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卓逸夫與何曼莫名其妙的對話,所有人都覺得模不著頭腦,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原本應該是一副忠義無雙的感人場面,可此刻卻被兩人演繹成了割袍斷義的景象,好像從此兩人再無半點關系一般,讓所有人很是費解。(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謝公子成全!」何曼鄭重一拜,就要立即帶人離開。
就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大黑突然沖上前來,一把拉住何曼馬匹的韁繩不讓其離開,臉上激動的通紅,兩條濃重的眉毛不斷抖動,幾乎大吼出聲︰「你不能去!要去也是俺帶人為公子殺出一條血路。」
對于大黑的突然舉動,何曼很感動,可如此一來卻使的內心更加矛盾,微微抓住大黑的手臂︰「兄弟的心意我明白,可此事一直憋在心里難受的很,如今終于能夠解月兌,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才是,更何況我豈能看著兄弟你代我去送命。」
大黑面色沉痛,卻堅定不移︰「當初攻打黑風寨,若非廣元替俺當了一暗箭,俺早已死去多時,又豈能有機會風風光光當半年的寨主?俺知道廣元為難可也知道,跟著公子是你最好的選擇,以廣元的能力將來定會走的更高更遠。」
說到這里,大黑又回頭看了眼卓逸夫,眼中盡是感激︰「俺本來只是尉氏城中的一個小混混,吃了上頓沒下頓日子苦不堪言,半輩子都沒有哪個娘們正眼看過俺,是公子在這個時候拉了俺一把,更是從未想過俺有一天能當上寨主。」
大黑突然笑了起來,很滿足︰「是公子讓俺過上了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生活,看看寨子中那些婊子,見了俺無不討好獻媚,這一切都是公子給的。」
「廣元因為老兄弟們的死而記恨公子,心中始終有個結,俺知道!可公子對俺有再生之恩,俺要給公子留住一個能征善戰的有用之人。」
大黑第一次在卓逸夫面前露出倔強的一面︰「公子,俺願代替元廣為您殺出一條血路!請公子成全,就算有所不測,俺也能含笑九泉。」
卓逸夫目光溫和了許多,嘆了口氣︰「不必如此,該走之人想留也留不住,你能有這份忠心我很欣慰,退下吧!」
大黑騎在馬上重重一拜,可卻並沒有退下︰「公子越走越高,身邊有大才之人也越來越多,俺知道自己這點本事,根本什麼事都幫不了公子,公子的大恩恐怕這輩子都報答不了,俺文不成武不就,如今既然必須有一人統領手下人身先士卒,倒不如留下一些有用之人為公子效命,請公子成全!」
「退下!」卓逸夫面有怒色,可眉心卻不斷跳動,顯示著心中的不平靜,卓逸夫相信大黑的忠誠,可對方的才能卻讓卓逸夫用無可用,不過只要卓逸夫有成,自然會保大黑一輩子富貴,可萬萬沒想到對方會如此決定。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大黑沒有起身︰「這是俺唯一能為公子盡忠的事,望公子成全!否則就算今日得活也會一輩子不安心,更不想日後被主公身邊之人稱之為廢物!」
大黑不聰明,可也知道,日後自家公子身邊定然有許多能人,而自己卻碌碌無為,說的不好听就是佔著茅坑不拉屎,到時那些人會怎麼看,堂堂男兒大丈夫,寧可在此時轟轟烈烈的死,也不想將來面對別人異樣的眼神。
卓逸夫面色一軟,大概能明白大黑的心情︰「虎頭很聰明,早早離開了這片戰場,等離開陳留後,我會幫你安排一處產業,讓你過著富紳生活一輩子無憂。」
听了這話,大黑全身一顫,眼楮都紅了︰「俺雖然貪圖富貴,可俺更願為公子盡忠。」說罷「噌」的一聲抽出武器架在脖子上。
大黑一片丹心,卻誤會了卓逸夫的意思,以為對方將自己看成是擔心日後被人言論,這才想要送死般當開路先鋒,因此激動之下不得不以死明志。
就在這時,何曼一把抓住刀刃,怒聲大罵︰「你小子發什麼瘋?」
卓逸夫同樣面色一變,隨後嘆了口氣︰「你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
大黑知道,這是公子同意了,于是立即收起兵器︰「俺別無所求,只希望元廣與瘦猴若是日後有什麼地方觸怒了公子,望公子留他們性命。」
說罷轉頭看向何曼︰「元廣,俺這輩子沒幾個生死相交的兄弟,你是一個,希望你能幫俺完成最後的心願,全心全意效忠公子,來日必能成就一番功績!」
這番話說完,還沒等何曼回應便策馬轉身離去,帶領了一百賊兵毫不停留向山下奔去,顯然已經做好了有去無回的準備。
何曼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看著大黑離去的背影怔怔出神︰「我尊重你的決定,可是兄弟!你讓我情何以堪!」
這一刻,所有人看到大黑的目光變了,那個原本默默無聞的身影卻變得異常高大,也讓所有人發現,草莽之中同樣有真正的兄弟情義,有忠義無雙。
悵然若失的瞬間,卓逸夫很快恢復心智︰「沿路放火,莫要讓大黑以及兒郎們白白犧牲。」說罷重重一拍胯下坐騎,加快速度向山下行去。
何曼命令手下立即搜集干材沿路放火,起初火勢不大也沒有多少煙塵,可當火焰漸漸旺盛,濃重刺眼的黑煙滾滾而出,因為被高大樹木遮蔽無法上升擴散,一時間周圍黑煙充充四周,雖然有微風向著反方向吹拂,可還是嗆得幾十個賊兵眼淚鼻涕直流,心中無不佩服那先生的方法果然管用。
火勢一旦旺盛便不需多管,賊兵們立即上馬向著卓逸夫等人追行而去。
隨著距離臨近,下方喊殺聲越見高昂,原本派往此地防守的賊兵已經被官軍逼得退進了山道上,雖然兩方人馬僅僅相差一百多人,可賊兵的形勢極為不妙。
陳留軍進退有方攻伐自如,而且前方的盾牌手起到了極大的作用,幾乎堵死了賊兵所有的攻擊方位,後方的長矛兵更加陰險,往往趁著空隙就是一矛刺出。
這還是因為山道狹窄且兩軍距離過進,陳留軍的弓箭手施展不開,否則四百賊兵早已潰不成軍,不過就算如此也是一退再退,只有防守之力沒有還手之功。
「讓開道路……」遠遠地,大黑怒吼連連,緊接著身後一百賊兵齊聲高喝。
見自己人到來,守在山道上的賊兵立即向兩邊靠攏,一百賊兵乘騎著戰馬速度不減,當距離陳留軍架設其的盾牌防御還有幾十米之時。
早已安排好步驟的賊兵突然用手捂住戰馬的雙眼,一個個面色猙獰充滿了瘋狂之色,竟然要利用戰馬帶來的沖擊力直接撞垮陳留軍的盾牌防御。
戰馬雖然被擋住了雙目,但會遵從主人傳遞的信息繼續奔騰,這也是戰馬的優勢,若是換了普通馬匹,雙目被堵恐怕會立即停下或撒歡甩開擋在眼前之物。
一匹戰馬平均體重大約在八百斤做,再加上身上的軍士,如此體重簡直如同從山上滾下來的巨石,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如同決堤的洪流洶涌而無畏。
面對這種瘋狂地自殺行為,盾牌後的陳留軍漸漸從殺伐中被驚醒,一旦離開了那種義無反顧的狀態,心中不可避免的會生出求生渴望。
听著大地轟鳴,迅猛速度下帶起尖銳的風聲,這一刻陳留軍終于膽寒了,舉著盾牌的雙手微微顫抖,不可自覺慢慢向後退卻,就連後方指揮戰斗的李典都面色大變,不過瞬間便反應過來︰「想沖開缺口?做夢!」
「長矛兵放下兵器與盾牌手一同護盾,定要當下對方的沖擊!」李典大喝一聲,禹王槊向前一揮,頓時之間,陳留軍以五個人守護住巨盾防止被撞飛。
然而李典還是小瞧了對方戰馬帶來的沖擊力,從山坡往下跑,完全放開速度,短時間內,戰馬的速度達到了米每秒十五米左右,所帶來的沖擊力恐怖之極。
「轟!!!!」沖在最前方的戰馬毫無減速撞擊在盾牌上,一時之間,盾牌村村龜裂,後方的陳留軍更是像被炮彈擊中一般慘叫著飛了出去。
而撞在盾牌上的馬匹更加淒慘,要麼粗壯的脖頸直接扭曲了九十度以上,要麼直接腦袋迸裂,血漿噴灑的到處都是,而上方的賊兵則好了許多,因為慣性的原因,身子直接月兌離馬匹飛了出去,有的落地後砸翻了幾個敵軍,有的直接砸在了地上,雖然摔得七葷八素卻也不至于喪命,發狠之際還能繼續戰斗。
所有人都知道,人一旦發狂起來就會短暫忘記疼痛,就算受些小傷都不曾發覺,跟金剛之體的特性有些相似,只是金剛之體更加徹底,不但斷絕疼痛更是激發潛能將力量肌肉強韌程度提高了幾倍。
不過不論如何,陳留軍的盾牌防御被破開了一個缺口,原本與陳留軍對戰的賊兵立即掩殺而上,趁機突殺進去。
與此同時,後方的卓逸夫等人也已經趕到,看到對面的情況,同樣沖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