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很多難事往往只需要打開一個缺口,便能水到渠成。
劉徹看著滿桌順眼的楷書,恍若隔世。
咦,這幾天竟然堆了那麼多公文麼……嘴角抽搐。
司馬相如跪在御前,屏息听候宣判。
良久,頭頂傳來陛下不怒而威的聲音︰「《子虛賦》是你跟隨梁王時所作?」
司馬相如稱是。
劉徹哼了哼。
司馬相如抹了抹冷汗,連忙呈上新作《上林賦》︰「回稟陛下,《子虛賦》寫的只是諸侯王打獵的事,難登大雅之堂,請容微臣再作一篇天子打獵的賦。」
衛子夫躬身呈遞到御前。
劉徹通讀一遍,兩篇賦內容相接,辭藻比先前更為華麗。嗯,挺上道的,劉徹才露出笑臉︰這就對了嘛,省得被人問你在跟隨梁王的時候挺能寫流行歌曲的,怎麼到了我這兒就才思枯竭了。
「把你的軍師請來,讓朕見識見識。」
「軍師?」
「以退為進的妙計,絕不是你能想出來的。」再說就地起價的風格,很有奸商的味道啊……
司馬相如結結巴巴地坦白了來龍去脈,但對妻子的相貌才情卻是只字不提,防賊似的。
「想不到你倒有個賢內助,宣。」劉徹冷笑,他本來只是一時興起,但就是瞧不得司馬相如那一臉的護食樣。
司馬相如惴惴然,靜等著妻子被召見。他見到自己的荊妻與陛下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旁若無人,于是臉色更難看了。
皇帝興起設宴擺酒,臣遵旨;皇帝吟風賞月小酌幾杯,臣遵旨;皇帝詔有夫之婦作陪,臣遵……遵……遵你個頭啊!
如喪考批的司馬相如被劉徹打發回去。
但凡有血性的男子都不會坐視自己的妻子被上司調/戲的。
司馬相如也想誓死不從寧可玉碎,可他的夫人開了金口下達指示︰「你先回去,急什麼急?皇宮還能吃了我不成?」
「……」我、我我回去作賦,罵死你這個昏君!!
但凡有血性的男子都不會坐視自己的妻子被上司調/戲的,除非那個男子懼內。
卓文君落落大方地任由劉徹打量。
「陛下,何故捉弄我的夫君?」卓文君看得通透,皇帝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是好奇,而非。這樣純粹欣賞的目光,她並不陌生,此時交游廣闊絕非男子獨享的權利。強壓下朝聖的緊張與敬畏,她說服自己眼前坐著的只是身份高貴一點地位特殊一點氣勢強勢一點的年輕俊杰。
「瞧著有趣。」劉徹直言笑道。
卓文君想了想,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