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劍天涯原創 正文 第十七回 脫身回莊(9)

作者 ︰ 沐風又听雨

「大師,這重陽之期又有何為奇?」蘇飛不解地問道。

「阿彌陀佛,這重陽之期,本是當今皇上親定到少林寺進香之日,上官壁令那慧緣在此時機召開這武林大會,老衲擔心他們會有更大的陰謀!」慧松大師面色凝重道。

「這或許只是巧合而已,哼!」蘇飛言罷又冷聲哼道,「這皇帝老兒忠奸不分,便是那上官壁想加害于他,又關我們何事,大師不必為他如此擔心。」

「話雖是如此,但國不可一日無主,若是那上官壁對當今的皇帝有何企圖的話,那到頭來遭殃的還是中原的百姓呀!」慧松大師面色沉重道。

「看來這上官壁將這武林大會設在皇帝進香之期定會有一番圖謀。想必他不僅是想奪得武林盟主之位,更有可能是想借江湖中人對朝庭的憤恨而一舉將皇帝除去,使得那回鶻國能輕易地佔據中原,若是如此用心真是險惡之極!」蘇飛忿然道。

「不錯,當今朝政雖是混頓,那只是未遇明主而已,但設若是中原的疆土被那回鶻人佔據,只怕中原的黎民百姓便要受盡奴役了!」萬俟宏德沉聲道。

「如此看來,數日後在那少林寺召開的那重陽武林大會我等必得一去,將那上官壁之用心當眾揭穿,讓江湖中人莫再受其蒙蔽!」因恆朗聲對眾人道。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佛門弟子卷入這江湖的紛爭之中,老衲實是愧對少林的歷代先人!阻止慧緣與那上官壁的險惡圖謀乃是貧僧不可推卸之責!」慧松大師定聲言道。

「各位前輩,既是如此,我們便不妨即刻動身,前去少林寺,勿使那上官壁得逞!」蘇飛對眾人言罷又轉頭對常飛雁道︰「常姑娘,你受傷未愈,還是先回大漠吧。」

常飛雁眼望蘇飛輕聲道︰「此番前來中原,實是想救回世杰少主,卻未曾想世杰少主已然被那上官壁百般虐待與折磨而失去了人性,世杰少主之死皆是上官壁與他的那‘地獄門’所為,如此的血債不向他們討還,又怎有面目回去見師尊她老人家呢!」

蘇飛從她的眼神與話語中已感她甚是堅毅,知她已是下定了決心,于是便開口道︰「為世杰少主復仇在下也是責無旁貸,也能使我少一些內疚之感的。只是上官壁的那‘地獄門’人多勢眾,常姑娘千萬要多加小心才是。」二人四目相對,從她的眼中蘇飛已能感知她對自己的感激之情。

「蘇飛,回來了!」一聲輕喚,萬俟老夫人走進了堂來。

蘇飛一見急忙上前問候。老夫人與慧松大師、常飛雁見過之後,轉頭眼望蘇飛關切地言道︰「飛兒,你回來了就好!在外面沒遇到什麼不測吧?」

「多謝老夫人記掛,蘇飛這些天很好!」蘇飛對老夫人含笑答道。

听罷蘇飛所言,老夫人不禁面露喜色,重又憐愛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兒在她面龐上隱去了一絲笑意,似是想對蘇飛詢問些什麼,但轉瞬她便重又面帶微笑上前將蘇飛的手拉過,牽他坐在了椅子上。

老夫人面容的微變,蘇飛早已是看在了眼中,知她是想起了萬俟窮四兄弟。于是便開口輕聲對她道︰「老夫人,此次我前去那‘地獄門’遇到了四位少莊主,而且他們四人十分記掛您老人家,托我向您問候。」

聞听蘇飛提及那萬俟窮四人,老夫人的面色不由一沉,開口對蘇飛道︰「蘇飛,莫提那幾個逆子!我與你宏德世伯沒有這樣的兒子!」

見老夫人對四人如此責難,蘇飛急忙為四人開解道︰「老夫人,四位少莊主容身‘地獄門’之內確是有難言的苦衷,那上官壁迫他們服下了其親手所制的幻藥,而令其身不由已,才不得以而為之賣命的。況且他們不僅心中記掛著老夫人,而且還親自將我們從那‘地獄門’的教舵內放出,如此便足見他們四人尚有良知呀!」

「哼!若是尚有良知,又豈能做出愧對萬俟家列祖列宗之事來!」老夫人慍怒道。

「阿彌陀佛!有道是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只要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便應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慧松大師雙手合十對老夫人道。

「老夫人,四位少莊只是因受那‘天麻散’的藥力所控,而難以自拔,只要是將他們所中的藥力解出,他們四人定會回來與您相見的。適時之機蘇飛定會助他們將體內的那藥力排解掉的!」蘇飛對老夫人定聲言道。

「飛兒,那四個逆子要是有你這般仁厚就好了!」老夫人眼望蘇飛輕聲嘆道,「好了,不提他們了!」

「四位少莊主與我和素莎在一起共處之時,便能感知他們本是俠肝義膽之人。相信他們終有一天會翻然醒悟的。」蘇飛再次對老夫人勸道。

听蘇飛提起素莎,老夫人面容和善對蘇飛輕一笑道︰「飛兒,這次回來,你是否想去看看莎兒那丫頭?」

听老夫人那口氣全然是將素莎與自己當成了一對兒,蘇飛听罷不禁面上一紅,急忙應道︰「蘇飛自是想見一見因師妹!不過此次回來與前次一樣不容遲延,況且她有您老人家和家師時常照料,蘇飛怎能放心不下?」言語中竟是將那本來要出得口來的「莎兒」二字改成了「因師妹」。

「哎!」因恆輕嘆道,「這比武選親的日期堪堪要到,可四位世佷還尚在那上官壁的手上,飛兒,我們此行務必要將他們四人救出!」

「是,師父!」蘇飛急忙應道,「蘇飛定當竭盡全力去救四位少莊主的。」

「那四個不成器的東西,不必為他們費那份心思!」萬俟宏德面帶怒意道。

「這四個逆子怎配得上莎兒!莎兒和飛兒才是一對有緣人。老身不才願為你們二人作媒。」老夫人拉緊蘇飛的手憐愛地柔聲道。

蘇飛听罷急忙擺手道︰「此事萬萬不可!蘇飛與因師妹乃是師兄妹,因師妹一直便將我當兄長來看待,蘇飛豈能做出有背常理之事來!」

「嫂夫人如此豈不是將我因恆當成了不守信義之人,我因恆雖說不上是一言九鼎,但也深知言而有信之重要。當年許下的諾言一定要與之兌現,否則我因恆豈不成了江湖中人的笑柄了麼!但設若是二位兄嫂看不上小女,那因恆也決不敢高攀的!」因恆正色道。

「因兄弟,千萬莫要誤會,」老夫人見因恆如此一說便道,「我夫妻二人又豈能不願意這樁親事,只是那四個不爭氣的逆子竟然是認賊作父,如此不孝之子又豈能配得上素莎這孩子!」言罷竟是一陣傷感不由得將頭轉了過去。

「嫂夫人,這比武之期大可向後推遲,只待將四位世佷救得出來,再做計議也是不遲的!」因恆對她道。

「難得因兄弟如此耿直,今生能交有因兄弟這樣的朋友在下也是心滿意足了!」萬俟宏德對因恆道,「好了,我們莫再為此事勞心了,各位還是先在府上歇息一晚,養足精神,明日一早起程也是不遲。」

眾人听罷,皆點頭贊同,于是萬俟宏德便安排眾人各自安歇。

次日天光大亮,眾人一早起來便重聚到堂中。

蘇飛對眾人道︰「各位前輩,但不知我們應如何前往少林寺?」

萬俟宏德沉聲道︰「我等若是一同出行的話,只怕是容易被人注意。于我們行事只恐不利。」

「阿彌陀佛!萬俟莊主所言不錯,我等還是分頭行動為好。」慧松大師和聲對眾人道。

「既是如此,那我們分頭喬裝前往少林寺就是了。」因恆也點頭道。

「各位施主,這少林的百年基業絕不能葬于那慧緣之手,貧僧身負不可推卸之責,老衲便先行一步了。」慧松大師道。

「大師,」蘇飛關切地問道,「不知大師的內力恢復得如何?」

「阿彌陀佛,老衲得你相助,體內的那‘天麻散’的藥力已然盡除,再加之老衲在這莊上又歇息了一晚,此時的內力已是恢復了七八成了,你不必為貧僧擔心,在一路之上稍作調息便可將內力盡數恢復的。」慧松大師眼望蘇飛和聲道。

「大師孤身一人路上可要多加小心!那慧緣可是個心術不正之人,再加之有那‘地獄門’為其作恃,大師千萬莫要與他們正面沖突,待我等到達之後再共同商議對策為好。」蘇飛對慧松大師道。

慧松大師听罷點頭道︰「老衲明白,好了,各位施主,老衲就此告辭!」言罷便轉身離去。

送走了慧松大師後,萬俟宏德對蘇飛道︰「賢佷,我們四人也分頭行事為好,我與你師父在江湖之中也算闖蕩多年了,這前往少林的路上,我們二人順便聯絡一些江湖中的有識之士,以便在那武林大會上與那上官壁的‘地獄門’相抗衡,你看意下如何?」

「那自然是好,」蘇飛言罷又轉頭望了一眼漠然立在一旁的常飛雁道,「常姑娘,不知蘇飛能否與你結伴而行?」

常飛雁眼望蘇飛微微點了點頭。于是四人便分頭離開了萬俟山莊,直奔少林寺方向一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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