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兒?過的可好?」那是姥姥,在夢中麼?又能看見自己的姥姥?
沫兒不好,姥姥,很不好?可話到嘴邊,卻依舊笑著回答︰「沫兒,過的很好?只是很想姥姥。」
「姥姥、、、」好像在依偎在姥姥懷里,雖看不見,卻不見得這般的心痛?雖錦衣玉食,可這里沒有人會喜歡她呀?本想著在冷宮待上一輩子,了此一生,為何又將她接出來,點燃希望、、、原以為自己哪怕是做他的棋子也好,只要不讓她離開,可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還是不禁潸然淚下,那是他想要的結果麼?若是她成使命,他將會怎樣待她?
但企圖抓住的只是那一片漆黑,夢境麼?那麼她寧願不要醒來?姥姥你知道麼?沫兒好想你?
想,一個字道出了翾兒的千言萬語,再也抑制不住,淚雨滂沱、、、她在這個不屬于她的世界,活的很累,假裝的偽裝,還能撐多久?她不知?
姥姥,沫兒該怎麼辦?姥姥、、、她一聲驚呼,驚醒,那又是一場夢,輕拭額上的微汗、、、撫上仍有余悸的胸口,那樣的疼、、、夢魘?驚擾她的夢,何時才能停歇?
起身,理好自己的發飾,衣物,向外走去,她睡了多久,只記得,陛下回來,是來道歉的麼?只是這樣高傲的皇,會向她低頭麼?還是再次的羞辱?
自己似乎睡得很沉,很渴睡一般,每每午休,醒來時,總是夕陽西下、、、一如今日,好好的一天總是會讓自己,白白的浪費掉,什麼也干不了,連午膳都忘了、、、
總覺得很虛,頭暈目眩的,怕是嗜睡的表現,只是這樣沒人來喚醒她,怎麼醒得了?這樣嗜睡,總有一天會醒不來,回宮後,她得找些事來好好的充實自己。
「來,今晚與朕不醉不歸、、、」那日離遠游,他答應過離弟,會好好的照顧他的翾兒,但沒走幾日,母後與丞相便聯名要他娶了洛翾,他當然知道那是離的纏綿,兄弟妻,不可戲,更何況是自己親弟弟的心上人,他,鐘離辰煜,雖稱不上什麼正人君子,但傷害離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做的,丞相聯合幾位老大臣,在朝堂上的諫言,加之母後的已死相逼,他才破不得以,娶她為後,之後他知離弟從此便與他為敵,愧對于離,便將她打入冷宮,可得知那日她溺水,見過她之後便再也忘不了,印象中的洛翾,不是這樣一個讓人心疼的女子,可她慢慢的變成自己喜歡的樣了。說什麼她是他的棋子,那只是他的幌子罷了,只想將她捆綁于自己身邊。
「皇兄,離回來,便不打算離開,只是想取回屬于自己的罷了。」他所敬佩的皇兄,在他遠游時,迎娶了,他的翾兒,往日的敬佩,安在?兄弟情安在?本想著皇兄能好好的待她也罷,可他卻將她打入冷宮,他甚愛的翾兒,如今卻被人棄之如敝履,讓他如何能忍下、、、他才背離月吟,與夜郎聯合,只是想要找回屬于自己的真愛罷了。
「離,今日只需與為兄好好地暢飲一番便是,往後的事,往後在說,為兄好久都沒有與離弟好好地喝上一會了。」滾他的那些戰事,那些仇恨,他只想與離好好的醉一回。
「好,那離就陪皇兄。」去他的那些事,他只是她敬愛的皇兄,疼惜他的皇兄,處處袒護他的皇兄。
若不是她,他們今日也不會、、、她真的是禍水,走到哪里都沒人會喜歡,走到哪里都會引來麻煩。
看著今夜把酒言歡的陛下與離,過了今晚呢?又有誰知?
「翾兒,來了就進來吧。」知道這個小女人在門外站了許久了,若不是喚她進來,不知會在門外站多久,他們不需要門神來守護他們。
「陛下、、、」進來時,那一大股酒氣,嗆得的胸口微微的泛疼、、、那醉倒的兩個人,橫臥在地上,冬日,地上涼,他們不懂麼?
「離、、、」
「翾兒,為我們伴舞吧。」煜低沉的說著,稍有些口齒不清,呼吸也似乎急促了些。
「對,翾兒,為我與皇兄獻一支舞吧。」醉酒的離,竟有些道風仙骨的味道,那樣的與世隔絕,這樣的男子,怎能傷害?
「嗯。」她輕嚀一聲,便起舞、、、
誰將煙焚散,散了縱橫的牽絆;听弦斷,斷那三千痴纏。那痴痴望著翾兒的皇兄,真是他當年,那有些冷酷,嚴俊的皇兄麼,眼眸中透出的柔情,唯恐溺死天下女人麼?可那柔情只為翾兒,而今的皇嫂。
「來,皇兄,臣弟敬你,從小到大,臣弟只敬佩你,皇兄,你曾告訴過我,好男兒自在四方,我便去雲游天下,兒時,你總為我,頂下父皇的責罵,先父駕崩時,皇兄撐起了皇室,更撐起了整個月吟、、、」仰頭,飲盡一杯苦酒,如今他即將斷送月吟的未來,整個月吟國的子民將安在?他本不遠在朝為官,皇兄便準他四海為家,忘了,兒時皇兄曾告訴他,皇兄也不願做皇上,只想平淡的過此一身,可離一走,整個月吟便落在皇兄的肩上,那時若夕還小,母後在泰山為月吟祈福。
煜沒有多說什麼,飲下那杯酒、、、
「離弟,是為兄不好、、、」若不是他娶了離的青梅,也不會弄得這般狼狽,離會為翾兒犧牲月吟?他萬萬沒有料到,平日里文雅的離,會做的這般的絕,他曾想親手殺死那個叫洛翾的女人,以保住整個月吟。可看到那嬌滴滴的小女人時,又覺得無害。下不去手、、、
終于為那一身江南煙雨覆了天下,容華謝後,不過一場,山河永寂。
「翾兒,停下來,陪朕與離喝杯酒。」起身,將她攬入懷中,真想好好的疼惜一番,怎舍得將她處死、、、
第一次見皇兄這般,若不是為了他的翾兒,那可好,老天真是捉弄人、、、今生真的與翾兒,無緣了麼?
「來,與為夫敬離一杯。」為她斟上酒。雖知這酒剛烈,可放縱一回又如何?
「離殿下,請。」上前,來到離跟前,離,她已不再是你真愛的翾兒,那些記憶早已隨她的離去而帶走,而她只是翾兒的復制品,可思想卻是她的呀,沫兒戀的是陛下,翾兒戀的是離。那些都已過去。
「皇嫂,臣弟謝了。」仰頭一飲而盡,就那些苦楚,隨這杯酒,爛在肚里、、、
那一句皇嫂道出了,離得的無奈,還有挽回的余地麼?
飲盡那一杯烈酒,醉上一回,又如何?過了今晚恐怕又是物是人非、、、
「皇兄,臣弟告辭了。」起身,理好衣衫,他不確定過了今日,自己是否還有足夠的勇氣在與皇兄抗爭下去、、、與月吟為敵?與父皇為敵?
「離殿下、、、」今日一走,不知何時才見?明知離有密謀的計劃,明知陛下在利用她靠近離,明知月吟可能與夜郎有一場惡戰,可他們卻淡然的異常。
「翾兒,我走了。」俯身,印下一吻,便消失不見,那是離的吻麼?絕望到翾兒想哭、、、
翾兒,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見,他確實很矛盾,難道自己一直做得事都錯了的麼?那以前的一切又是為何?他還不如月影看的透徹,這滿是喧囂的浮世,讓他覺得難以言喻的累,皇兄替我好好地照顧翾兒、、、不,他不要放棄翾兒,那是他的新娘,永遠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