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彪說實話此刻很是後悔莫及。
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提醒一下弟弟。
看來這僥幸心理是萬萬抱不得啊!
不得不說,張大彪做出的抉擇可謂是相當的正確。
自打張二虎向柳岩發出邀請,到柳岩進入信陵酒店芙蓉廳之時,柳岩就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直到見到包廂內多了兩個人。
一人柳岩不認識,但另外一人柳岩卻是相當的熟悉,相互之間,算得上是老熟人了。
光頭劉的現身更是讓柳岩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張二虎果然是賊心不死,想要報復于自己。
柳岩頗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包廂內那緊閉著的衛生間大門,線條分明的唇角邊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而張大彪正巧見到了這一幕,頓時感覺一陣氣血上涌,腦袋一片空白,後背處的冷汗像不要錢似的直往外冒。
這個年輕人太厲害了!那眼神仿佛能看到人的心底,在他面前,似乎所有的秘密將不再是秘密。
難怪厲害如老大那般層次之人也對此人如此的忌憚。看來確實是有道理的。
張大彪很快就肯定了面前此人正是老大胡不為口中的柳岩,再者身邊的光頭劉暗暗的向自己使著眼色,張大彪知道自己該出面了。
可千萬別讓弟弟再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去了。
拿定主意,張大彪快速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上前幾步迎上去道︰「誤會,誤會,大水沖了龍王廟,想必這位就是柳哥?」
「哦,你認識我?」柳岩對于此人人心里也是微微有些端倪,但還是有些迷糊,不由得出言問道。不過對于這位中年漢子的一番話語,不得不讓柳岩高看了一眼,此人頗有頭腦,根本就不是光頭劉,張二虎這樣的莽漢所能比擬。
「柳哥,不瞞你說,我是九龍幫胡哥的手下,我叫張大彪。幾日前從胡哥的口中得知柳哥您的大名,對于舍弟對您的冒犯之處,我向您陪不是!還望柳哥能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舍弟這一次,日後只要您用得上我張大彪,只管吩咐,大彪無有不從。」
張大彪一席話,讓原本來興事問罪的他轉眼間,搖身一變,成為替自己小弟賠罪的家人,一場鴻門宴畫上了一個句號,改為了謝罪宴。
若說誰此刻最迷糊,當屬張二虎。
此刻的他滿腦袋的霧水,有些不明白為何設計好的「劇情」怎麼一下子就變了呢?
瞧大哥那模樣,很明顯是認識柳岩,而且處處還透著股巴結討好的味道。
再看光頭劉,更是讓張二虎汗顏不已。
只見這家伙不復剛才那副生龍活虎之態,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學生,耷拉著腦袋,等待著「老師」的批評。
說實話,與光頭劉認識了五六年了,張二虎還從未見這家伙如此憋屈過。今兒也算得上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可讓張二虎開眼了。
很快,張二虎就理出了些頭緒,大哥,光頭劉與柳岩認識。
瞧他們倆那滿臉的陪著小心的模樣,張二虎知道自己的計劃徹底的破產了,或許永遠也沒有再實施的可能了。
心下郁悶的同時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這年輕人能讓大哥與光頭劉如此低聲下氣,久在江湖中混跡的他知道這個年輕人來頭很大,最起碼不是自己這種人可以得罪的
既然來頭很大,可他為何又要跑到唐氏集團去當一名小保安呢?
這一點是張二虎無法想通的。
柳岩知道一場潛在的風波在只言片語中化得灰飛湮滅,對著張大彪微微頜首道︰「無妨,無妨。對了,你們胡老大最近可好?」
張大彪見柳岩並沒有追究之意,心頭的大石總算是落了地,看來自己這步棋算是走對了。
「好,好,只是胡哥每日都念叨著柳哥您,多次想上門拜訪,卻苦于沒有聯系地址,這才擱淺。」
念叨我?那是自然。那老小子服用了自己的黑玉丸,他能不巴巴的等著自己上門給他解藥嘛!估計這段時間沒少派人尋找自己。
不過柳岩也不點破,寒暄道︰「胡老大真是太客氣了!回頭你跟他說,我過上兩日過去看他一看!」
「好,好,我回頭一定跟胡哥說這件事情!相信胡哥一定很高興!」張大彪如釋重負的說道,心下也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眼神下意識的對著距離自己三步之遙的弟弟連連眨眼。
張二虎此刻心頭很是震驚,真沒想到柳岩竟然認識堂堂的胡老大,而且听那口氣,對于胡老大,還是屬于吆來喝去的關系。
這家伙到底是何來頭?
張二虎心頭又添一道迷團,見到大哥的暗示,張二虎心知肚明,上前兩步,像只斗敗的公雞般垂著腦袋道︰「柳哥,小弟我有眼不識金瓖玉,在此向您賠罪!」
「好了,事情過去就讓它過去,再提它干嘛。」柳岩本已無心再追究這件事情,走到一直沒有吱聲的光頭劉面前道︰「劉強,咱們又見面了!說起來,咱們還真是有緣啊!」
「有有緣柳柳爺,您您老人家最近越發的精神,越發的風度翩翩,儀表非凡了,呵呵」光頭劉從沒有感覺到說一句完整的話,拍上幾句馬屁是如此之難,一席話說完,額頭上又滲出不少的汗水
柳岩笑了,對于這家伙有些露骨的馬屁,也挺受用,不過柳岩實在是有些餓了,也不客氣,直接開口道︰「張隊長,你不是請我來吃飯嘛?趕緊上菜!」
柳岩徑直走到餐桌前隨意的找了個位置坐下,催促了起來。
張大彪哥倆一听,立刻就去招呼服務員上菜了。
「柳哥,以後您還是別叫我張隊長了,小弟我可受不了。這樣,如果不嫌棄,以後您就稱呼我二虎,虎子,小張什麼的都行!」
「也好!那我以後就喊你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