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軍大獲全勝,將虎牢關前二十萬西涼軍被殺的四處逃散丟盔棄甲。
兵器甲冑等更是俘獲頗多,單單是降兵便有五萬多人,公孫瓚大喜之余一方面派人嚴密監視虎牢關的動靜,同時率領眾諸侯則返回營寨大勢慶功。
慶功的主要對象便是戰敗呂布的卓逸夫等人,今次一戰,卓逸夫的名聲不止在盟軍中聲威大震,就連西涼軍都無人不知,再加上不久前華雄被斬,兩兩相加,卓逸夫的聲威徹底在天下間傳揚開來,第一次進入一些大士族的耳中。
而就在此時,後軍坐鎮的袁紹袁術也趕了過來,也不知道抱著怎樣的心思。
中軍大帳中,各諸侯排列而坐,此次慶功宴有卓逸夫不奇怪,甚至連典韋陳到,以及上次慶功宴沒有席位的劉備三兄弟也到了。
或許是因為卓逸夫等人立了大功,曹操的坐次提前了不少僅在公孫瓚下手。
「孟德軍中真可謂是藏龍臥虎,不單牧僚勇力過人,就連另外兩位部將都是少見的悍將,真是羨煞我等。」公孫瓚對著曹操抱拳,哈哈大笑。
「是啊,呂布在西涼軍中威名赫赫,素有無敵猛將的稱號,今日被牧僚幾人戰敗,瞬間摧毀西涼軍的信念,使之一時間驚慌失措,如此我等才能輕易獲得勝利,此次大戰,牧僚等人立下奇功,袁盟主當大勢犒賞啊。」劉岱笑著為卓逸夫請功。
其余諸侯紛紛附和,不過袁術卻不怎麼放在心上,眼楮一瞥,直接將卓逸夫所有功績無視︰「立大功的是我無數諸侯大軍,呂布雖勇不過是一匹夫,在數十萬大軍陣前能有多大幫助,列為將軍說話未免有些夸大了。」
「不錯!呂布雖勇卻也只是一人,戰敗一人沒什麼大不了,還得靠我等部下軍士拼殺,要說功績當是我等共同立功才是。」另一人隨聲附和。
聯盟本就不怎麼牢靠,所有人都有各自的私心,而且此次大勝預示著攻入洛陽又進了一步,自然所有人都想攬下功績,待見到少帝後多得一些封賞,而且心中各自猜忌,擔心對方勢力發展過猛威脅到自身,天下就那麼大,有得到多的就有收獲少的,現在將對方打壓下去,自己等人就能多獲得一些。
「諸位,牧僚功績不能埋沒,但我等同樣立有大功,酒宴之上不談國事,我等當盡情開懷,蓄養精神為來日大戰做準備。」袁紹將眾諸侯的表情看在眼里,立即舉杯向周圍示意了下,然後一飲而盡。
方才眾諸侯議論,卓逸夫只是面含微笑靜靜看著,就算袁術抹殺自己的功績,卓逸夫依舊沒有開口,因為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在場諸侯哪個沒有點小心思,有功當賞,這一點無可爭議,可若是想撇開眾人獨佔鰲頭?做夢!
卓逸夫淡定若常,可性情暴烈的典韋卻有些受不了了,重重一排桌案立身而起,尤其是指著袁術鼻子放聲痛罵︰「呂布是匹夫?那匹夫戰場叫囂你等為何無人出戰?大罵盟軍都是無膽鼠輩之時你等又在哪里?若非我兄弟上場奮力拼殺,你等今日未必能安然坐在這里大放厥詞。」
「你……」袁術面色大變,當著在場所有人被指著鼻子痛罵,素愛顏面的袁術如何能受得了,況且大罵之人還是自己一項瞧不起的敝夫。
「罵得好!俺看著這些人的嘴臉就反胃!」典韋話音剛落,坐在最末端的張飛拍手大叫,說實話,張飛關羽等人早就憋著一肚子火卻無處發泄。
同樣是大戰呂布得勝而歸,憑什麼卓逸夫等人被安排在上手,而自己三兄弟卻被安排在末尾?憑什麼所有諸侯都對卓逸夫幾人大使稱贊,對自己等人卻不聞不問?論功績之時,更是連根毛都沒留給自己三兄弟。
按說這些怒氣應該向卓逸夫發泄,可劉關張三人卻心理明白,之所以如此完全因為自己等人沒有權勢,如今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令,被所有再坐諸侯瞧不起,就算立下大功也被理所當然的忽視,所以這些恨自然要傾向那伙子諸侯。
袁術氣的臉都綠了,頓時拍案而起,指了指典韋又瞪向張飛︰「我等諸侯同聚一堂,爾等敝夫豈敢當堂咆哮,鐵甲軍何在?給我將二人叉出去亂棍打死!」
听聞此話,不單是典韋張飛大怒,就連一直沉穩的卓逸夫與劉備同樣變了顏色,卓逸夫右手握住倚天劍,目含森然殺機,鎖定袁術。
卓逸夫一身的殺氣如同橫空鎖鏈一樣瞬間纏繞在袁術周身,無形的氣勢壓的袁術呼吸困難心跳加速,全身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一時間,場面寂靜無聲,就連听命而入的鐵甲軍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些鐵甲軍畢竟不是袁術手下,而是眾諸侯手下精銳拼湊而成,而且在場的那個不是手握重權之人,這些人進入後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這一刻,所有人都感受到場面的凝重,只要一方先動手真要釀成一場大戰。
就在這時,曹操突然笑了起來︰「哎~~公路兄嚴重了,還請消消氣,惡來與翼德都是憨直之人,說話不知分寸,公路兄何必如此在意?」
主位上的袁紹對著鐵甲軍擺擺手︰「都退下去,不過是一場誤會。」
待鐵甲軍退出去,袁紹瞥了袁術一眼,似乎在說︰「我是盟軍總盟主,你是總督糧官,整個盟軍的大權都掌握在你我兄弟手上,等救出少帝,我等指揮有方,首功自然少不了你我,何必當出頭鳥,憑白得罪一些人。」
「如今大敵當前,我等不可內亂,否則被西涼軍趁機偷襲,我盟軍將再無翻身之日,眾位消消氣,切莫做那等禍起蕭牆之事。」袁紹起身打了個圓場。
親近卓逸夫的劉岱第一個開口贊同,而作為與劉備同出一門的公孫瓚亦是安慰劉備等人,同時眨著眼楮使眼色,示意對方不要亂來。
卓逸夫哼了一聲,雙手抱拳︰「在體有恙,這便告辭了!」說罷拂袖而去,典韋陳到更是冷冷瞥了袁術一眼,一言不發跟著離開。
劉備雖然想隱忍下來,可顧全二弟、三弟的感受同樣告辭離開。
原本是喜慶的慶功宴,可此時卻鬧得敗興而歸,眾諸侯都是老奸巨猾之人,沒有落井下石,也沒有為卓逸夫等人說好話,因為不論傾向哪一方都會得罪另一方,只是抱著看戲的心態不言不語。
被典韋張飛指指鼻子大罵的袁術沉著臉,盯著幾人離開背影眼中閃過陰寒。
場面沉寂了片刻,所有諸侯發現了非常怪異的一點,方才卓逸夫離開之時居然絲毫沒有理會曹操,這說明說明?兩人的關系似乎並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若兩人之間真是主與將的關系,卓逸夫不可能將曹操直接無視。
眾人怪異的眼神讓曹操很是難看,不過曹操心智過人,表面上沒有絲毫流露出來,更沒有解釋什麼,心思一轉,示意曹仁上前。
曹操附身曹仁耳邊輕聲低語︰「你帶些物品去慰勞一下劉關張三兄弟。」
曹仁也不多言立即轉身離開,同時心中也明白主公的想法,今日一戰,劉關張三人的勇力眾人有目共睹,主公這是想拉攏三人,來填補牧僚離開的空缺。
帳外,卓逸夫甩袖離開不完全是因為意氣用事,而是想借機與這些諸侯劃清界限,卓逸夫此次前來會盟,不是為了得到少帝劉協的封賞,因為卓逸夫知道,少帝劉協會被董卓挾持著帶往長安,眾諸侯的如意算盤根本不能如願以償。
卓逸夫想要的是名望,如今目的已經達到,此次會盟也就沒有任何意義,而且既然得罪了心胸狹窄的袁術,再留在此處,恐怕會遭到算計。
與其如此還不如先一步離開,反正自己有名正言順的借口︰「立下大功,卻因小人嫉妒而剝奪其功績。」有如此借口也不擔心別人說什麼。
盟軍這里不協調,虎牢關內的氣氛則更加緊張,本就沒有多少自信的董卓經歷了此次大敗,更加擔驚受怕,四十萬的西涼軍一次性損失了十萬,這些可是董卓立身的根本,如此巨大的損失讓董卓心疼的都快喘不上氣了。
「文優你說,連我兒奉先都敗在那群亂臣賊子手中,這可如何是好?」董卓帶著厚重肥大的身子在地上來回走動,臉上全是不安之色。
李儒如何看不出來,丞相這是不想打了,擔心手下軍士損失過大,自己的地位不保,想及此處,李儒心思微動︰「相國,不若我等棄虎牢關而去。」
董卓一愣,小眼楮眯了起來,直直盯著李儒︰「文優是想害我不成?一旦虎牢關失手,賊軍便能直取洛陽,你這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思?」
李儒呵呵一笑連忙解釋︰「相國莫生氣,依我看來,這洛陽咱也不要了,相國您想,至光武中興,洛陽傳承已經十幾帝,早已耗盡了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