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揚塵遇上的，是沈如顏。
這也難怪沈如顏會避著他了，且不說揚塵和她只有幾面之緣，還是多年前的事，就算是沈如顏還記得揚塵，也絕對不敢相認。
見林城有些魂不守舍，慕容承宣的眸子里閃動了些許精光，不著痕跡地問道。
「這就怪了，據我所知，這沈家有兩位小姐啊，大小姐在半年前嫁去了這鎮上數一數二的程家。那日我還在沈家二公子面前問起過，沈二公子親口說的啊，唯有他的長姐和他有幾分相像。據你所述，你見到的，不是沈家二小姐，應該是大小姐吧。」
揚塵這才明白過來，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勺。
「感情是我認錯人了，難怪那日見她的時候，覺得那種嫻靜的氣質和以前截然不同了。這哲翰兄是人中龍鳳，長得一表人才，想必這位大小姐也一定是天香國色了。不過，這位大小姐我還真是第一次听說。」
林城只得混話，想帶過去，豈料慕容承宣又開口說道。
「據說程家老太君在不久後就要舉行六十大壽，請帖我已經收到了。到時候你隨我一起去看看不就得了。我也好奇呢，到底讓沈家這般藏著掖著的大小姐是怎樣的人？這點，想必林兄你應該是知道得很清楚吧。」
還能是怎樣的人，傾國傾城，淡雅睿智。化作男兒身時，是家族頂梁柱，穿上女兒裝時，能化百煉鋼。
但是，這是她的秘密，他不能說。
「我平日里也就和如詩打交道，如顏不比如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一個外戚，哪里見過。」
慕容承宣知道林城是在有心隱瞞，刨根追底地問了下去。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可真是奇女子了。和程家打交道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不稱贊這位二少女乃女乃知書達理，治家有方的。她的事跡，我也略有耳聞。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小姐，能有這般見識，倒也真是令人驚嘆啊。」
經慕容承宣提醒，揚塵也反應過來了。
「難道這位大小姐就是最近大家都在討論的程家二少女乃女乃？那可真是個厲害人物啊，我走南闖北，自認閱人無數，有這般魄力和見識的女子，我還真是頭一回遇見，那我就更想見見這位傳說中的奇女子了。」
「好了，我們公然談論程家二少女乃女乃，傳到程家人的耳朵里，就是對他們的不敬了。大家還是喝酒，喝酒。」
林城說著，又給兩人滿上了一杯，這才算是把話題帶了過去、
程府瀟湘苑
按著拜帖上寫的時間，沈如顏一大早就在門口等候了。還未到時辰，就听見探路的小廝跑回來說道。
「二少女乃女乃，看見縣令夫人的轎子了。」
沈如顏忙整理衣冠，起身前去迎接。
一輛四人抬著的小較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身邊也沒有跟多少奴僕，就一個丫鬟在一邊跟著小跑著，見到沈如顏了，才掀開轎簾，和轎中的主子說了幾句話。
這樣幾乎是寒暄的出場，是所有人都未曾料到的，誰都知道，這位新上任的縣令前途無可限量，巴結他的人都快把縣衙的門檻都踏破了。照理說，吃了這麼多年的苦，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的縣令夫人真是享福的時候了，卻還是這般簡樸甚至是寒酸，不得不讓人感嘆這位葉夫人的品德來。
轎子在程家門前停了下來，丫鬟幫著掀開轎簾，一位身著樸素的婦人走下轎來。
「得知夫人您要來，小女子在此恭候多時了。」
沈如顏迎上前去，說著一套官場的客套話，卻在見到這位縣令夫人的真容的時候，愣住了。
「您不是？」
燕兒驚呼出聲，這縣令夫人竟然是舊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