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翾兒起來得很晚,醒來時,宮中早已忙成一片,只見那些宮女太監在宮中進進出出,忙忙碌碌的。
問過才知,太後今日回宮,怎麼她不知,怎麼沒人來通報她去迎接太後,如今日禺時刻,想必太後也早已回宮了吧。
月吟的皇後沒有去迎太後回宮,那該是大不敬吧,她理應去給太後請罪才是。
「太後娘娘駕到。」一聲尖戾的喚聲,將她拉回了神,太後來了麼?有何事?問罪的麼?不覺開始緊張起來。
「小姐,不用如此的慌張,太後乃慈愛之人。」見她這般的坐立不安,初塵不禁開始擔憂起來,便不覺的寬慰著她,慈愛麼?她怎麼越來越緊張了,難道是丑媳婦要見到爹娘了?
「翾兒麼?來母後看看。」一襲月白色宮裝,一頭青絲用一支玉簪插著,簡單大方,卻不失高貴,除去了宮廷女子的庸脂俗粉,只著淡淡的妝,卻顯得如此月兌俗,如此清麗,一方粉色絲帕捏在手中,帶著幾個侍女,那就是太後娘娘麼?煜的母親?
看上去如此和藹之人,會喜歡她麼?
「娘娘,娘娘。」看著有些出神的小姐,初塵更加的擔憂起來,見到太後娘娘怎會這般反應,若不是太後宅心仁厚,只怕小姐又得吃些苦頭,好在今日沐姑娘沒跟來。
「給太後娘娘請安。」這才回過神,卻見太後已握住她的手,心疼的摟在懷里。
「叫母後太後麼?翾兒如今你與煜兒已成親,那便與母後是自家人,該喚哀家什麼才好呢?」
「母後。」她這才知自己有多失禮,母後這般的親切,她到顯得生疏起來。
「那日母後離宮,翾兒與煜兒鬧得不可開交,所有才去泰山為月吟求福,如今哀家回來,翾兒倒是與煜兒好了,母後就放心了。」這傻丫頭還傻站著干嘛,何時才能讓她坐下歇息一小會,難不曾嚇到這丫頭了不曾,幾月不見她到成了虎姑婆了麼?
怎會清瘦成這般,難道煜兒沒有好好地待她麼?
本以為她回來相迎,可卻听見煜兒說那丫頭還在睡覺,這才發現他與往昔不同,知道疼惜人了,相不相迎都無大礙,他們恩恩愛愛這才是她老婆子想要看到的。
正隨了她的意呢。
「母後,一路勞累,翾兒本該相迎的,如今到讓母後來探望我了。還請母後不要怪罪才是。」
送上茶去,翾兒倒也沒有這般緊張了,只是有些傻乎乎的望著這母儀天下的女人。
「翾兒,也坐下吧,哀家何時怪罪過翾兒,不用這般緊張。」
這丫頭怎麼變得這般的秀氣,溫婉。
往昔不是大大咧咧麼?怎麼少了幾分輕靈,到添了幾絲哀怨。難道是煜兒沒有好好地照顧她麼?可她在泰山時,便听人說,煜兒將她從冷宮接出,越加的寵愛著,怎會把她養成這樣呢?
「謝母後。」與母親一般的人,坐在一起,那是翾兒的第一次,竟然激動的無從是好。
這般溫婉的母後,怎會如陛下口中的這般嚴厲呢?那是她做夢都想要的母親。
「翾兒倒也不必拘謹,哀家也不是那樣嚴厲之人。」翾兒真的有些無地自容了,難得太後這般的慈愛,她到顯得不識大體了。
「是,母後。」才發現竟會這般的尷尬,會與太後娘娘找不到話說,以前不也和姥姥相處得很好麼?今日怎麼害怕成這般,對了,她已是許久沒有接觸宮中以外的人了,平日里的初塵,陛下,若夕,連很少見的月影也會回夜郎了,她找誰去訴說。
「煜兒,可有欺負你,給母後說,母後替你做主。」陛下麼?將她養的如此的白胖,總是好吃的好喝的供著,怎麼欺負她呢?她該感激陛下才對的。
「回母後,陛下從來不欺負翾兒的,他總是好好地待我,如今我也長胖了許多呢。」
「你那也稱為胖的話,那哀家我豈不是過于的豐腴。」太後心疼的撫模著翾兒,真是苦著這丫頭,本與離早已青梅竹馬,定下終身,可他卻橫出一刀,定要讓她看著煜兒與翾兒成婚。
棒打鴛鴦的事,她與臣相一起做了,說這樣可以幫助翾兒更好的治理月吟,說只有翾兒才能做月吟的皇後,才配得上煜兒。
「母後說笑了,您哪里胖了,您這是合適。」翾兒又覺得不妥,母後說的是過于豐腴,並未說自己胖,她到卻堂而皇之的勸說著,母後您不胖。
看著這丫頭有些惶恐不安的神色,太後又開始心疼起來,幾月不見,這丫頭怎麼憂郁了許多。
想必在冷宮的日子,定是不好過吧,硬是將一個活潑的開朗的姑娘,折磨成了一個呆板的女子。
「母後這一回來,便不再去泰山了,一直盼著宮中再吵鬧些才好呢,這只能靠翾兒了。」
什麼只能靠她,她不是個吵鬧的人,母後為何會這般說呢?
看著她一臉茫然的樣兒,便知這傻丫頭定是沒有領會到她的意思,算了還是直接說好了。
「哀家的意思是,翾兒得與煜兒要個寶寶了,也好讓母後享享清福呀。」
啊,孩子麼?想來自己都是一個孩子,又怎能孕育一個生命,她不禁有些惶恐,但看著太後那樣一臉的渴望,又不忍心回絕。
這要讓她怎麼回答才好呢?
「母後、、、」她嬌嗔道,應付這件事她總是力不從心,她今年才十九,翾兒不想要生小孩,她有何能力來養育她呀。
「害羞了麼?」
「母後、、、」她只能這樣,但願能蒙混過去,得與初塵想個法子才對,不能老讓她這樣的敷衍呢。
「母後,今日留在月吟宮用午膳麼?」翾兒自然想好好地與這位慈愛的太後多相處一會兒,今日她倒是願下廚,做幾道清淡的小菜。
可今日正適合吃火鍋,好久都沒有吃到了,是挺懷念那味道了。
「哦,那哀家就留下來了吧,不知翾兒會做什麼好吃的。」
「是火鍋,母後定是沒有吃過的。」她俏皮的向太後吐著舌頭,顯得俏皮極了。
「初一,你過來。」她在初塵耳旁低語了幾句,只見初塵,隨後出去。
這兩個丫頭搞什麼鬼。
「母後,盡管坐好便是。」
「哦,還這麼的神秘麼?」
之後便見端著一碟碟,生得食材進屋,那便是翾兒所說的的美食麼?
「在這冬日里,吃得滾燙的火鍋,那才是一種享受,母後,這火鍋也是有講究的,鍋分三種,紅鍋,清湯,與鴛鴦鍋,那些食材雖是極普通的,但不同于平常的大雜燴,有些入鍋即食,味道極美,鮮美可口,有的則是入鍋,越煮越香。」
提到這吃的翾兒便打開了話題,這是她所研究所得,冬日里吃上暖暖的火鍋,再美美的睡上一覺,那是多美的事呀。
一面自顧自的說著,一面弄好,那些食材,今日她忽然覺得生活,還是挺有趣的。
她原本就喜歡自己下廚,做幾道小菜,可在這宮中,若是自己的下廚,不定又要牽連多少人,那可是人頭落的事呀。
「那母後今日可得好好地品嘗一番才是。」她還是第一次這般的無規矩的圍著火爐坐著,與他們打成一片,仿佛自許多己也是年輕許多一般,心境不覺開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