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胡畔說完,皇甫雨澤就用自己的嘴輕輕的封上了胡畔的唇,他沒有探入,而是感覺著她的溫度,沒多大一會,他便放開了,他怕胡畔呼吸困難,所以不敢在她的香唇邊流連太久。
胡畔還是很虛弱的樣子,她的臉上現出很痛苦又極度隱忍的表情。
皇甫雨澤又輕輕的吻了吻胡畔的額頭,溫柔的說道。
「寶貝兒,睡吧,好好的睡一覺,放心,這里很安全,一切都有我在,你只要好好休息就好了。」
胡畔閉上了眼楮,她真的好累,為了不讓皇甫雨澤擔心,她強烈的意志支撐著她睜開了眼楮,听著皇甫雨澤的話,她已經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她好累,她真的好累,累到一閉上眼楮,就再听不到了任何的聲音。
皇甫雨澤見胡畔沉沉的睡去,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向門外走去。
門外有兩個小護士,其中一個依舊是上次胡畔在婚禮上住進來時攔著竇青華故意大聲說話的那個小護士,皇甫雨澤吩咐道。
「我出去一下,你進去好好的看護她,如果有任何情況,立刻通知我。」
然後皇甫雨澤又對另外一個護士說。
「你守在這里,任何人不得讓他入內,听清楚了,是任何人,明白嗎?」
兩個護士朝皇甫雨澤點點頭,沒有太多的言語,然後便自各執行起自己的任務來。
皇甫雨澤來到院長室,看到楊醫師正坐在那里寫著什麼,皇甫雨澤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門而入。
楊醫師看到皇甫雨澤走了進來,急忙迎了過去。
「雨澤少爺,你來了。」
皇甫雨澤和楊醫師一起坐在了沙發上,二人沒有過多的寒暄,他們心里都跟明鏡似的,時間,對他們來說,都是再寶貴不過得了。
「楊,我這幾日就住在醫院里,你知道,畔兒的傷還須些時日才能恢復,我要你對外界封索消息,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們在這里。我知道這可能會比較麻煩,但是,卻千萬不可以走露任何的風聲。否則,我性命難保,也許還會連累你。我的心里也很過意不去。還有,我也希望畔兒能盡快的好起來。這些,需要你多費心了。」
楊醫師搖了搖頭,他的表情流露出忠誠。
「雨澤少爺,你說的這是哪里的話,我楊某人,誓死效忠雨澤少爺,無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絕對不會有一個不字。我今天能活著坐在這個院長室,經過那樣慘烈的事情我的家人還能平安無事,這些都多虧了雨澤少爺的頂力相助,你對我楊家有如海之恩,為你做多少事,我都怕報答不了您的恩情。雨澤少爺你放心,一切都交給我來辦,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你們住在這里。」
「我沒打算一直隱瞞我的行蹤,要殺我的人,或者想殺我的人,都不是等閑之輩,無論他們找得到找不到我,在我做好打算之後,我都會再想辦法。那麼,這幾天就有勞你了,楊。」
皇甫雨澤伸出了手,楊醫師立刻迎了上來,兩只是緊緊的握在了一起,他們的眼楮里,寫滿了信任。
信任是一種力量,無堅不催。
「雨澤少爺,我楊某人的這條命都是你的,所以千萬不要再說這些話了,有事你盡管吩咐,必要的時候,我會安排你們安全的離開這里,而不被任何人發現。」
皇甫雨澤點了點頭,好像又想起什麼似的,于是問道。
「對了,楊醫師,我父親怎麼樣了?」
楊醫師皺了皺眉。
「老爺還沒有蘇醒的跡象,不過別擔心,也沒有惡化的跡象。像他這種情況很難說,也許某天會一下子醒過來,從此康復,跟正常人無異。也許某天會再也醒不過來。不過你不要過于焦慮,我這里的設備和藥物,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所以,你不必擔心他會突然離開,這樣的可能性很小。可且我已經安排了足夠的人手,和24小時的全方位監控錄像,相信沒有人會輕易的加害于他。」
听到楊醫師這麼說,皇甫雨澤又點了點頭。
「好的,楊醫師,一切都拜托了。我告辭了,我會守在畔兒那里,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
「好的,請放心,雨澤少爺。」
皇甫雨澤便轉身離開了院長室。
皇甫雨澤一直守候在胡畔的身邊,一步也不曾離開。他困了就趴在胡畔的床邊,握著她的手,簡單的睡上一會,醒了的時候,便處處細心的留意著胡畔的恢復情況,他幾乎忽略了白天還是黑夜,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胡畔的身上。
這幾天,皇甫雨澤想了很多很多。
他想到,每次他出了事情,胡畔都是義無反顧的拼了命的來救他。
皇甫雨澤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麼的糟糕,皇甫乃凌的情況又不見好,所以,想殺他的人也許不止竇青華一個,那麼胡畔這樣的跟在他的身邊,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啊。
如果下一次胡畔再這麼沖過來去冒死救他,那麼他真的不敢保證,還會不會像這一次一樣的保住性命。他不是個樂觀的人,現實也不容許他積極的想問題,他總是在做最壞的打算。他清楚的知道,他們不會每一次都得救的。
雖然皇甫雨澤會盡量把事情安排的周全,可是難保會有疏漏過天意難測的時候。萬一,就怕這個萬一,他沒有勇氣繼續想下去。
想來想去,皇甫雨澤產生了先讓胡畔離開他的想法。
也許可以把胡畔送到別的地方,先暫時的待上一段時間,省得她成天為了他的安全擔驚受怕。
也許可以等到事情都結束了之後,他有足夠的能力和地位,他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任何人也傷害不了他和胡畔,他可以無後顧之憂的好好保護她,可以給她一個安寧的生活,再接她回來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