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逸夫非常好奇眼前之人到底是誰,如此人物定然是三國時期的牛人。
「郭嘉?不對,如今郭嘉應該二十多歲,而眼前之人雖然年輕可估模著不到三十也差不多,賈詡?此刻賈詡應該在平津輔佐牛輔,怎麼可能天南海北的來到泰山郡,荀彧……」卓逸夫腦中閃過許多猜測,卻都一一否決。
當初程昱回來與卓逸夫相談,隨後也曾問起此人姓名,不過就連程昱都不知曉,只說當時那先生稱自己為山野中人,區區陋姓何足道哉。
不止卓逸夫好奇,程昱同樣豎起耳朵听著,心中不禁在想︰「這樣一個博學大才之人必然不是無名之輩,只不知出自哪方士族。」
那先生微微一笑︰「在下戲志才,不過是無名之輩,想必將軍未曾听過。」
「戲志才?」卓逸夫神色微微一頓仔細回想著前世記憶,隨即猛然睜大眼楮,仔細打量著眼前之人,此刻終于想起來來,戲志才之人史料記載只有寥寥幾筆,可就是這幾筆卻讓所有人牢牢記住了這個名字。
「戲志才,潁川人,被荀彧推薦成為曹操的謀士,曹操十分器重他。戲志才不幸早卒,曹操詢問荀彧誰可代替他,于是荀彧推薦了郭嘉。」就是這麼一段簡略記載,可其名聲卻絲毫不在郭嘉之下,反而更顯神秘。
不過有一句評價卻足以使戲志才與郭嘉並列︰「取士不以一揆,戲志才、郭嘉等有負俗之譏,杜畿簡傲少文,皆以智策舉之,終各顯名。」
想到這里,卓逸夫不由笑起來,笑的很開懷,萬萬沒想到,一個博古通今滿月復經綸之人竟然主動送上門來,對于如今的卓逸夫來說如同雪中送炭。
程昱等人感覺莫名其妙,主公一項沉穩,就算是笑也是微微淺笑,可此時居然開懷大笑,實乃罕見,難道是笑那戲志才無名?不會啊,主公不是這樣的人。
「將軍因何發笑?」戲志才同樣有些莫名其妙,卓將軍看上去很沉穩,為何听聞自家姓名竟會如此肆意大笑,自家姓名真有那麼好笑嗎?
「笑老天待我不薄。」卓逸夫像一頭餓狼盯著戲志才,心中已經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將其拉攏在身邊,就算是綁著都在所不惜。
戲志才看著卓逸夫的表情,听著其突兀的話語,瞬間明白話中意思,微微一笑︰「將軍想將我強行留下?此等行為豈非堵塞賢路。」
卓逸夫點點頭,直言不諱︰「不錯,不知先生可原助我?」
看到這一幕,程昱感慨頗多,心下暗暗嘀咕︰「主公又用這招了。」
「劉刺史乃一州刺史,權勢浩大地盤廣博,我今離去,將軍何以認為我會投效將軍。」戲志才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可這絲笑容卻沒有透露出任何心緒。
卓逸夫面色鄭重,回答簡單之極︰「憑我是卓逸夫!憑你是戲志才!」
「看來將軍一項都是如此自負。」戲志才搖頭一笑︰「如今就算我想走恐怕將軍都未必會放行,沒想到一時的好奇卻成了自投羅網。」
「有戲!」看到戲志才的表情,卓逸夫心中一喜,面上卻不動聲色︰「天下初亂,劉岱從一州刺史被人逼得退居一旁甘心示弱,而我卻從一平頭百姓發展自今,其中的差距與優劣一眼便知,並非任何人都有資格自負。」
「可如今的地位並不能讓我滿足,所以不論如何,我定要將先生留下。」
對于卓逸夫的坦然戲志才倒是有點欣賞,不像有些人,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偏偏還不善隱藏被人一眼識破,結果只能讓人更加厭惡。
「我有幾個問題要詢問將軍,不知將軍可否回答?」戲志才想了想開口。
「但說無妨,只要不是讓我為難的,定會一一相告。」卓逸夫笑了笑。
「將軍擴招兵力,拓大地盤可是為了匡扶漢室拯救社稷?」
听了此話,卓逸夫頓時大笑起來︰「在外人面前我會義正言辭回答是,可在眾位心月復面前,回答是否,漢室于我並無恩惠,我幾經生死用命博來的憑什麼還給劉氏?況且正因為朝廷腐朽無能才會讓各諸侯有了崛起的機會,這也說明如今的這個朝廷已經失去了存在的價值,需要廢舊立新。」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听在周圍眾多屬下耳中不但有沒驚駭,反而全都露出理所應當的表情,這些人跟隨卓逸夫,一是主公恩德深厚,二也是為了將來打算,主公若能成就大業,自己等人定會封侯拜相,可主公若是將大權還給朝廷,自己等人恐怕連個將軍都撈不到,如此一來,拼死拼活為了什麼?
戲志才不動聲色看不出喜惡,繼續詢問︰「將軍方才說如今的地位無法滿足,不知大位若何才能讓將軍知足,才能讓將軍平息兵戈。」
「天下一日未統,戰爭永不停止,何時戰爭平息,便是我想要的地位。」短短幾句話,卓逸夫眼中爆發出一股雄心壯志激昂的話語瞬間感染眾人。
戲志才點點頭︰「劉刺史如今正在調集兵馬,不知將軍打算何去何從?」
「前往青州,找一片完全屬于我的地方。」卓逸夫微笑著看著戲志才,也大致明白其心意,方才所問得三個問題說白了就是信念、目標、才智。
一個值得輔佐的雄主,首先要具有的就是堅定的信念,不會因為一些挫折而動搖信念,其次是目標,目標是前進的動力,一個人是否有大志從其給自己定下的目標便能看出一二。而才智則是能否成大事的關鍵。
當然,想要成就不世功勛還有許多因素,如時運以及天然因素,不過這些都不是人力能夠決定,所以戲志才先前詢問的三個問題才是關鍵。
听完卓逸夫的三個回答,戲志才收起笑容,起身一拜︰「在下雖才疏學淺,承蒙將軍看得起,若將軍不棄在下願為將軍出謀劃策。」
戲志才之所以離開劉岱便是覺得劉岱難成大事,因此才想要另尋明主,原本在他心中,曹操卓逸夫都是不錯的人選,不過兩相比較下來還是曹操更加適合,因為如今的曹操已經手握數郡大權,且名望在外,而卓逸夫卻依舊居無定所,而且在性格方面有些缺陷,睚眥必報,這是一個雄主不該有的心性。
而今日來到梁甫,戲志才本來只是想了解一下這個名聲在外的將軍,可惜一入卓營深似海,再想離開已經千難萬難,因為眼前這位雖然在意名望卻遠沒有將名望當成生命般重要,不過經過方才三個問題,戲志才對卓逸夫又有了進一步了解,睚眥必報似乎也沒那麼不堪,因為他在周圍眾人眼中看到濃濃的敬服。
「好好好!有先生輔佐乃我之幸。」卓逸夫心中大喜,萬萬沒想到,就在自己要離開泰山郡之時竟然收服了如此才智高絕之人,日後謀略之事再不用自己殫精竭慮徹夜難眠,而且對于兵法,卓逸夫了解不深,只是憑借著敏捷的思維切中敵軍要害隨機應變,若日後遇上真正智慧滔天之人,恐怕會吃個大虧。
戲志才加入,卓逸夫下令擺宴慶賀一番,直到第二天才帶領著三千大軍以及兩千新兵向青州平原方向行去,因為輜重不少且有陳青青蔡琰等女眷,行軍速度不算很快,兩天後,大軍來到一處分岔口,卓逸夫突然下令停止前行。
卓逸夫觀察著手下軍士的表情,見許多人表情沉悶士氣低迷,立即大聲喊話︰「我等雖然要離開梁甫,不過劉岱小兒欺我城中空虛竟然派兵攻打,勝敗是一回事,可這口被人氣壓的怒氣我咽不下,你等可甘心承受?」
「自然不甘心,我等明明打了勝仗卻要被逼著離開梁甫,主公,不若我等攻陷奉高,主公來做太守。」一名屯長滿臉憋屈,听到卓逸夫問話立即大吼。
「劉岱小兒根本不配佔領這麼一大片地方,主公才是最適合擔任太守之人。」
有一人說話,其余人也憋不住了,先是財寶被劫,後有劉岱背信棄義趁著梁甫空虛偷襲,如今好不容易打了個打勝仗卻要灰溜溜的逃離,大好的郡城擺在眼前主公難道就不動心?這讓諸多將領想不通,而且越想越憋屈。
卓逸夫看到眾軍士將這股郁悶之火爆發出來,心下微微一笑,卻做出義憤填膺之狀︰「好!我等立即前往奉高,讓劉岱見識見識我等軍威。」
听到此話,許多人立即精神一振,腰桿瞬間挺的筆直。
隨後卓逸夫讓魏延等人帶著其余人先一步向平原郡行去,自己則帶著一千軍士快馬加鞭從另一條路向奉高行去。
大約半日時間,一行人來到奉高城下列開陣勢,雖然僅僅一千人,可軍威依舊浩蕩。
「劉岱小兒,快快出城受死!」卓逸夫騎在馬上,倚天劍直指城頭高聲大喝。
早在卓逸夫大軍到來之時,城門官便下令關閉城門,探頭探腦不斷瞭望,听聞此話頓時嚇得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向刺史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