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斧,好像是從大道中直接劈下,沒有任何躲避,防御的可能,任何人面對這一擊,唯一能做的就是硬抗。
陳文良想要躲避,但是卻發現渾身都動彈不了,他眼中的世界,全部消失,整個天地都沒有了,只剩下了永恆孤寂的黑暗,而這黑暗中,一道光華,朝著他自己閃電一般撲來,這就是葉起劈出的那一斧。
嘩!!
毫無疑問,沒有任何閃避,也沒有任何凝滯,陳文良的身體被這道斧光一劈,兩半!
連帶著陳文良的世界,也被劈成了兩半。
整個血妖結界,徹底崩碎。
葉起沒有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全力施展出大吞噬術,將陳文良世界中擴散開來的所有世界之力全都吸納得一干二淨。
大吞噬術就好像是一個地痞流氓,一旦發現了機會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而遇上了葉起這樣一個主人,算是相得益彰。
一切,都風平浪靜下來。
葉起的身體緩緩漂浮下來,踩在水面上,下垂的右手有些發抖,臉色微微發白,剛才的一斧,是他傾盡了全力,將驚蟄九變開啟到最高的皇靈變才勉強施展出來,而此時的他,體內空蕩蕩的沒有半點靈力,別說神通密境的強者,就是一個強悍一點的天心境修真者都能夠對他造成很大的麻煩。
天空中,一個支離破碎的身體狠狠砸落下來。
葉起見狀,伸出手指,一點波紋起伏的海面,那一片海面,頓時堅硬無比,好像有一面看不見的鏡子覆蓋在上面一樣。
那支離破碎的身體狠狠砸落下來,砰然一聲砸在了看不見的鏡面上,血肉濺射開來,如同一灘爛肉一樣。
葉起走上前去,站在了這灘爛肉面前,也就是陳文良的身前。
陳文良此時還有一口氣,只是氣若游絲,眼看活不了多久了。
「我從進入正一道派起,你就跟我斗,到現在,算起來也四年了,而我修真之路,總共也只走了五年不到,你可以說是我的第一個人生大敵,但現在你終究還是倒在了我的腳下,你的時間不多,還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葉起的語氣也和善了許多,他蹲在陳文良身邊,平靜道。
「我不服。」陳文良勉強掙扎著力氣,瞪著葉起,眼中滿是怨毒,「你絕對不可能施展出那麼強大的一招,我絕對不可能就這樣落敗了,你只是一個凡夫俗子,螻蟻般的存在,你怎麼可能會打敗我!?我出生便有異象,我三歲就開始進入體魄境,我十歲就是方圓一千里最強大的天才,我十五歲就進入正一道派,我苦修一百三十年,做盡了牛馬,嘗盡了苦楚,才熬到金榜位置,但為什麼,為什麼還會有一個你,剝奪了本屬于我的一切!?」
葉起搖搖頭,平靜道,「不是我剝奪了屬于你的一切,而是一切本來就不屬于你,一切往復終有循環,冥冥之中,道法自然。這個道理,你到現在還是不懂麼?」
「葉起,你不得好死!」陳文良尖銳道。
葉起猛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陳文良的嘴,手掌一錯,陳文良慘叫一聲,無數牙齒混合著血肉崩出來,其中有一團似血非血的血漿狀物質,落在了葉起的掌心。、
「就算是死,也要帶走神龍之血嗎?我就怕你不說出這玩意的下落,引你玉石俱焚,自己取出來毀了,現在你最後一點利用價值也沒了。」葉起輕笑道,像是在嘲諷陳文良的自作聰明。
陳文良的眼神猛然變得死灰,他的聲音含糊不清,「葉起,你好卑鄙。」
葉起點點頭,道,「謝謝你的夸獎,這是對我最中肯的評價,另外,我要送你上路了,當然,為了以防萬一,我會費一點力氣湮滅你的靈魂,就算是轉世輪回會消除一切今生的痕跡,但我還是怕,怕萬一養虎為患,我這個人敵人雖然很多,但是有一個人朝思暮想咬牙切齒地要找我報仇,我也是很不安的。」
葉起的手掌,輕輕覆蓋在陳文良的天靈蓋上。
「葉起,我不服!!!!」
在這嘶啞變調的嘶吼聲中,陳文良的靈魂被葉起抓扯出來,以大崩滅術徹底崩滅,從此以後,世間再無陳文良。
葉起沒有浪費陳文良的最後一點利用價值,神通密境強者的尸體可是他現在最缺少的寶貝,他抓起了陳文良的尸體丟進自己的儲物戒中,認準了方位電射而去。
而葉起離開的同時,那被陳文良的血肉沾滿的鏡面也分崩離析,融入了海水中,無數魚蝦吸食了這些血肉之後變得凶殘無比,天長日久導致這附近的海域成為了漁民聞風喪膽的禁地。
魔宗的禁地內,葉起回到了自己的老窩,實際上任誰都想不到葉起這個魔宗的大敵就躲在魔宗深處,此地已經被搜尋過了無數遍,但盡然就是無法發現葉起,時間久了,葉起也習慣性地把這個地方當成自己的老巢,什麼好東西都往里面搬。
回到山澗,又是三日的時光,葉起體內因為和陳文良拼命而留下的傷勢也有加重的趨勢,他一回到山澗就立刻閉關,比以前積攢下來的一些丹藥如同倒糖豆一樣丟進嘴里,半月之後,傷勢終于有所緩和,慢慢恢復。
葉起一整開眼楮,就見到身穿紅袍的婠婠背著雙手在他的老巢里走來走去,皺著眉頭觀察著周圍環境,是不是地在某個角落駐足,觀察片刻後搖頭晃腦地嘆息一番,然後去下一個地點。
「醒了?」婠婠的聲音在葉起睜開眼楮的時候同時傳來。
「你怎麼進來的。」葉起皺眉道,婠婠可以輕松進來,就證明魔宗的高手也可以隨時隨地地到他的老巢來,這對葉起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放心,本宮是在你身上留下了一點東西才找過來的,至于你擔心的那些事情,魔宗那老魔頭身邊到是也還有幾個家伙能找過來,不過人家貴人事多,忙的很,沒空理會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