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胡畔不禁冒出了一陣冷汗,竇青華真是有夠狠毒,她的心里也就更加的擔心起皇甫雨澤來。
胡畔突然緊緊的抓住了方辰逸的手臂,她的眼楮里不斷的流出淚來,根本止都止不住。
「你可以開得快一點嗎?可以再快一點嗎?快來不及了,會來不及的。」
方辰逸的心里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怒氣,可是,看著胡畔哭得梨花帶雨,他又不忍心拒絕他的要求。
「你要是真的想要快一點,就放開我的手,然後,再抓穩了。」
胡畔連忙乖乖的听話照做。
方辰逸把滿腔怒氣,都發泄在了他的油門上,他一路超車,根本就不看信號燈,速度竟然提到了180邁。
胡畔可以感覺得到風呼呼的打在玻璃上的聲音,她知道,方辰逸的速度已經非常非常快了,她也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可是,如果不這樣做,雨澤就會凶多吉少了。
這樣的速度,竟然讓他們兩個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了海洋公園,方辰逸的車技,竟是這麼的嫻熟,絲毫不比皇甫承安差,只是不同的是,皇甫承安是因為玩賽車所以車技才這麼好,而方辰逸,大部分的練習時間,就是在逃避殺手追殺的時候。
車剛一落停,胡畔就猛的打開了車門,像一支離弦的箭一樣,朝老虎山的方向跑去。
方辰逸還沒反應過來,卻看到胡畔已經下了車,並跑了一段距離,他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生氣,可是,現在的他,必須將這股怒氣忍下來。他趕緊停好了車,跟著胡畔的方向,也急急的趕了過去,雖然很快就不見胡畔的蹤影,但看到胡畔所跑的方向,並不是海洋公園的游樂場,而是老虎山的方向。他也能猜出個**不離十,胡畔一定是去了老虎山,而且,一定是去了老虎山的山頂。
胡畔顧不上身上的傷痛,她一心想著盡快找到皇甫雨澤,她一邊快速的跑著,一邊留意了一下周圍的事物,好在這里被修了公路,而不用走崎嶇的山路,這多少還會為胡畔爭取點時間,如果是山路,她一定跑不了這麼快。
突然,她看到了皇甫雨澤的玩具就被扔在路邊,但是她卻並沒有停下來,她的心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她知道皇甫雨澤一定在這座山上,而這座山上竇青華的殺手唯一能帶他去的地方,一定是山頂。
胡畔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好像身體里激發出了無限的潛能,她快速的奔跑著,雖然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可是,卻一步也沒有停過。
她努力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在心里不斷的提醒自己,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胡畔不是體育健將,她平時做的運動也不多,她都不知多少次的摔倒了,可每次跌倒,她都會很快的爬起來,很快,她的胳膊上,腿上果*露在外面的地方,血跡越來越模糊,可是她就像失去了知覺,完全不知道疼痛,除了不停的向上奔跑,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雨澤,你不能有事,你一定不能有事!
胡畔沒有哭,她知道此時的她不能悲傷,不能倒下,她是救皇甫雨澤的唯一希望,如果她在這個時候崩潰了,那麼,皇甫雨澤一定死定了。
這明明不算高的山,胡畔卻覺得像爬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終于,她看到了山的頂端,于是她的心里又升起一股力量,這股力量支撐著她,繼續向前跑著。
終于來到了山頂,眼前的一幕,讓胡畔的心都揪在一起了,胡畔雖然驚恐的瞪大了眼楮,可是她卻努力的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響。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個時候,她看到皇甫雨澤在嗚嗚的哭,好像很害怕的樣子,而站在他旁邊有一個穿著一身黑衣服,帶著墨鏡的大塊頭,伸出手來,像馬上就要把他推下去似的。
胡畔來不及多想,她立刻找了一塊大石頭,緊緊的抓在手里,胡畔的目光怒視著那個黑衣人。
胡畔悄悄的走了過去,像貓一樣的輕,她知道自己不能發現任何聲音,否則,她和皇甫雨澤就都完了。
皇甫雨澤看到胡畔一邊藏著,一邊慢慢的靠近了這里,他的整個人都驚呆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胡畔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當她看到胡畔手里的石頭時,他立刻明白了胡畔想干什麼。
皇甫雨澤立刻大聲的哭到,他現在必須想辦法來轉移眼前這個大塊頭的注意力,雖然他心里一萬個不願意讓胡畔冒這樣的險,可是眼前的這種情況,他根本無法跟胡畔說些什麼,甚至連個眼色也無法遞給胡畔,于是,他只好哭得越來越大聲,還一坐到了地上。
「嗚嗚嗚,哇啊,哥哥是壞人,哥哥是壞人,大媽咪明明讓你帶我去海洋公園玩的,你非要從這里走,可是這里什麼都沒有,沒有摩天輪,沒有木馬,沒有瘋狂的老鼠,這里根本就不是海洋公園。嗚哇,你欺負小孩子,我要給你告訴大媽咪,我要讓大媽咪打你PP!」
那個大塊頭顯然被皇甫雨澤哭得有些心煩意亂。
在他遲疑的功夫,胡畔一下子沖了過去,她想都沒想的拿著石頭猛的砸向了那個大塊頭的後腦上。
那個大塊頭的後腦立刻血光四濺,他捂著自己的後腦勺回頭看了一眼胡畔,胡畔驚恐的臉色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木然的站在那里,她像嚇傻了一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突然那個大塊頭,一臉怒氣的想要朝胡畔撲過去,胡畔嚇得啊的大叫一聲,突然听見咚的一聲,當她再睜開眼楮的時候,胡畔看到那個大塊頭倒在了自己的腳下,一動也不動了。
胡畔趕緊扔了那個石頭,她害怕的看著那個人的血跡,她把她的手指顫抖的伸到那個大塊頭的鼻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