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出訪大遼使團圓滿完成任務,取道真定府,太原府向南而去,而身為使臣的包大人除了出使任務之外,一路上微服私訪調查各級府衙和各地民生也是任務之一,于是出了太原府後,包大人和展護衛一行人便月兌了大隊伍先行,我當天說要當侍衛本來就是惡搞,而包大人目光如炬,更是從展師父對我的態度微妙之處,發現我性別有異,而我們竟然撞到了展侍衛手中,他也是不肯讓我再四處亂跑,非要約束我們同去東京,打不過溜不掉,沒奈何只好跟著他們一同上了路。
包大人扮了個富家翁,而展侍衛等人自然是隨從了,而我和小武便被當成了隊伍里的小廝,雖然知道張龍趙虎不是我們真名姓,但大家也都隨口一路混叫著,這一日正行至晉州一小城,單名曰「翼」。翼城在中條、太岳兩山之間,路況有點復雜,這一路上走過去卻還要花好幾天的時間,于是一行人決定繞道翔山,翔山形如鳥翼,如蒼鷹展翅般俯視著東南面的翼城,一路上樹木蔥郁、百鳥爭鳴,端的是好景致!
在離開驛館前我已經召回了牙牙,我怕它性野傷及路人,還特意給它套了個皮嘴套。狼性獨傲,牙牙不喜歡和眾人混在一起,一路上它一直走在隊伍前面,可今天一直快步向前的它突然停了下來,一雙綠眼警惕地打量著周圍地樹木。
有情況!果然。見我們隊伍停住,那路前的樹後突地跳出兩個大漢,手持明晃晃剛刀,很沒創意地吼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處過,留下買路財……」
唉。兩個剪徑的小毛賊而已,真是不開眼。竟然打劫打到我們包大人身上,也太小瞧展護衛和我們張龍趙虎二兄弟了吧!只見我展師父也懶得和這兩人廢話,跳下馬來與他們斗在一起,小武也上去幫忙,斗得幾十回合,那兩人便漸漸落了下風,到底是山賊。游擊戰術發揮得很撤底,其中一個打個吻哨,叫道︰「馬漢兄弟,風緊,扯乎!」
馬漢?!別人倒沒啥反應,可這名字听在我耳中那可是意義非凡,我高喊一聲︰「想逃?抓住他們!」
于是兩位不成功的山賊被利落地打翻在地,攢蹄兒捆了起來。我們的包大人再閃亮登場進行了快刀斬亂麻式的說服教育,高屋建瓴地分析了這二位好漢從事打家劫舍佔山為王行為的沖動性、盲目性、不長遠性和技術含量太低等特點,最後發揮自己地個人魅力,黑臉一沉,虎軀一震,成功地勸服這二位好漢棄暗投明。從此勇敢地投身到包氏親隨的隊伍之中。
我走到剛才喊馬漢地那個大漢身邊,笑眯眯問道︰「你姓王吧?」
他大睜雙眼︰「姑娘怎麼知道我姓王?」
「叫王朝?」
「不是,小人叫王三……」
我沉下臉來︰「胡說,記錯了吧,你明明叫王朝,以後跟咱們包老爺混的人,哪個沒有個文化點的名字!」
他識情識趣地點點頭︰「小人就叫王朝,姑娘真乃神人也,那肯定也能算到那邊草叢里還有我們兄弟二人新劫的一只羊!」
汗,剛才這家伙還說自己是新手。明明都已經打劫成功了!我忙跑到那頭的草叢中。果然看見一個讀書人打扮的清瘦青年男子被捆成個粽子狀扔在草叢深處,嘴里塞著條汗巾子。嚇得混身直哆嗦。
我一邊安慰他,一邊解著他身上的繩子,說道︰「別怕,賊人已經被制服了……」
那青年面上紅紅地,嘴上倒是很硬氣地說道︰「我不怕……你先走開吧……」
我指著他下裳奇道︰「不怕?為何褲子濕了?」
他窘迫不堪地說道︰「我,我剛才喝多了水……」
捂著嘴會心一笑,他尷尬得更加厲害了,就听展師父他們正往這邊過來,我忙扯著他,往一旁草叢水坑中積的雨水里只一推,他整個人身上都濺滿了泥水,原本的痕跡倒是被遮掩過去了。
「多謝姑娘……」他輕聲對我說。
我奇道︰「咦,你怎麼看出來我是個姑娘,他們都以為我是男人!」
他低著頭,似乎不太好意思與我對視,匆匆整理著自己髒污的長衫,說道︰「看眼楮……看眼楮,我便知道你是位姑娘……」
我引著他去見了包大人,當然對他介紹說這位是我家的包老爺,他和包大人說了幾句話,自稱姓文,單名一個敬字,是一個進京趕考後準備投奔親戚的落第秀才,話語間倒是進退有度、恭謹有禮,只是在我們說已經把王朝馬漢兩位說服「棄搶匪當保鏢」的時候,似乎有點欲語還休的樣子,但見王朝馬漢將包裹還給他,檢查後發現這兩不成功地搶匪連包都沒開,也就保留了自己的意見,沒再說什麼。
這位文秀才別的都好,就是走路有點不太方便,似乎左腿稍有點短,因此若走快了,便會一瘸一拐的,因為他和我們的目的地同是翼城,于是剩下兩天地路程我們便一路同行,一直到了翼城城里方才分手。
臨別時,他特意來到我面前深深鞠了一躬,以感謝我的救命之恩,我笑嘻嘻扶起他,將手中一雙靴子塞到他手里,伏在他耳邊說道︰「文兄,這雙靴子送你!我勸文兄要再自信些,像你這等人物,不過是劍在匣中待時飛,將來定有出頭之日!」
他接過靴子,一捏鞋底,頓時了然,神色中便有些欣然和感動,低聲說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贈鞋之義,小生銘記心中,前幾日怕你們不懷好意,如今平安到得翼城,方知是自己小人之心,不敢再隱瞞真姓名,小生本叫文彥博。」
文彥博……好俊逸的名字,俊逸到我听著咋這麼耳熟呢?
萍水相逢,從此一別,山高水長,各自珍重吧!
連日山路奔波,大家都有些疲倦了,因此進城後,先尋了家客棧歇腳,我倒是想和小武住一起,但展師父非讓我自己單獨住。我被那小二引到最西邊那間房中,隨意簡單洗漱了一下,便撲咚一聲倒在床上,沉沉進入夢鄉。
迷迷糊糊中,只听得一陣陣幽咽的哭聲,吵得我睡得很是不爽,爬起來一捶床,罵道︰「誰半夜哭來哭去,擾人清眠!」
只見窗紙透過來的晦暗月光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咕嚕嚕從牆角里滾了出來,一直滾到地中間,仔細一看,竟是小二扔在屋角,讓平時客人方便之用的一個烏盆。
嗯?烏盆長腳會走了?咦,那哭聲不就是它發出來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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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名叫做了烏盆記,現在盆終于出來了……
探案會和主線有關系的,好歹邊探案也得邊玩點曖昧吧……嘻嘻……
文彥博是歷史名人,尿褲子這事,是我瞎YY的,切不可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