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些話,早已憤怒之極的軍士頓時沖殺上前。(.更新我們速度第一)
卓逸夫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嘴角微微上扯。
那抹輕蔑的笑容更是讓所有軍士怒氣橫生,每個人都握緊拳頭。
當方陣沖殺上前,卓逸夫微微一錯身像一道魅影般穿梭進人群中,身體如同游魚不斷在一個個軍士間穿插,偶爾瞅中時機一拳砸出,每當拳頭與兵甲接觸之時,手臂都會微不可查的一震,這種手法正是八極拳的攻擊特點,以巧妙力道透過對方鎧甲達到攻擊的最佳效果。
卓逸夫躲避時整個人如同羽毛,拳風所過處都會提前躲開,身前腦後到處都是拳頭腳影,偶爾才會得空攻擊,每一次都會將人一擊倒地。
「呼!」碩大的拳頭砸來,卓逸夫如同腦後長了眼楮,猛的一閃身躲了過去,而那人拳勢太過迅猛,一時收手不及正中砸在另一人胸口,將人砸飛出去。
時間過去了一刻鐘,可卓逸夫不但沒受傷反而越戰越猛。
而軍士一方卻有些急眼了,自己五十多人此時倒下了十多人,而那白面書生卻毫發未傷,這種結果讓所有人都無法承受,出手更加沒有分寸。
如此一來,誤傷連連出現,所有人只管發泄心頭怒氣,攻擊時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只顧自己打的痛快,哪里顧得上別人,一個個軍士被同伴打傷倒地。
兩刻鐘後,場上只剩下十多個人,全都累的汗流浹背大口喘氣。
卓逸夫面上毫不掩飾鄙夷神色︰「還用我再出手嗎?」
那十多人面色憋紅,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只能低下頭,四十多人都倒下了,更何況自己這十多個人,這位大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卓逸夫收起諷刺表情,鄭重神色︰「你們五十人真打不過我嗎?」
這話一出所有人臉上露出不甘,他們不認為五十多個壯漢會打一個身體瘦弱的書生,然而結果擺在眼前,不論其中有什麼原因,失敗就是失敗,不得不承認,此刻所有人都已經準備好承受接下來狂轟亂炸般的諷刺。
然而卓逸夫並沒諷刺,只是搖搖頭︰「當然不是!重頭到尾,我出手不超過十次,可你們卻倒下去四十多人,誰能告訴我為什麼!」
听到卓逸夫的問話,還站著的十個人中走出一人,這人正是這對軍士的隊率,卓逸夫記得有好幾次差點被這家伙碩大的拳頭擊中。
「回大人,俺們誤傷太多,打到後來已經亂了方寸。」這人如是開口。
「你叫什麼?」卓逸夫盯著那壯漢。
「回大人,俺叫高平,乃是此隊隊率,更多人叫俺鐵牛。」那壯漢有些自豪的說道。
卓逸夫笑了笑,「我記得你,剛才打斗中你一個人打倒了不下二十個同伴,果然厲害,不愧有一個鐵牛的稱號,打起來就不認人啊。」
這句話真損,高平听罷臊的面紅耳赤,就差找個地洞鑽進去了,而另外幾個人想笑卻又不敢笑,憋在原地「哼哧!哼哧!」不斷喘息。
這一句話瞬間將先前緊張的氣氛舒緩,所有軍士對卓逸夫生出了親近之感。
看到眾軍士的表情,魏延眼楮一亮,心中暗想︰「這位大人果然有些手段,簡簡單單一句話便與所有軍士拉近了距離,不再向先前那樣生疏僵硬,智謀與功夫都不錯,等再觀察一段時日,看看這位大人帶人是否真誠。」
似乎感受到了魏延的目光,卓逸夫瞥了對方一眼,心中知道︰「這魏延乃是心性高傲之人,並不是區區一個軍侯能夠將其徹底收服,不過剛才一戰,應該能給魏延以及所有軍士留下一個深刻影響,最起碼再見到我之時會第一時間想到,此乃我家校尉大人!」
卓逸夫鄭重表情掃視眾人︰「你們能成為我的手下,我便有責任讓你們活著從戰場上走下來。」話音一頓,語氣一轉變得語重心長︰「戰場不是一個人的戰場,戰場需要互相協作,需要一種集體的默契,我剛才所作所為只是要讓你們親身感受到配合與集體的重要性,只有這樣才能深刻記在心中!才能強迫自己改掉以自我為中心的陋習!才能讓你們從血腥戰場上活著走下來!」
剛才一戰確實讓所有軍士看清了自己的缺陷,不是不懂配合,而是所有人彼此不熟悉,還難以形成默契,攻擊間有快有慢參差不齊,這才產生攻擊間隙讓大人有了閃躲時間與空間,這也是五十人對戰一人而失敗的重要原因之一。
「既然大家已經認識了這一點,那麼現在開始訓練!首先問一句,有沒有人分不清左右?」卓逸夫看了看眾軍士微笑著說道。
听了這話所有人莞爾,就算分不清左右也應該知道左右手。
「既然全部知道,那麼命令開始,所有人向前看齊,向左轉……向右轉……」
卓逸夫的命令很簡單,就是左轉、右轉、後轉,一次次不斷重復,但那些人依舊耐著心認真執行,這種訓練很簡單也很實用,它能使一個軍士產生慣性思維,只要次數足夠多,簡單一句命令軍士們會下意識去執行,這就是令行禁止。
至于有沒有效,當然有,而且效果非常大,古往今來有多少訓練方法,然而能流傳道現代且運用最廣的就只有這種,由此可見一斑。
一個時辰後,卓逸夫終于下令休息,命令落下的剎那,幾乎所有人都一坐在地上,一身汗水幾乎將衣衫洗了。
先前卓逸夫訓練了一刻鐘轉向,接著便是站樁,讓管亥、魏延以及五個屯長負責監察,有哪個敢偷懶敢做的不標準便是一鞭子下去,如此輪流兩次已經是一個時辰後。
趁著這段時間,魏延來到卓逸夫身邊,帶著疑惑躬身抱拳︰「大人,這種訓練方法屬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樣簡單的訓練能夠奏效嗎?」
卓逸夫微微一笑︰「文長放心,這種訓練乃是專門針對令行禁止,有利于軍令下達以及軍士執行命令的反應速度,這只是初步形式,日後會換為令旗發布命令,至于效果,要不了五天,文長便能親身體會到,而默契與配合還有信任的訓練隨後開始,看著便是,絕對會讓文長大開眼見!」
魏延听了這些話半信半疑,不過心中卻產生了濃濃的好奇。
時間不久,卓逸夫找來魏延與管亥︰「你們去安排,以十人為一組,將這十人左右腳綁在一起連成一排,然後組與組之間對戰,適當制定一些賞罰措施,至于時間安排你們來定。」
魏延眼楮一亮,這個訓練方法比較直接,一眼便能看出好壞,如此做法絕對能最大程度促進軍士互相協作配合,按照這種方法訓練下去,經過一兩次戰斗洗禮,要不了多久這些降兵就會成為真正的精銳。
魏延與管亥欣然領命︰「屬下一定安排妥當。」
接下來,魏延與管亥果然命令一曲軍士將腿綁上,一人左腿與另一人右腿綁在一起,如此串聯十個人為一排,再讓排與排之間對戰。
起先這些軍士綁在一起連走路都非常困難,不用說打斗了。
漸漸地,所有人模出了竅門,將步伐統一協調,甚至心中默默念叨著左右左,這才勉強能夠邁步,兩排人馬能夠接近,然而下一個問題又出來了。
因為眾人綁在一起,閃躲之時非常不方便,受到攻擊時他們第一個念頭就是趕緊躲開,可惜腳下與別人綁在一起,這一下難免會失去重心倒地,人在潛意識下倒地的瞬間是想要抓住一件東西讓自己站穩,然而周圍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隊友,于是乎,隊友一個抓一個,一個個失去重心最終一排人馬齊齊倒地。
這樣的場面很可笑,卻沒人能夠笑的出來,所有軍士感到的只有憋屈。
看到這里,卓逸夫再次開口︰「現在知道團隊協作的重要性了嗎,在無法閃躲的情況下,你們一個抓一個,可以想象,當到了戰場之時,你們見到攻擊便立即閃躲,然而閃躲的方向可能是隊友攻擊的視線也可能事敵人的刀口,如果全是這樣,整個軍隊不戰自潰,一個人打亂陣型很可能導致大片傷亡。」
「戰場上到處都是人影,到處都是刀鋒,沒有多大空隙提供你們自由閃躲,那麼活下來的唯一辦法便是互相配合,互相信任,小範圍閃躲可以,但如果實在躲不開便需要周圍戰友幫忙,以武器替隊友當下攻擊,當然,人要活學活用,要應時制宜,別眼看著刀鋒向自己砍來你還想著替他人當下攻擊,到時不但自己身死,隊友也要跟著倒霉,好了,話就說到這里,至于怎麼完美配合自己想。」
听了這些話,場上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互相聚在一起商量起來。
由于這種訓練初步試用,所以訓練的人不多,只有五百人,其余人則開始日常訓練,如對打、沖殺等培養戰場士氣。
同時這一片奇異的訓練也引來了典韋、曹洪、曹仁等人的注意,全都好奇的打量著這里,指指點點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