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兒只得又細心解釋道。
「林二少爺和二小姐的事,您也是知道的,原定的就是在林家兩老回來之後就定親的。前些日子,林老爺和林夫人已經回來了,遂在拜訪老爺的時候,一並提起了兩家聯姻之事。」
沈如顏握著筷子的手,不禁緊了幾分。
這該死的林信!
她早就查出來了,當初在沈家茶莊背後搞小動作的就是林信。只苦于一直沒有證據,未免打草驚蛇,又考慮到兩家的關系。所以才按兵不動。前些天,穆青明明已經截下了當初那個記賬的賬房,決心要參林信這一本的,卻沒想他挑在這個時候提親。
依著沈如詩和二娘的脾氣,她們是決計不會答應她在這個時候,把林信的罪狀往上交的。她可以不顧這兩人,但是她爹那里,是注定要說不通的了。
長嘆了一口氣,望著眼前的珍饈美食,沈如顏也沒了食欲。
「燕兒。撤下吧,我吃不下了。」
燕兒心中正在納罕了,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听到沈如詩將要成親的消息,就變了一個人似的,正在想著呢,就听見外面有人在喚著了。
「二少女乃女乃在嗎?」
燕兒出門去迎接,掀開簾子一看,竟是老太君跟前的溫香。
「原來是溫香姐姐,小姐正在用飯呢,快請進吧。」
燕兒打起簾子,讓溫香進來,溫香笑著走進門來,向沈如顏做了一個萬福之後,才說道。
「二少女乃女乃,老太君差我來請你過去呢。」
且不說沈如顏現在不想吃了,就算是想吃。也決計是吃不安生的了,燕兒不禁揣測,這小姐突然生氣的原因,會不會就是因為如此︰到底是女人,誰不想嫁給心愛的人啊。尋一良人,度次一生。若不是二夫人和三小姐在從中攪合,她家小姐也不用在這里收這般委屈了。
現在,這罪魁禍首就要出嫁了,嫁的又是自己心儀的人,林家雖比不上程家富貴。好歹這林信沒有她家姑爺這般花名遠播,對兒小姐,也是極好的了。
想她也真是糊涂,怎麼早沒有想到這一茬,明知道她心情不好,還添什麼堵啊。
燕兒心中自然是後悔不迭,這是不消說的。沈如顏倒沒有注意,只讓丫鬟將飯菜撤下去,自己則隨著溫香去了上房。
上房
今日的氣氛卻是與之前的不同,見到她來了,一個個的丫鬟婆子,都是喜上眉梢,趕著去給老太君報喜。
「老太君,二少女乃女乃來了。」
她只听得有人在報,還沒緩過神來,老太君已經親自出門來接她了。
「顏兒,你受苦了。」
老太君拉住沈如顏的手,老人自來是腿腳不便,沈如顏忙扶住她。又听得老太君提起受苦一事,沈如顏馬上就意識到,這是在說那四姨太過門的一事了。
沈如顏一邊扶著老太君回房,一邊回道。
「女乃女乃這是折煞顏兒了,顏兒既然已經嫁過來了,自然就生是程家的人,死為程家鬼。為家人做事,哪有辛苦的道理。」
雖然心中有些埋怨,但她到底是在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中打滾慣了的。這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她還是懂得的。
老太君見她這般賢惠,心中自己已經是悔恨不迭了。這時候,沈如顏扶著老太君進房門沒多久,丫鬟們就來報,說是夫人和二夫人也過來了。
沈如顏一一請過安之後,才應者老太君的邀,在她身邊坐下來。
「顏兒這次可是我們的大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