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阪部川沿岸,自從上、下宮原城遭遇楢崎豐景侵攻,楢崎氏滅亡後,上、下宮原城附近土地落入了政衡的收中,僅僅留下了一座小小的下宮原城,至此,小阪部川沿岸僅僅除了一座孤零零的鬼山城還掛著黑色竹二羽飛雀家紋的旗幟,其他諸城市全都是懸掛著赤色竹二羽飛雀家紋的旗幟,在微風中哧哧的飄動著。
鬼山城本是甲籠城的支城,從旗幟家紋就可以看出兩家的關系匪淺,鬼山氏本是伊達氏的分家支脈,比起野山益朝所在的野山氏要晚了許多代,改過數次苗字,本姓伊達,後來改為衫,現在是鬼山,就是俗稱的三姓家奴。
鬼山城通體木制結構,和中山城有的一拼,還好不漏風,作為甲籠城的支城,伊達氏建造的時候哪還有余錢來修築,大部分都投入了修築甲籠城當中去了,鬼山宗治反目獨立後又挨過伊達宗衡的幾頓老拳,鬼山城勢力從此退出小阪部川往草間地區奪食。
鬼山宗治听聞伊達宗衡、信衡現在後戰死備後國,猶如壓在身上的三座大山終于打倒了,心情舒暢,立即蠢蠢欲動起來伸出了賊手重新向著小阪部川伸了出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剛剛伸出來手來就遭到了當頭棒喝,一桶冷水澆滅了他萬千雄心。中山範時戰死、楢崎氏滅門的消息接蹤而至,自己派出去的嫡子被駐扎在甲籠城的二階堂佐次郎敲碎了腿骨打得半身不遂,鬼山城守城足輕逃得大半,立刻乖得跟肥貓似的,加緊向松山城莊為資求援,不要忘了,鬼山宗治和伊達政衡在名以上都是松山城莊為資的附庸勢力。
鬼山宗治長的肥肥胖胖,在他那寬闊的肩膀上,扛著巨大的豬頭,活月兌月兌一只肥豬,盡管如此,他不僅不蠢笨如豬,還野心勃勃,不過能力上就有點不足,也就是那種志大才疏的類型。
日本戰國亂世人們吃不飽穿不暖,就算是天皇都靠賣字畫為生,二階堂信弘年輕時候買來的那副「喪亂貼」臨摹畫本就是天皇御筆,這還是後來佐次郎成為一國一城之主後得到許多天皇御筆後才知道的。在普遍營養不良的亂世,為了一口白米飯武士都得冒綠光的時代里,鬼山宗治能夠長成肥豬一般也算是一個異類。
眼下,他正揮汗如雨的騎在自己的兒媳婦菜菜子的身上,他長得五短三粗的倒是比那躺在床上苟延殘喘的獨子鬼山全治要強的很多。前文說過,自從他伸出賊手派遣了獨子鬼山全治出兵小阪部川,想著先奪取了已經變成廢城的甲籠城,哪里想到駐扎在那里的佐次郎會如此凶悍打成了重傷,從山上掉了下來,好不容易撿回條性命卻是半身不遂下半輩子只能夠在床上度過。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養大的獨子完了,精力還算旺盛的鬼山宗治又不敢派出捉襟見肘的足輕前去報仇,便瞄上了服侍自己獨子的兒媳婦菜菜子的身上,期待著能夠生出一子半女來好作為自己的繼承人來繼承鬼山城,不然不用伊達氏來攻打,鬼山城遲早要滅亡。
而菜菜子天生就是風流的貨色,十幾歲的時候風聞娘家,後來嫁給鬼山全治有所收斂,現在看到鬼山全治傷重眼看著下半輩子要麼返回娘家重新嫁人,要麼守著活寡虛度余生。
你有情我有意,菜菜子半推半就下上了鬼山宗治的榻榻米。鬼山宗治望著那一身年輕的白肉,整起來就是舒坦!全然沒有看到傷重中的鬼山全治陰沉著臉咬牙切齒,這兩天菜菜子照顧他的時候,常常看到菜菜子臉上洋溢的一抹緋紅吸引,明白內室中哪個男人可以進出便起了疑。
今天又不見了蹤影立即就明白了前因後果,都說閹人出豹子,更不用說本來就精力旺盛無法無天的主,傷了身子斷了骨頭下半輩子算是做的真真切切的閹人了,一旦發起火來是上天入地的。
鬼山全治猙獰的想要撐起身來,忍著雙腿傳來的陣陣疼痛,可是心中的疼痛讓他撐起了身子,他瞧著從窗戶外射進來的晨曦,明白過一會那奸夫婬婦就會來到自己的病房看望自己,他從床邊模出了一把脅差,這是他心愛的寶貝,是菜菜子偷偷藏在他的枕邊的。
抽出寒光粼粼的脅差,突然想到菜菜子放在枕邊是不是早就有意讓自己自我了斷,又想到菜菜子向來乖巧便想岔了方向一般怒意加醋意,又翻騰了起來,覺得自己最心愛的東西卻被一頭肥豬拱了,那肥豬又讓菜菜子送刀這不是要讓他自我了斷好長期霸佔嘛?!想岔了的他一時間難以抑制,表情更顯猙獰。
心滿意足的鬼山宗治全然不顧兒子的感受,伸手在菜菜子那身細皮女敕肉上模了兩把方才的一樣樣的起身披上了一件和服,拿起太刀,拖了一雙木屐踢踏踢踏的朝著鬼山全治的病房走去。
自從和菜菜子發生關系後,特別是在伊達氏強大起來的壓抑下,鬼山宗治的心理發生了變化,朝著變態的方向轉變,他每日完事後都會去看看鬼山全治,表現出一副慈父的模樣,說是愧疚,其實是一種變態的炫耀心理在作祟。
你看看,你媳婦在我床上申吟,特別是在伊達氏越來越強大的日子里更是變著法子的炫耀自己的強大,無法在平常心理上滿足,只能夠在變態扭曲的心理上滿足。
「兒啊!好多了沒有?」看到側頭躺下的鬼山全治,鬼山宗治看似平常慈愛的問候了一句,「兒啊!沒事,很快就會好的,伊達小兒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松山殿不會放過了他的,你不用擔心,天塌不下來,一切都有父親呢?都交給父親來處理,會好好的照顧的!」他特意望了一眼剛剛梳洗好走到門邊的菜菜子。
看似平常,听在鬼山全治卻變成了一種一切都有鬼山宗治,他不用擔心,特別是最後一句,都交給父親來處理,會好好照顧的,處理什麼,照顧又是什麼,一時間立即想岔了,想到自己心愛的菜菜子躺在對方身子下處理、照顧的情景。
「父親……」聲音低落遠遠的听不大清楚。鬼山宗治說這話的時候的卻有炫耀扭曲的心理,以為鬼山全治感激涕零便上前靠近道︰「兒啊!想說什麼,都說出來,父親會為你做主的。」
菜菜子彎彎的眉毛心理沉甸甸的,一副魂游天外的樣子,眼楮直勾勾的我盯著地板,走路非常的遲緩,看到如此模樣,生怕鬼山全治發現端倪的鬼山宗治立即喊了一句︰「菜菜子,快去打一盆水來,給全治洗一把臉。」
菜菜子卻好像沒有听到,依舊看著地板發呆,鬼山宗治站起身來上前捅了一下道︰「還不快去。」
「啊!」菜菜子冷不丁驚醒過來,朦朦的看著鬼山宗治又看了一眼黑沉著臉故意不看她的鬼山全治︰「我這就去,我這就去……」匆匆轉身而去,在離開前,鬼山宗治鬼使神差的竟然伸出手模了一把菜菜子的後背,看似簡單的安撫,可是看在臉色黑沉的鬼山全治的眼中更加的猙獰了。
菜菜子如同觸電一般猶如一只受驚的鵪鶉逃也似的竄出了病房,到外面院子中打水去了。
鬼山宗治心底嘿嘿一笑想著晚上要好好整整,轉身的臉上卻掛上了慈愛的目光道︰「兒啊!你怎麼了?」說著又走了過去。
鬼山全治本來並沒有下定決心要用脅差,可是看到剛剛兩人的動作,鬼山宗治的荒唐,慌亂的菜菜資想當然地認為菜菜子只是懾于婬威不得不屈從,越發覺得是鬼山宗治的錯,你不義休怪我不仁。
戰國亂世父子相殘兄弟相克的事情層出不窮屢見不鮮,他心下一橫,抽出藏在身下的脅差,猛然朝著鬼山宗治刺去。
鬼山宗治剛剛轉身走向病床的時候看到了鬼山全治眼角流露出來的猙獰目光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心中早已經起了疑心,腳步遲緩了兩步,下意識的停下了前靠的身子。
「哧」脅差破開的聲音響起,鬼山宗治肥胖的救了他一條狗命,暴怒的鬼山宗治退後兩步,忍著劇痛望著血淋淋還在往外噴著血柱的血洞,怒視著緊緊持著脅差咬牙切齒猙獰異常的鬼山全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