翾兒小睡了一會,醒來時,陛下已不在宮中,她也不再探問他上哪兒,午時那個年過花甲的顧總管,總讓她無法安睡,這把年紀,吃了那些苦,不知現在如何了?
「小姐,何事?」初塵見她一臉心事的模樣,不禁心疼起來,她听聞午時發生的事了。
「初塵,隨我去看望顧總管吧。」
「是,小姐。」
「不知顧總管現在如何了?」她微微嘆息,總是這樣的心神不安。
換了件水藍的棉袍,稍稍的梳洗了一番,便隨了初塵去。
「不用傳喚,本宮自會前去。你們都下去吧。」
「是,娘娘。」
那床上頭發微微發白極度痛苦的老人,便是今日的顧總管麼?
「顧總管,身體好些了麼?」
「老奴,給皇後娘娘請安。」
「顧總管不用多禮,好生休養才是,今日連累了顧總管,害總管吃了這般的苦頭。」
她竟有些哽咽,翾兒自知如今貴為皇後,不該將喜怒哀樂顯露出來,但看到這般淒涼的景象,她倒也忍不住。
「娘娘不用自責,老奴也並無大礙,還讓娘娘親自來探望,老奴真是受寵若驚。」
真是個善良的孩子,沒有半絲皇後的高傲,而今竟為他落淚。
「初塵,將帶來的天山雪蓮,交予顧總管吧。」
「是,娘娘。」
「老奴謝娘娘的賞賜,只是這太過貴重,要老奴怎樣是好?」
她竟也老淚縱橫,他何苦責怪陛下,他知陛下的用心良苦,而今他還有用處能幫到陛下,她是何等的榮幸才是,何苦來的不滿。
「總管,你就收下吧,我也不便多留,好生休養才是。」
「謝,娘娘。」這般名貴之藥,他如何受得起?
「總管不必相送。」
翾兒便匆匆的離去,那樣的場面,她總是覺得難受。
就這樣一下午,相安無事,竟也到了夜時,宮中便開始掌燈了,那是翾兒極愛看的,先是一片漆黑,滿滿的開始有零星的一兩盞,到最後的燈火通明。甚是好看。
她仍舊待在陛下的未央宮中,翾兒愛極這里,喜歡極有男子味的未央宮。
「小姐,你交代的事,我已經交代下去了。」
「嗯,不錯,記住一定要在若夕出沒之地口傳。」
「是,小姐。」初塵有些不懂,為何小姐要她這麼做,陛下並未下旨,若夕公主並未被派去和親。
小姐卻一定要她在若夕公主出沒之地,相傳開來。
陛下喜歡清淡的飲食麼?可她卻偏愛,辛辣的食物,總是覺得過于清淡,沒有什麼胃口。
近日更加的貪念起來,總讓初塵弄些新鮮的來,而她總是吃不膩。
「翾兒,等很久了麼?」翾兒回頭朝他一笑,甜甜地煞是好看,他不禁有些失神。
真是很美,淡藍色的袍子,淡淡的粉妝,宛若仙子。
「翾兒。」俯身,含住她的唇,沒錯這便是他午時想做的事,美好的令他嘆息。
他的翾兒,依舊那麼可口,誘人。
「陛下,不是餓了麼?」她有些含糊不清的提醒著他,若是他不餓,她倒是餓了。
「朕,確實很餓,翾兒。」他在翾兒的耳旁低語著,又引來翾兒的,一陣戰栗,微微發軟的腿,無力的手,有些急促的呼吸。
今日的陛下與往昔大不相同,多了份深情與纏綿。
「那要傳晚膳麼?」
「傳吧,朕先出更衣。」這身朝服,讓他覺得有些壓抑。
「讓我來好麼?陛下」接過宮女手中的衣物,她竟有些莫名的幸福。
「嗯,退下吧。」
翾兒有些微微的發抖,但仍舊執意要替他更衣。
輕解他的袍子,那是只有至高無上之人才能著上的衣衫,是一份尊貴,更是份責任。
翾兒不禁心疼起來,這一身的榮耀,隱藏了多少辛酸與苦累。
「翾兒,怎麼了?」握住她的手,捂在懷里,怎會哭起來呢?
「翾兒,也想保護陛下。」
他不禁心情大好,這樣一個較弱的皇後,怎會想起來保護他來,他何時又覺得累過。
「好,朕讓你保護。」
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親吻著她的額頭,真是個傻丫頭。
「陛下,胸口的傷是怎樣來的?」她依稀的記得,有日陛下給她提過胸口的那道傷。
「哦,那是朕受的箭傷,不足為奇。」他忘了告訴她,那日為了殲敵,為了保護他的老將軍,他替他擋了那箭。
那次他們大獲全勝,滅了那蠻夷之邦,可他卻危在旦夕,太醫說陛下失血過多,可能無力回天。
但他卻奇跡般的醒了過來,大家都認為那是奇跡,可有誰知,萬一他走了,月吟怎麼辦?
「讓我看看好麼?」翾兒好想看看看看那道傷。
「翾兒喜歡,就隨意吧。」
他直直的站在那里,任憑這小女人對自己動手動腳的,那軟軟的小手,輕觸到他時,他竟有些微微的緊張。
「這便是陛下的那道傷麼?疼麼?」翾兒輕撫上,彎彎曲曲,像條可怕的蟲子。
「嗯,如今早已不再疼,翾兒怕麼?」
「不。」她捂住嘴,有些心疼的搖搖頭,那眼淚宣泄了她的心疼。
「翾兒,不哭,而今這些早已過了,疼也只在那一時。」
將她攬入懷中,只是第一個為他落淚,讓他心疼成這般的女子,他該如何去寬慰?
翾兒卻出乎他的意料的親吻了他的那道傷,隨後又生澀的替他換上中衣。
「翾兒真是可愛。」點點她的鼻,本是相安無事,但她無意的小動作,卻讓他幾乎難以控制,真是磨人的小妖精,而她卻又極無害的撲進自己懷中。
那是件白色的袍子,煜頓時感覺清爽了許多,多了些嚴厲,多了份俊氣。
「走吧,翾兒想必也餓壞了吧。」牽著翾兒往桌邊走去。
本想著與他的小花精好好地纏綿一番,可又想起近日她似乎都未曾好好地用膳,又不忍心,看著這丫頭餓肚子。
「嗯,陛下。」
在他的注視下,翾兒覺得軟到連骨頭都有些酥麻。
今日的陛下怎麼了,為何用這般讓她沉淪的眼神看著她。
「陛下,不、、、不吃麼?」她有些口齒不清的說著,那極羞澀的樣兒,讓他無處逃匿。
煜一把將翾兒攬入懷中,再忍他快瘋了,那是他的皇後,他的結發妻子。誰說不可以觸踫。
覆上他的唇,他要告訴她,他要的不是簡單的吻,更是她柔軟的心。
那晚,他用事實告訴了她,她不只可以簡單的親親,而且可以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