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翾兒第一次這般的大膽,出宮這就是月吟的京城麼?那日與陛下出宮,沒有好好地的看看這繁華的市區,如今看來果然繁華,定要好好地欣賞一番才是。
今日的她,身穿白色紗裙,腰間用水藍絲軟煙羅系成一個淡雅的蝴蝶結,墨色的秀發上輕輕挽起斜插著一支薇靈簪。肌膚晶瑩如玉,未施粉黛,盡顯了女兒家的靈巧,少了平日的華貴與雍容,多了幾分鄰家小妹的輕柔。
「小姐,今日我們何時回宮。」回宮好不容易才出來,為何要這麼快就回去,手好不容易消了腫,也不是很疼,難得陛下不知,真是她沒有玩夠呢。
「初塵不急,你我難得出來,何不多玩片刻,待到日落在回去。」
初塵有些無奈的點點頭,她知道自己改變不了小姐的心意,何不就順了小姐的意呢。
「是,小姐。」
「這位小姐買盒胭脂麼?上等的貨。」
「好漂亮的胭脂盒,大媽,這個多少錢?」
卻見初塵與賣東西的大娘同時傻愣愣的看著她,嘴里不時的回念一句,大媽?
「大媽就是大娘的意思,這怎麼賣的,大娘。」
「哦這丫頭生的這般的水靈,小嘴又這麼甜,那就給了姑娘,今日大娘高興,不要錢。」
「真的嗎?大娘。」
「嗯,大娘雖是粗俗之人,但也是守信的。姑娘喜歡就拿去吧。」
真的有這麼好的事,她遇上了,今日出來果然是對的,不禁竊喜起來,原來生的美,真的有好處的。
「那就謝謝大娘了。」
「姑娘慢走。」大娘笑盈盈的送走了翾兒,卻見初塵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翾兒不禁好奇起來,這丫頭今日怎麼了。
「小姐,不義之財,不該拿的。」
「初塵切莫在叨念了,你怎麼也像個老婦人一般喋喋不休,吵死了啦。今日不分主僕,不必再喚我小姐。」
看著那苦瓜似的小臉,翾兒忍不住輕輕的掐了一下這可愛的女子。
「小姐。」初塵害羞的捂住她的小臉,那抹嬌羞,真是她的妹妹,翾兒真是不對的,總是讓初塵這小姑娘保護她,總提醒著她,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而今也讓她好好地照顧這小姑娘吧。
「走啦,走啦,站在這里像個木頭似的。」
翾兒推搡著她,難得這般的高興,沒了侍衛的跟隨,沒了陛下的管束,更沒有沐卉的假好心。
一切都是另一片天地,連空氣都覺得那樣的清新。
「小姐,我們這是要去哪?」
「嗯,讓我想想,難得出來,得充分的利用這一天,先去購物,然後再去大吃一頓,最後再逛夜市,怎樣?」
「這樣陛下會著急的。」
「急什麼,他反正都不知道,出來就得听我的。」今日她決定不再做乖乖女,不再听他的話,去他的,狗皇帝。
「可是,小姐、、、」
「走吧,不要在可是了。」抓起她的手,翾兒便開走,前面是一片光明,又何苦在宮中唉聲嘆氣,虛度年華。
那鬧嚷嚷的大街,正是繁華之際,那琳瑯滿目的東西,那是她聞所未聞的,見所未見得。
滿滿的新鮮,滿滿的興奮。
「玉簪緣。」一個頂好的名字,不知里面的飾品如何?她到想去瞧瞧去。
「初塵你看這簪子,總是不錯的。」那極美的花式,是她喜歡的。送與初塵那小女娘正好。
「嗯,挺好看的。」她本來就極少來逛過街市,如今與小姐在一起啊,倒也找回了女兒家的感覺,倒也不錯。
「初塵喜歡那就買下吧。」
「這位小姐真識貨,這支簪,看似簡單,做工卻及其復雜。」
「哦,那道遇上有緣人了。」
「姑娘說的即是,一般的客人,但看這簡單的樣式,便覺得無趣,可這其中的奧妙,唯有懂玉之人才能看出。」
「是麼?」
「既然姑娘喜歡那就便宜一點給了姑娘吧。我玉簪緣,講究的就是緣分,既然小姐與這支簪有緣,也是老夫的榮幸,才是。」
「那就謝過老板了。」
付了錢,便給了初塵,卻見那丫頭一臉的幸福,翾兒不禁覺得心暖起來,初塵高興就好。
「小姐,你對我真好。」
「走吧,傻丫頭。」還有什麼比這更加令人幸福的呢。
不遠處卻見一群人把前面的路圍了個水瀉不通,似乎有爭吵聲,翾兒本不是愛管閑事之人,可卻無意間看見瞥見,一個豪氣,略顯清秀的女子。
雖有些怯弱,但總是不喜歡那些恃強凌弱之人,便擠了進去,靜觀其變。
「小姐,我們不該在這里久留。」
「初塵先別慌,看看再說。」怎麼不急,私自出來已是有罪,若要是再在惹上什麼事,她也便不用問好了,陛下定會降罪于她。
「你這清高的女人,本大爺看多了,如今踫上了我林大爺,就由不得你。」翾兒卻只見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飛揚跋扈的叫囂著。
翾兒只覺得作嘔,總是不習慣這樣的一種仗勢欺人的人。
「林大爺,您財大氣粗,自然不與我們這些小女子計較。」就是那個女子,清秀,總帶了淡淡的輕柔,卻有著紅樓夢中王熙鳳的威嚴與干練。
那樣亦動亦靜的女子,定是做大事之人,不簡單的女子,或許這樣的女子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幫助,她又何必站在那里,看盡人間的丑惡。
「罷了,罷了,本大爺不和你計較,但你身邊的小美人得留下。」
卻見眾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來,那個小美妞難道就是翾兒自己麼?誰來幫幫她。
「林大爺,這位姑娘不是我吟風閣的,那麼不就能陪您了。」
「我管她是不是你吟風閣的姑娘,本大爺看上的誰別想逃。」
「大膽,瞎了你的狗眼,我家小姐豈是你這狗東西能觸踫的。」初塵擋在翾兒的前面,呵斥著這肥膩之人。
「哪來的野丫頭,敢當本大爺的道兒。」
卻見他欲上前,拉開初塵,翾兒卻擋在初塵面前,不許他踫到初塵,不許他踫到初塵。
「小姐、、、」怎麼能讓小姐這樣的保護自己,她該保護著小姐才是。
「初塵不要說話,讓我來就好。」翾兒緊緊地抓住初塵,雖說這女子懂點武功,但面對這些大男人,翾兒還是擔心敵不過。
「怎麼樣,小美妞,願意跟爺走麼?」那狂妄放肆的笑聲,讓翾兒開始頭疼起來,覺得隱隱作嘔,今日她算是什麼人都遇到了。
「滾、、、肥豬。」翾兒輕輕地扔下一句,那是她想得起最惡毒的一句,如今竟然用于這個大肥豬的身上,真是想來就覺得惡心。
「什麼、、、你?」他欲上前之時,忽然覺得後背尖尖的刺疼,他能辨別出,他身後是一把刀,便不敢在有任何狂妄的舉動。
「誰敢動我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今日我給足了你的面子,如今竟對陌生的女子。這般的粗魯。且不說她們不是我吟香閣的姑娘,就算是,也不會為你這種人獻藝。
我吟香閣的姑娘,只賣藝,你是听不懂人話,還是忘帶耳朵上街,我管你是哪家的皇親國戚的子孫,孫子,今日我把話說開了,要麼給這兩位姑娘賠禮道歉,要麼留下你的一條狗腿。」
這強勢的語氣,霸戾的氣勢,果然有鳳辣子的姿態,震懾了那跋扈之人。
「識相的話,就給剛才那兩位姑娘道歉。不然留下的那可不止這一條狗腿,這麼簡單。」身後的人發出陰冷的低語聲,讓他不覺得心寒,看來這兩丫頭與那吟香閣的老板娘果然不是好惹的主。
他今日看來是撈不著好處了,況且身後還有位高人在暗中相助他們,他暗自叫苦,出門前踩到狗屎了麼?這麼霉。
「不必了,留下著肥豬的豬腿,髒了這條街。」翾兒實在不願多說什麼,好在她與初塵都相安無事,如今已是瞞著陛下出來,若是再惹事,陛下必定將她困于宮中嗎,到那時她在想出來就難了。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兩位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小人在此賠禮了。」他冷不防的冒一句,嚇壞了在場之人,這囂張的林大爺今日是怎麼了?
「罷了,罷了,你走吧。」
「謝姑娘開恩。」他欲退之,身後之人,倒也讓了路出來,只是他知今日沒他的好果子吃,到底那女人是哪家的小姐,竟會有這等武功高深之人保護。
他只求老天保佑他,不會被修理得很慘。
「初塵,我們走吧。」
「等一下,兩位姑娘。」
翾兒倒是願意與這位豪氣的姑娘結交,如今天涯相遇,也是有緣之人,倒不如多留片刻。
「有何事?」翾兒淺淺一笑,人群漸漸地散開來,這條街又恢復了往日的繁華。
「姑娘不必害怕,今日的事牽連到姑娘,真是失禮,不妨去我吟香閣小聚一番,對了,我是吟香閣的老板娘,詩嫻,若是不嫌棄,就隨我去吧。」
「詩嫻姑娘,說哪里的話,今日還虧姑娘出手相助,我兩姐妹才有幸逃過一劫。我是沫,這是我家小妹,初塵。」
嫻到能看出這兩位女子,定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特別是那個叫沫的姑娘,如此素淨的衣衫,卻也難掩華貴之氣。
「姐姐,你忘了今日我們還有別的事麼?這般堂而皇之的跑去,老爺會擔心的。」
初塵輕輕地扯了翾兒的衣衫,這樣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宮,陛下必會龍顏大怒。
「既然,兩位姑娘還有事,那我便不打擾了。」
「哪里的話,不如今日我做東,請詩姑娘好好地去吃一番。」難得翾兒今日這般的高興,難得出來,難得遇上這麼一位豪氣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