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劍天涯原創 正文 第十八回 少林赴會(1)

作者 ︰ 沐風又听雨

夕陽西下,少室山五乳峰下直通少林寺的那條大路上,此時比往日的行人多出了許多。而那奔向少林寺的人皆是執刀帶械的習武之人。道旁山角下的那露天小店此時更是生意紅火,到此駐足小歇食用茶飯者絡繹不絕。便在此刻,在那大路之上現出了兩個身影,那兩人正是已然喬裝的蘇飛與常飛雁二人。再次來到這少林寺蘇飛心中不勉有些惆悵,轉頭對已然一身男兒裝束的常飛雁道︰「常姑娘,我二人權且在此歇息一會兒再做打算如何?」常姑娘听罷蘇飛所言,輕地向他點了一下頭。于是二人便徑直走上前去,選了張桌子坐來,向伙計要了些茶飯。蘇飛側身靠近常飛雁輕聲道︰「常姑娘,上得山去便是少林寺了,只怕此時那‘地獄門’早已在此布置好了人手,那‘地獄門’爪牙眾多,在此行事要多加小心,若是此時貿然上山,弄不好非但不能成就大事,反而會打草驚蛇,遭遇麻煩的。而且慧松大師與家師他們還不知現在何處,依我看來我們二人還是先行在這附近的小鎮上尋個住處安來,再行打探些虛實,而後再做計議,反正離那重陽大會還尚有幾日之期,不知常姑娘意下如何?」

「隨便!」常姑娘的口中只是輕地言道。于是二人便低頭用起那茶飯來。

便在二人飲用茶飯之時,在二人的身旁不知何時立定了一人。「鐺」地一聲輕響,一柄長劍落在了蘇飛與常飛雁二人的飯桌之上,隨後那人便將身子轉了過去。

蘇飛與常飛雁二人聞听聲響,雖是心中一陣警覺,但二人也並未起得身來,只是轉頭冷視著那人的背影,目光疾掃了一下那人放于桌上的那柄長劍。這一看之下,蘇飛的面上不禁一驚,那柄長劍正是那狄三哲送于自己的那柄金劍。趕忙又轉頭向那立于桌旁之人的背影望去。只見那人一身粗布衣衫,腰身縴細,身材卻並不算高,但卻是似乎在何處曾經相識。但看來人如此之舉卻是並無惡意,于是便沖她輕道︰「朋友!究竟是何人?」

蘇飛相問之下,那人並不作聲,也未轉過身來,依舊是立于原地。

蘇飛見那人不作回應,于是便又轉頭向對面的常飛雁望去,只見她此刻的面上卻是現出了一絲喜色來。見她如此表情,蘇飛心中不禁一陣納罕。剛要開口向她詢問因由,但卻只听她對桌旁所立之人輕聲道︰「雲霄,莫再與我等玩笑,快快來坐吧。」

听她喚出此言,蘇飛也是一陣驚喜,這才猛地醒悟過來,這柄金劍正是當日在‘地獄門’總舵與那上官壁等相搏之時,自己奮力擲給那鶴雲霄的。果不其然,待那立在桌旁之人轉過身來之時,那人雖是一身粗布長衫,但蘇飛便即刻看清了鶴雲霄那張清秀的面龐。于是便面帶喜色對她喚道︰「原來是鶴姑娘,蘇飛本是天生遲鈍,未能及時認出,還請鶴姑娘見諒,快請入坐。」蘇飛起身拱手施禮,而後便拉過了一把椅子放在了鶴雲霄的面前,向她伸手示意。

那鶴雲霄的嘴角掠過了一絲輕笑,邁步上前坐了下來。

「雲霄,你怎地也來到了此處?」常飛雁向她問道。

「師姐,那日我逃離之後,便回到了漠北,見到了師父,師父她放心不下,但卻不想自己踏入中原,于是便重又遣我攜那英草之種前往那‘地獄門’的教舵,打算用那英草之種將你們二人救出。」鶴雲霄道。

「這怎使得!」蘇飛听罷不禁一陣情急,起身高聲叫道。這一聲呼喊,使得周圍的食客皆轉過面來,向這邊好奇地張望。見眾人都眼望自己,蘇飛也自知是太過沖動,于是便按耐住胸中的激動,重又坐來。

「雲霄,師父她老人家為了整個江湖寧可讓自己親生骨肉被人挾制,也不願將那英草之種交與那上官壁,但她卻是為了救我而甘用那草種來換,如此大恩,我今生又怎能得報,而且師父她老人家交我之命非但未曾完成,反而……」常飛雁言罷不禁將頭垂下,一行淚水落在了桌邊。

「師姐,師父她對我二人雖是教誨頗嚴,但卻是甚為疼愛于我們,雖是我們未能完成師父之命,但她也會知我二人已然盡力了,絕不會怪罪于我們的!」鶴雲霄輕聲勸解道。

「雲霄,你有所不知,此去那‘地獄門’非但未能救出世杰少主,反而……」常飛雁將頭抬起,眼望那鶴雲霄卻是無法將話再說得下去,又是一行熱淚從眼眶內涌出。

「師姐,你將話說清,世杰少主他怎樣了?」鶴雲霄聞言不禁正色追問道。

見鶴雲霄追問,蘇飛也是面上一紅,愧然將頭低下。

只見常飛雁用手指將面上的淚水拭去,輕聲頹然道︰「是我失手將世杰少主殺了!」

「什麼!」聞听此言那鶴雲霄竟是面容失色驚道,「你怎地殺了世杰少主!」

「我自知愧對師父對我的疼愛與教誨,而且我這條性命又怎敵得上少主之重,我本應回到漠北向她老人家謝罪才是,」常飛雁言罷又定聲說道,「不過,我想多除幾個‘地獄門’的門眾,讓師父她解一解胸中之恨,而後再回去向她請罪,任由她老人家發落,于是便與他一道來到了此處。」言罷向蘇飛望了一眼。

「不!此事與常姑娘無關,是我失手將世杰少主殺死的,向沈前輩謝罪的應該是我!」蘇飛抬頭對鶴雲霄動容道。于是便將在那地牢內之事悉數告知了鶴雲霄。

听罷蘇飛所言,那鶴雲霄凝眉輕嘆道︰「原來如此!世杰少主竟是到了如此的地步,怪不得那日在那山口處,他竟是滿口鮮血,卻原來他已是食人血肉成性!」她思忖了片刻,又眼望常飛雁輕聲道︰「師姐,你也莫太過內疚,世杰少主雖是你們失手所殺,但實則卻是那上官壁與那亞克尼的罪孽,若不是他們對世杰少主百般的虐待,使世杰少主的人性泯滅,又豈會如此,那向師父謝罪之人不應是你們,而是那上官壁等‘地獄門’中人!殺了上官壁這個罪魁禍首,才不枉師父她老人家對我們的教誨與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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