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畔趕緊扔了那個石頭,她害怕的看著那個人的血跡,她把她的手指顫抖的伸到那個大塊頭的鼻子下面。
可是胡畔卻根本沒有勇氣探上去,這個時候,皇甫雨澤已經快速的跑了過來,皇甫雨澤一把把胡畔樓在懷里,他心疼的模著胡畔的頭,眼楮不知不覺的濕潤了起來。
「畔兒,畔兒,你怎麼來了?」
胡畔還沒有回過神來,她的目光沒有離開過那個人腦袋後面的血跡,她呆呆得,像丟了魂似的說道。
「雨澤,我,我是不是殺了人了?我是不是殺了人了?」
皇甫雨澤把胡畔摟的更緊了,把她的頭輕輕的按到他的肩膀上,並用手遮住了她的眼楮。
「畔兒,沒事了,沒事了,放心吧,他不會死的。就算是死了,也跟你沒有關系。你放心吧,有我在呢。」
胡畔的雙手環上皇甫雨澤的腰,她也把皇甫雨澤摟得緊緊的,她還這可這樣的抱著皇甫雨澤,皇甫雨澤還好好的在她面前,對她來說,這就足夠了,什麼都不重了,似乎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切她都無所謂。
突然皇甫雨澤,猛的推開了胡畔,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響亮的槍聲!
胡畔被推到一旁,她驚恐的看著皇甫雨澤,皇甫雨澤並沒有中槍,他躲了過去,可是,他卻被推開胡畔的反作用力彈得一下子向後退了幾步,而他的腳下已經站不穩了,眼看著就要掉下去了。
「雨澤!」
胡畔大聲的呼喊著,一切都來不及多想,說時遲那時快,胡畔在皇甫雨澤失足墜下的一剎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胡畔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抓住了他的手!
胡畔就這樣的抓著皇甫雨澤,兩個人僅有的一個支點,是胡畔的雙腿緊緊的勾住了後面的欄桿,可是胡畔的力氣和身體,都不足以支撐兩個人的身體,她的手臂又流出鮮紅的血來。
那血順著胡畔的胳膊,一滴一滴的滑落下來,滴到皇甫雨澤的手上,很快,兩個人的雙手就被染紅了。
皇甫雨澤的心都要碎了,此時此刻如果他有一把刀,他會毫不猶豫的砍斷自己的手。
這個時候,卻听見胡畔大聲的說道。
「雨澤,抓緊我,千萬不要放手,千萬不要放手!」
胡畔焦急的喊著,她不顧自己的身體像要被扯斷了一樣,那種骨骼都要散架了的感覺,讓她痛得快要窒息了。
「不,胡畔,我求求你,你松手吧,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你那麼瘦弱,不可能同時負擔我們兩個人,再這樣下去,你也會死掉的!」
皇甫雨澤的聲音似乎于哀求,他不想連累胡畔,她不想看到胡畔那麼艱難的樣子,胡畔的身體那麼痛,這樣他于心何忍呢?他悲痛的松了松自己的手,卻發現,胡畔將他攢得更緊了。
「雨澤,你說什麼傻話,你要是死了,你叫我一個人如何獨活,就算是死,你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皇甫雨澤的心,在這一瞬間被融化了,他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著,那淚滴掉下了懸崖,掉進了海里。
「還挺恩愛的,別這麼謙讓,很快,我就讓你們一起去見閻王,做一對鬼夫妻!」
說話的是另一個大塊頭,竇青華安排的殺手不是一個,而是兩個。此時,他正拿著手槍,將槍口對準了胡畔的腿,他知道,只要開了這一槍,這兩個人一定會一起跌下去,那麼,他們就會一起摔到礁石上摔死,就算掉到水里,這里水草重生,水性再好的人也無法逃走,所以,他們必死無疑。
其實,在第一個殺手想要將皇甫雨澤推下去的時候,他就知道,另外一個一定是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把風去了,沒想到他回來的這麼快,可能是他見第一個殺手遲遲沒有與他匯合,他便起了疑心,折回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同伙倒在地上,于是他便朝皇甫雨澤舉起了槍,皇甫雨澤擔心會傷到胡畔,所以想都沒想,毅然的把胡畔推到了一邊。
皇甫雨澤知道,這個時候,除非是神仙降臨,否則誰都救不了他們了。
于是,皇甫雨澤的眼里,流露出無限柔情的目光,他含情脈脈的看著胡畔,溫柔的說道。
「畔兒,也許今天我們逃不過這一劫了。我想告訴你,我愛你,好愛好愛。畔兒,從跟著我那天起,你這個大少女乃女乃,卻一直在跟著我受苦,這輩子,我欠你的。來世,我們一定要再續前緣,做一對普通人家的普通夫妻。我還是會愛你,愛你一輩子。」
胡畔也笑了,笑得好美好美,陽光灑在她的臉上,讓她看起來,真的好像女神一般,她還是緊緊的抓著皇甫雨澤的手,雖然她知道他們的時間要論秒算了,可是,就算他們只能再活這一秒鐘,她都不會放棄。
「雨,雨澤。下輩子換我欺負你,好,好不好?」
胡畔也許是失血過多,也許是她的身體真的無法支撐兩個人,她覺得自己的意識正在一點一點的抽離,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快要出竅,她的眼楮好想緊緊的閉上,可是她的手,卻始終沒有松開半分。
「嘖嘖,真讓人羨慕,遺言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該上路了!」
那個殺手,已然把手槍上了膛,現在,只要他的手輕輕的扣動一下板機,皇甫雨澤和胡畔,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等一下!我還有最後一句話想說,可不可以讓我說完?我知道我的人生就要到此結束了,所以,我還想說這最後一句話。」
那個殺手顯然有些不耐煩,可是也許是出于好奇,他便對胡畔說道,
「那你說吧,不過要快,我沒有什麼耐心!」
胡畔沒有再理會那個殺手,而是柔情似水的看了看皇甫雨澤,胡畔輕輕的說道,那聲音,讓皇甫雨澤覺得尤如天籟。
「雨澤,你相信奇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