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很禮貌的對她點了點頭,華服女子見狀便走了過來,微微一笑,然後說︰
「久聞秦姑娘大名,馨兒有禮了!」
「你就是馨兒?」秦禹略帶好奇的問道。
說起這個馨兒,秦禹倒是听楊允文說過一回,說她是唐玄宗為了安撫李瑁,特意為他立的一個側妃。現在秦禹看著她的模樣,雖然不如楊玉環那般豐潤角色,倒也生得白女敕端莊,看起來還算是個知書達理的人。
「是的!」馨兒答應著,見侍女們已經全都已經進了府,便笑著對秦禹說︰
「秦姑娘隨意,馨兒先回房了!」
秦禹注視著馨兒消失的背影,不知道這個人又是一個怎樣的角色,她在李瑁的心里又是一個怎樣的位置?有些茫然的搖搖頭,這事兒,她就實在是不想再操心了。
連日來的忙碌,讓秦禹感覺身心疲憊,回到自己的房間以後,倒頭便睡,直到夜幕降臨的時候,方才醒來。睜開眼楮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唐衍也已經回家了,正在她的身邊酣然入睡。
沒有驚擾唐衍,悄悄的下地披了一件狐裘,秦禹推開房門,發現天空中竟然又飄下了雪花,她開心的呼吸著外面純淨的空氣,這才看見了整個王府的變化,因為昨天的氣氛比較沉悶,她並沒有心思注意王府的布置,待到今日才看出來。整個壽王府都沉浸在節日地喜悅當中,大紅燈籠喜氣洋洋的招搖在王府的每一個角落,使王府像穿了紅紗幔一般,大片的雪花沒有規則的飄然而下,使秦禹感覺自己仿佛正置身于童話王國一樣。
唯獨有點不相稱的就是在來往的宦官和侍女地臉上,都看不到什麼笑容,也許是受了李瑁的影響吧。秦禹心里尋思著,一雙手伸出來迎接著滿天飛舞地雪花。雙腳已經踏到院中一處假山的位置上,假山的周圍被布置了好多小巧玲瓏的小燈籠,有的插在雪地上,有的插在假山上面的縫隙里,就好像一朵朵在雪地上盛開地玫瑰花,煞是惹人喜愛。秦禹拿起其中的一個,才發現這些小燈籠的做工實在是沒得說。不但有有圓有方,還有造型別致的魚形、五角形,有一部分上面還寫了字,看這些燈籠的樣子,就知道做燈籠的人有多麼巧手了。
「原來不止楊某一個人有在夜晚散步的愛好,唐夫人竟然也有此雅興!」楊允文搖著紙扇在壽王府當中漫步,見秦禹正興致勃勃地觀賞著園中的小燈,停下來說道。
秦禹地心情正好。听見楊允文的聲音,便轉過身來,否認道︰
「楊公子可是說錯了,我這不是散步,是看這小花燈呢!」秦禹說著,將手里的一盞鯉魚燈向上提了提。火紅溫暖的燈光映在了她雪白粉女敕的臉上,配著一身灰白色的狐裘,使她看起來仿佛是不食人間煙火地仙子一般,楊允文看著她怔了半晌,才尷尬的咳了兩聲,掩飾的問︰
「原來秦姑娘也喜歡小花燈!」
「是啊!這麼漂亮可愛的東西,一定有很多人喜歡吧?」秦禹說著一跳腳,又將假山上的一盞菱形的小燈提在了手里。
楊允文見她在假山上面還能一蹦一跳的,手上頓時替她捏了一把汗,忙囑咐道︰
「唐夫人小心。那石頭上也許有冰。會很滑!」
突然看見秦禹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己,楊允文也意識到自己的關心有些過了頭。挪了挪腳步,再一次干咳了兩聲。
「嘿!我說楊公子,其實你平時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是不是裝出來地?其實對于周圍人所作地事情,你是有感覺的對麼?」秦禹將兩只燈籠全都提在手里,看著一臉不自然地楊允文,直來直去的說道。
「唐夫人何出此言?楊某向來是獨來獨往,除了壽王殿下,又怎麼會在意別人的感受?他人與我又沒有什麼相干!」楊允文合了紙扇,冷冷的回答,看那架勢是要離開。
秦禹知道自己說話有些太直白了,一點面子都沒給楊允文留下,見他這麼要強,也不再堅持,輕笑道︰
「也許吧!」
楊允文本以為以自己先前對秦禹的了解,她定是要跟自己爭辯上一兩個回合,現在看秦禹竟然是這種反應,頓時覺得沒趣,可是又覺得現在就這樣走了,很沒有風度,一時站在原地踟躕。
假山上的小燈籠,秦禹幾乎已經看遍了,現在正琢磨著一個一個的放回去,可是她剛剛放下手里的這個菱形的,突然腳下一滑,她整個人便向後仰了下去,秦禹本能的一聲尖叫,楊允文听到叫喊,馬上一個急轉身,人已經到了假山下面,而秦禹也剛巧跌進了楊允文的懷里,楊允文接住了秦禹,帶著他又是一個漂亮的轉身,竟然旋轉到了半空中……秦禹的狐裘和楊允文的白衫隨著二人的旋轉,仿佛盛開的花瓣一樣將兩個人下落的姿勢都詮釋的那麼唯美,等兩個人站穩的時候,秦禹手里的鯉魚燈竟然都沒有熄滅!
如果此時秦禹身邊的人是唐衍,那麼這幅畫面就應當是一幅美不勝收的神仙眷侶,可是男主角是楊允文,那麼此時的氣氛當顯得有些尷尬。
「唐夫人要小心才是!」楊允文低聲囑咐,手臂卻沒有放開秦禹。
秦禹頓覺臉頰發燙,低聲應著︰
「多謝楊公子!」
見楊允文還是沒有動靜,秦禹略一掙扎︰
「小女子受了驚嚇,先回房歇息了……」
楊允文這才反應過來,收回手臂抱拳道︰
「如此,楊某告辭了!」兩個人沒再說話,慌亂中卻走錯了方向,甚是尷尬的又走了回來。
等秦禹跑回房中的時候,唐衍仍然在熟睡,秦禹剛才還有些慌亂的心頓時溫暖了起來,她調皮的將自己冰涼的小手伸進了唐衍的被子里,唐衍尖叫著坐了起來,張成‘O’型的嘴巴,被秦禹逮了一個正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貼上了他的唇,深情款款的親吻,立刻使整個房間的溫度升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