,原來是孔哲夫的車。
「這麼晚了,他怎麼還在外頭?」他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又一想,算了,老孫,你自己現在都自身難保,還管別人那麼多閑事做什麼?
也不對,他想起剛剛劉穎往外趕他的時候說約了別人?難道,是孔主任?不應該呀?孔哲夫可比她小好幾歲呢?再說了孔主任家里有個那麼漂亮的老婆,怎麼會看上劉穎?
可是他在這個時候,又在這個地點出現,不會真的這麼巧吧。想到這兒,他返身又折回去,到藥店買了藥膏和口罩,一個人對著街邊停著的一輛汽車的倒車鏡把藥膏涂上,又戴了口罩。
他信步走進錦都國際的一個小咖啡廳里,要了一杯咖啡,找個臨窗的位子坐下,眼楮緊緊的盯著外面。
咖啡廳里的服務生見他一直戴著個口罩不摘下來,雖然要了杯咖啡也不見他喝,又見他的眼楮一直盯著窗外看,想起今天看新聞說有家銀行被搶了。罪犯的特點就是戴著個大口罩,年紀在四十數左右,而且經常選擇離銀行近的咖啡廳,賓館進行踩點兒監視。
服務生越想越覺得他可疑,跟身邊的伙伴小聲的叮囑了幾句,轉身走了出去。
老孫一心想著劉穎的事情,也沒理會服務生的異常舉動,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了,他也沒見到有車停在外面。
難道是我多心了?或者,根本就沒有什麼人來,是劉穎跟他生氣胡說的?想到這兒他又嘆了口氣,心想,這女人可真是麻煩,你跟她好也不行,壞也不行,明明上午是她自己說讓自己去看孩子的,現在又怪他來得晚了。
其實要不是他剛才吃過晚飯拿了衣服要出去,他的老婆也不會跟他發那麼大的脾氣。
都是為了她,現在他這不是來了麼?怎麼她還要生氣?
「既然確定是沒人來,又這麼晚了,他又沒其它的地方可去。還不如上去跟她道個歉,好好哄哄她,說不定,她現在正後悔把自己趕走,一個人在房里哭呢。
想到這,他站起身剛要走,就見外面橫沖直撞的開過來一輛警車,車上下來七八個人,而且每個人都戴著頭盔。
一旁的服務員見他要走,忙跑出去沖著外面大聲喊道︰「快來人呀,罪犯要跑了。」
老孫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就被幾個沖進來的特警三兩下按倒在地,幾只槍同時對準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