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你知道嗎,五年前,你的這番話,我大哥也跟我說過。我一直相信我大哥的選擇,可是在兩年前,我最近一次逛街的時候,我看中了路邊的一款步搖。但是幾乎是所有人都反對我買那支步搖,說土里土氣的,上不了大雅之堂。最後我不得不放棄它,跟著她們去店鋪中,挑那種很貴又不精致的金玉首飾。我現在還在後悔,失去了那支步搖。」
這是沈如顏第一次听人提起程家大少,程文武。沈如顏對程文武的了解少之又少。因為自從程文武失蹤之後,為了避免勾起老太君的傷心事,程家人早就被下了封口令。沈如顏知道的那些,也就是一些市井傳言,真假摻半。不過現在,只是她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程文武失蹤之前和文雪的關系比較好,不然也不會讓文雪這樣一直掛在心上。
「文雪,相信我,你一定還能找到你中意的那支步搖的。大哥也是,一定會回來的。」
程文雪點點頭,這個時候,沖天禮花在天空綻放,卻是祈福儀式已經開始了,沈如顏也來不及多想,帶著程文雪急急地撥開人群,就往拜七姐的橋頭而去。
沈如顏走後不久,就有人走到了攤前。
「老板,剛剛那位蒙面姑娘看中的,可是這個簪子。」
男人從攤上拿起一只鏤空刻著梅花的簪子,沈如顏的表現不是很明顯,卻還是讓他看出了端倪。他知道沈如顏很喜歡這個簪子,卻不明白為什麼她不買下它。于是他讓老板將簪子包好,付了錢,往橋頭走去。
等她們趕到橋頭的時候,已經熙熙攘攘地站滿了人。有拿著同心結求姻緣的,有拿著針線包求巧手的。
程文雪也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香囊,站在人群後面,潛心許願,這里被人用紅線拉開,隔成一塊小小的天地,四周都有派官兵把守,男人一概不許進去。
沈如顏一直都沒有拜七姐的傳統,她一不求財,二不求巧,三不求美,四不求姻緣。她唯一想求得的就是自由,可惜這不在七姐的管轄之內。
正所謂求神不如求己。只是可惜,她的心思,除了燕兒之外,很少有人能夠真正理解。而人生中,一幕幕地鬧劇在不停地上演。
燕兒見沈如顏一個人呆在樹下無聊,走過來和她聊天。
「燕兒,你不用拜七姐的嗎?」
燕兒搖搖頭,她站在沈如顏身邊,笑著說道。
「燕兒有小姐就足夠的,不需要求太多的東西。」
沈如顏只是笑了笑,她對燕兒,從來都是當妹妹待的,她自己很清楚被人壓制自由的辛苦,所以對待像是自己妹妹一般的燕兒,她一直都不做過多的要求。幸得燕兒聰慧,雖然有些糊涂,但好歹能夠做到是非分明。她早就打算好了,如果一直都找不到燕兒的親生父母的話,她就會一直照顧燕兒,直到燕兒真的遇上一個真心疼她,愛她的男人出嫁為止。所以無欲無求對別人來說,或許不是件好事,但對燕兒來說,要陪著她,在程府走下去,這樣的生活態度,是最好的金鐘罩,鐵布衫。
當然,她的想法,她從來都不會讓燕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