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滿山遍野的紅葉,綿延數里的銀杏林,夕陽下被西風吹拂的波光粼粼的護城河水,小巷里一座座老四合院里籠起煤火的嗆人煙霧,構成了一副唯美而又動人的深秋畫卷。不知不覺的來到這所學校都已經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從那個剛剛進入大學一下變得輕松快樂,不知道怎麼玩好的小瘋子,到現在也變得習慣和適應了不少,我不是突然想起這些事情來,只是這兩天李博明經常給我發短信不時的關心一下我的生活,讓我那禁不住誘惑的小心扉不時的波動了一下,我實在是不明白它既然當初為了李默跟我分手,現在又這麼不時的跟我聯系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去學生會面試的時候我驚訝的看見了楊毅華,原來它就是今年剛剛當選的生活部部長,我說到我們宿舍那姐們怎麼那麼死皮賴臉的非讓我們報名呢,合著這都是領導給安排的任務,陳沫佳在旁驚呼了一下︰
「這孫子是預謀已久啊……」
「你剛看出來啊,看電影的時候它就盤問了我半天。」李宥琳在旁邊跟她說了一句。
「你也好意思說,他問你你也不告訴我。」
「我這不等著他給你驚喜麼?」
有了他在生活部坐鎮,我們四個就算再怎麼不想入這部那也不可能得逞了,原本還想表現的差點直接把我們淘汰下去,不過後來一想倒也不對,就算沒他當這部長,估計是個喘氣的上他這面試來他也得收下,要不何苦那麼費心費力的串著宿舍發報名表呢,看來這學生會發展的跟保險公司也差不太多。
入了生活部的第一天就有一場例會,並且它之所以叫例會就是因為它每周都要開,這架勢都快趕上事業單位了,甭管干什麼不要緊,會是一定要開的,這就像每次開展個什麼活動前的誓師大會或者什麼出發儀式,甭管作用有多大,領導的面子先得擺足了,輿論先得造好了,只要這兩點做好了,實際作用大不大也不關鍵,這就充分體現了我國先進的新聞宣傳理念。
楊毅華自己在哪一邊對著我們啵,一邊還老不時的瞟我幾眼,這不正經的部長跟貝盧斯科尼似的,也不知道是怎麼當上的,一會說著今年學生會要組織五個大型的全校活動,一會又說今後要改革體制,準備把不必要的行政會議減少,我就納悶他要真想改革體制,怎麼就不能先把這例會給取消了呢,跟陳沫佳說笑的時候,手機震了一下,拿起來一看是王旭給我發的短信,估計這孫子又是跟我打听陳沫佳來了︰
「上會跟你們說的黎子寒的事你們跟他提過麼?」
就在我看見這條短信的時候,我就突然有了一種孔明附身料事如神的*,真是又跟陳沫佳有關,我把手機給陳沫佳遞了過去,她看完了琢磨了一下跟我說︰
「他問這干嘛?」
「那誰知道呢,你跟黎子寒說過麼?」
「沒有,那之後我就沒怎麼搭理過他,他也不怎麼理我了。」
我拿手機把短信給他回了過去,然後就繼續听楊毅華自己在哪啵,更過分的是他這回不僅自己啵,還假公濟私的叫我上去讓我代表新入會的成員發表一下感想,我靠得 ,我要不好好損損他我就直接退學去,竟成天跟我整這不靠譜的事,真是服了選他當部長的這幫人了,就說我能看出來他對我有點意思吧,這個……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啊。
我這正琢磨這楊毅華的事呢,陳沫佳突然打了我一下,嚇了我一跳︰
「你發短信問問他,為什麼問起這事來了。」
「你瞧你這關心人家,至于的麼,你自己拿手機問。」
「不是關心不關心,我覺得就是有點納悶,你問問,我手機沒電了。」
得 ,為了我這姐姐的幸福,問問我也就問問吧,問完他等了半天也沒見他回短信,我們這都散會了這手機還老老實實的跟那靜靜的躺著呢,也不知道這孩子又哪瘋玩去了,回宿舍的這一路上陳沫佳就沒完沒了的問回沒回短信,陳玉這老實孩子都看不過去了︰
「為了一個男人至于麼……」
「不不不,不要誤會……友誼,友誼好麼……」陳沫佳大言不慚的跟人說著。
陳玉听完也沒說話,自己微笑了一下,李宥琳這大長腿大眼楮大高個大胸的大姑娘,自己美顛兒美顛兒的發著短信,我也不知道她這樂什麼呢,這姑娘就算也找著新歡了,那也不至于這也不能跟我們說啊,至少讓我們也高興一下呢。回去的路上黃昏的太陽壓的很低,深秋的天氣已經有些微微凍人,我們四個姐們互相攙著胳膊一起走在學校不寬的小路上,那一瞬間我覺得其實找不找男朋友倒也無所謂,有這些好姐妹陪伴著我,也沒有那麼多模不著邊際的孤單和寂寞……
回到宿舍之後陳沫佳一直坐立不安的在宿舍里邊走溜兒,我在上邊躺著都覺得眼暈,也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這麼果敢堅強一姑娘就因為王旭不給回短信就能至于這樣,我這還沒琢磨過味兒來了,她一把就把我手機搶過去了,拿起來就開始給王旭打電話,讓我驚訝的是她竟然沒從通訊錄里找,而是直接拿手機撥的號,我看他倆這事還是有戲的。陳沫佳也顧不上理我,自己一邊走溜兒一邊等著王旭接電話,等了半天還是沒人,我看她那架勢要急的摔手機,我趕緊就給攔下了︰
「寶貝兒,別激動……先把手機放下再發泄好麼…」
「你怎麼這麼沒良心啊,王旭對你也挺好啊,怎麼就不知道關心一下啊。」
「關心什麼啊,不就沒接電話沒回短信麼。這又怎麼了?」
「不是……哎呦….…怎麼就說不明白呢,我是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咱倆有沒有跟黎子寒說那件事。」
「所以呢?又能怎樣啊?」
陳沫佳瞪了我一眼就沒再回話,我剛想好好在床上躺會看會電視她一把又把我拽起來了,瞪著大眼說︰
「我給你一個給李博明打電話的機會,你讓他問問王旭這是怎麼了?」
我靠……求我辦事還說這是給我一個機會,這都是什麼道理啊,我也就看在這是給李博明打電話的份上,不是……也就看在這是陳沫佳求我辦事的份上我毅然決然的給李博明打了過去,我真有那麼一刻害怕接電話的不是他而是李默,無論我們現在有沒有關系,不過我也實在有點接受不了讓我親眼見證他跟另一個女人去做那些事。
上高中的時候,班里好多對身邊的姐妹都陸續的結束了自己的處女人生,我听著她們跟我講那些事,講男朋友如何的央求她們誘惑她們,我實在是有點害怕,因為我知道這件事如果發生在我的身上那它一定超出了我所有的處理範圍,如果有一天李博明跟我說想跟我那樣的話,我猜我一定只會愣愣的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我一度對他有些冷淡和愛答不理,就是那麼莫名其妙的疏遠和不信任,直到後來有一天他知道了我冷淡的原因,放學回家的路上他一邊抱著我一邊跟我說「親愛的,無論別人怎麼樣,但我一定不會那麼做,因為我可以等你,等到有一天你答應嫁給我。」其實現在想起來就是一些不靠譜的情話,但那個時候,被他緊緊的抱著,感受著他的關懷和理解,我真的有心一到歲數就嫁給他,只是現在才發現,原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兒時的那些美好誓言,其實不過是我們內心角色的孤獨飾演,演完了一場彼此相愛的催淚大戲,然後也就該曲終人散了。
愣了半天神李博明也沒接電話,剛想把手機放下他卻又打了回來,嘿,他怎麼知道我這手機話費不多了呢,還沒等我開口問他王旭的事,他卻先問起我來︰
「最近還好麼?」
「嗯……挺好。我就是想問問你,王旭最近有沒有什麼事?」
「額……沒……沒有啊,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來了?」李博明跟我一個毛病,一說謊就愛結巴。
「沒什麼,因為他突然問我們有沒有把上回跟他聊天的事告訴黎子寒,所以陳沫佳覺得有點奇怪,問他也不說。」
沒等我听見他回話呢,陳沫佳一把把電話搶了過去︰
「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怎麼回事?」
「其實……倒也沒什麼,就是黎子寒知道了他找過你倆說過他的壞話,想找他麻煩,王旭估計想找出來他怎麼知道的這件事,看看是誰想害他。」李博明可算支支吾吾的把這句話說完了,陳沫佳听完之後愣了半天,臉上有了一種極少在她臉上出現過的恐懼的悲傷的臉,不過沒過多久她就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得了,我知道了,你看我整不死丫的。」
「你可別跟著摻和啊,本來就夠亂了,你再摻和就更亂了,有我們呢,王旭肯定沒事,你放心,別再跟著……」李博明這可憐的孩子再次被掛電話了,陳沫佳拿起自己的手機接著給王旭打電話,不停的打不停的打,就像一個被人背叛了的少婦把滿腔的委屈都發現在了電話上,丈夫不接電話,就誓死不休。
突然陳沫佳的表情從憤恨變成了一閃而過的心疼和委屈,我知道王旭終于接電話了︰
「你丫是不是以為自己是孤膽英雄啊?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我啊?」
「沒有……不想讓你擔心而已,再說又不是什麼大事。」
「你少跟我廢話,我明天就去找丫去,我看丫敢找你麻煩。」
「別別別,你去了更亂,這點事我自己能解決,有什麼進展我一定告訴你還不行麼?」
陳沫佳沒有再說話,掛了電話偷偷的哭了起來,我下床過去把她抱住,我從沒有見過她如此的脆弱,無論自己有多困難的事,她都能一聲不吭的扛過去,可是這次為了王旭,她的反應我真的嚇了一跳,以前那會,我們幾個姐妹在一起瘋玩把老師自行車的氣門芯全都給拔了,後來學校要嚴查這件事,我們幾個姐妹都嚇得夠嗆誰也不敢言語,後來學校嚇唬我們說如果沒有人出來承認查出來以後不管幾個人就全都開除,我們其他人全都嚇壞了,坐著低著頭恨不得直接把頭埋在大腿里邊去,就陳沫佳一個人特別坦蕩的站起來跟老師說是她自己一個人做的,因為對一個老師有意見又不知道那個是那老師的車所以就拔了好多,我們坐在底下已經不知道怎麼辦好了,看著她自己站起來我們也想跟著她一起起來,跟她一起承擔,想不到她竟然跟我們說既然是要受處分,何不一個人受呢,要那麼多人一起陪干什麼,以後有事你們再替我扛,就那麼嘻嘻哈哈的把這事幫我們扛過去了,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認定,陳沫佳一定是我一輩子的好姐姐,無論她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事,我一定在所不辭。
我一邊拍著她的肩膀一邊輕聲的跟他說王旭也不傻,他不會有事的,這個時候李宥琳也走過來跟我一起安慰著她,跟她說只要有用得到的地方一定幫你把這事搞定,雖然這姑娘挺乖但認識的人也不少,尤其這麼漂亮的姑娘,求誰辦點事那還不易如反掌麼。我看陳玉一個人背對著我們在床上躺著,估計是睡著了,也就沒再打擾她,那天晚上我們姐妹三個在一起聊了好久,我一直听別人說上了大學大家都變的疏遠變的沒有真感情了,我怎麼就一點都不覺得呢,還是我了解的太少,不知道所有的危險都在一步步的逼近。
周五下午回家的時候我獨自坐在車上正半睡半醒的听著音樂,沒想到收到了一條楊毅華給我發的短信︰
「周末有空麼?一起出來吃飯。」
「哦,行。」可能也是因為半睡半醒所以有點迷惑,再加上本來對他也有點興趣,所以腦子一懵也就忘了陳沫佳的潺潺教誨了。
回到家里老太太又給做了一大桌子吃的,平時在家的時候不覺得,這一離家去上學就覺得老媽做的飯格外的好吃,雖然學校食堂里吃的不少,但總覺得不是那個味兒,所以每每回家的時候就胃口大好,坐在哪正吃飯的時候老爺子跟我說下周六有一個同事的婚禮,希望我一起去,我也挺納悶怎麼同事婚禮突然想起叫我去了,不過反正呆著也是呆著就當是跟著他一起蹭吃蹭喝去了。不過畢竟這下周的事還早,眼前這周六我還不知道怎麼給應付過去呢,我也真是自作孽,明明知道他圖謀不軌,竟然還是迷迷糊糊的給答應下來了,這要讓他誤會我多隨便多好約,我這個光輝偉大的良好形象啊……那可真的是毀于一旦了。
出去吃飯的地方特意找了一個離我家近的……我是想萬一有點事這不也方便麼……不是,這不也安全麼。為了顯示咱也不是這麼好說話的姑娘我還故意遲到了一刻鐘,為了遲到那一刻鐘我還特意捯飭了一下好給自己找個小借口。等我慢慢悠悠的到了吃飯的地方看他已經在門口站著了,手里還拿了一瓶爽粒蘆薈葡萄,這廝心思還挺細,不知道又是跟李宥琳那打听過來的還是平時自己看出來我愛喝的。
「呦,化妝了?比平時還漂亮了。」
「所以才到的有點晚啊。」我邊說邊笑了幾下,他觀察的倒是細致。
吃飯的時候我倆隨意聊了起來,我反而覺得對他的興趣到沒有之前那麼濃厚了,他告訴我他之前也有過幾個女朋友,但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最後也都沒特別好的結局,所以一直特別想找一個單純簡單的女孩踏踏實實的在一起,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我看他的眼楮倒還算真誠,他跟我說以前有一個女朋友他非常喜歡,也特別真心真意的跟她在一起,可是後來那個女孩卻背叛了他,雖然已經是幾年前的事兒了,不過一直到現在還記憶猶新。當然,我也跟他說了說李博明,他听完我倆現在的狀況後,稍微有點低落,我不知道他是覺得他面對的困難又多了一步還是因為覺得我倆的事也讓他感到惋惜,不過那天吃飯吃的倒也還算愉快,只不過吃完之後我還特意囑咐他千萬先別告訴陳沫佳,要不她又得語重心長的教育我……
吃完飯之後雖然還早但我還是直接回家了,一方面畢竟跟他也不算很熟,另一方面確實我也不是很確定我自己對他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所以我也不知道該讓我倆的關系往那個方面去進展,所以與其走不對路,不如就直接不走,再加上也稍微勾著點他別讓他覺得我太好追,應該也會有些好處。
回家的時候又走了一遍高中三年里每天上下學都會走的路,也許會有一天你會想起那些回不去的從前,然後你就會突然的開始懷念,懷念那些沒有浮躁和那麼多的昨天,那些穿著討厭的校服可卻還有一雙明澈雙眼的昨天,那些留著烏黑順直的長發梳起了馬尾辮的昨天。我知道其實我離那個時候可能並不算遠,但是畢竟走過了就走過了,人生里最清澈明媚的三年,就那麼隨意的碾碎在時光巨大的表針里了。
到家的時候看爸媽正在沙發上看著無聊的電視劇,我打開電腦上了Q,雖然覺得電視劇無聊但我也沒什麼事干,就一邊敷著面膜一邊跟他們一起看了,本來一片寂靜的時候老太太突然問了我一個尖銳的問題︰
「我說丫頭,你就沒找個男朋友什麼的啊?」
我一听這話差點把面膜吃進去,你說我這還不到19歲著什麼啊……我至于那麼嫁不出去麼?
「額……還沒啊,不著急吧,你這怎麼那麼著急不想養著我啊?」
「不是你媽我不想養你啊,女大不容留,留來留去留成愁,你看現在電視上那征婚的姑娘,你到時候也想上那節目一塊跟她們按燈去啊?」老太太這絮叨的本事又開始發揮的活靈活現……
「我靠……你得相信你閨女我好不好,甭說我根本就不用去,我就去了也是被挑走的。」
「你得了吧啊,你說你這又不會做飯又這麼嬌氣的,那個男的願意要你啊?」
「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這都不是現在男的看重的好不好……你瞧你閨女這貌美如花的相貌,這婀娜多姿的身材,迷倒芸芸眾生都不在話下,我就是沒有那麼水性楊花好不好?」
「你拉倒吧你,你有什麼那也都是我遺傳給你的,你看我現在不也一樣跟個黃臉婆似的,你老了也一個樣,周六趕緊跟你爸參加婚禮去。」
「這有什麼關系?」我納悶的問了我媽一下,我爸咳嗽了一聲笑了一下沒說話,我媽也不搭理我了,嘿,不搭理就不搭理,我還不問了,回屋接著玩電腦去了,把屏幕打開看見那帶著蝴蝶結的小企鵝一個勁的在右下角閃來閃去,點開一看竟然是王若丹︰
「在呢麼?在呢麼?在呢麼?」
「說話啊,問你呢?」
「我擦……你死過去了?」
你看這半個鐘頭給我發了三信息趕緊給她回了一條證明我還健康的活在人世上︰
「你這催命呢?剛沒看見,怎麼了?」
「你們校區是在昌平吧?我們明年也搬過去了,我們這破地方該拆了,明年咱就又團聚了。」
真沒想到,命運總是給人驚喜,沒想到三年之後我們又見面了,王若丹是我們高一的同學,更是我從小長到大的好姐妹,小時候一起在樓底下玩跳皮筋,長大點在一個小學里邊坐前後桌,初中分開,高中又是一個學校,不過後來因為在學校打架所以就被學校開除了,雖然她走了但我們的聯系一直都沒有斷過,尤其跟我更是經常出來見面,從那之後王若丹去了所職高發揮她的特長,雖然三天兩頭的在外邊瞎混沒干什麼正經事,但沒想到最後高考的時候還考上了個專科,還是我們這學校的專科,所以明見我們就又該團圓了。
窗外的夜空映出了地上的倒影,黑白的悲傷籠罩在繁華閑適的街上,記憶里滿城的楊柳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我們就這樣獨自穿梭在大片大片的薰衣草中,身上惹滿了紫色的清香,我們正在青春的道路上一路奔騰,偶爾通過岔道口的晃動便可以讓我們興奮或者沮喪,我們不知道人生會有多漫長的一段路,更不知道在這條路上有多少令人想不到的風景和讓人想不到的意外。就像在這個時候,我不知道另一件足以改變我們未來生活的事情已經正在悄然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