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仍在酣睡中的翾兒,被初塵急急地喚醒,卻見初塵一臉的焦急,甚是恐慌。
「何事,這般的慌張?」外面為何這般的吵鬧,翾兒柔聲的說著,今日有何慶典麼?這般的吵雜。
「小姐,今日太後娘娘,來勢洶洶,初塵不知出了何事?」
不知沐姑娘又在太後娘娘耳旁說了何事,太後娘娘今日待小姐不那麼的疼惜。
「母後麼?」話還未出,便听得一聲斥責,讓翾兒不寒而栗。
「月吟的皇後麼?而今還未起?」她知那是母後的聲音,母後不是也知,她嗜睡麼?
「母後。」她只是輕喚一聲,為何母後會帶這些人來,身旁的沐姐姐,不知名的嬤嬤。
「太後娘娘,不要責罵皇後娘娘了,皇後娘娘嗜睡已不是一兩天的事兒了,陛下都不曾說過呢。」那柔柔的聲音,像魔咒一樣響起。
「你們都下去,哀家要與你們的皇後娘娘說說話。」
那不是母後,母後不會這般的凶她。
「是,太後娘娘。」
「初塵,你留下。」初塵不知今日太後娘娘為何會對小姐這般的嚴厲。
「拉她起來。」未等翾兒回神,卻早已被兩個粗俗的嬤嬤從床上提了起來,那力道,疼的翾兒臉色泛白。
「小姐。」初塵欲上前護住她,卻被身旁的人鉗制住了,不得動彈。
「翾兒,哀家平日里寵你,疼你,你卻日漸的囂張起來,真把自己當月吟的女主人麼?哀家還沒有死。」
她嚴厲的斥責著翾兒,昨日卉兒跑來她跟前說,皇後娘娘帶著陛下去了寒煙宮,與那妖人打成一片,竟然還帶著煜兒,還嫌他陷得不夠深麼?還要繼續毒害她的煜兒麼?
「母後,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那嬌柔的聲音,並沒有引得太後娘娘的憐惜,反而加劇了太後的不悅,到底哪個才是她的翾兒,而今在她與煜兒,面前的嬌柔,卉兒面前的凶狠麼?
「哀家,而今只想告訴你,雖煜兒寵你,但不也不可無法無天,仗著煜兒的寵愛,將初塵帶回宮麼?宮中的規矩,不可破,你竟然蠱惑煜兒。」
「太後娘娘息怒,為了這事氣壞身體可是不值的,皇後娘娘,不過一時迷了心竅。」
她該感激沐姐姐麼?為了她說了這些好話。
「不必你來可憐我,放開本宮,拿開你的髒手。」
翾兒狠狠地推開嬤嬤,弄痛了她,不知麼?至于沐卉,她是不想多問的,
到底誰才是月吟的女女主人,到底誰才是妖人?
「好大的膽子,卉兒一心想著你,怕你誤了歧途,如今你倒好,不領情,倒還責怪起她來,不要以為哀家不可懲治你。」
「母後,你說過,不會不要我的,而今翾兒並未做任何有違宮規的事呀,為何母後這般的待我,那日出宮,本是我的錯,為何要責罰初塵,這賞罰不明又該怎樣說?」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初塵被送入浣衣宮,替她受罪麼?那這不合情理的宮規有何意義。
「你、、、是說哀家賞罰不明麼?」
「皇後娘娘,公然頂撞太後娘娘,來人掌嘴。」卻見那兩個嬤嬤又橫出來,一副欲將她吞入月復的猙獰樣兒。
「你們感動本宮,本宮絕對不放過你們,沐姐姐何時輪到你說話了,我自願受罰,頂撞了母後,那沐姐姐頂撞了本宮,是否也該一起罰,不要忘了而今你尚未妃,若是有朝一日你為妃,也得有個尊卑不是麼?」
好一張厲害的嘴,硬生生的將沐卉的話逼了回,只得怨恨的瞪著翾兒,發起狠來,竟有那麼幾分嚇人。
如今卉兒,也太過囂張了些,即便她在這,翾兒說得也並無道理,而今她對翾兒要求過多,過于嚴厲了麼?
本是已嬌滴滴的樣兒,卻也被逼成了刺蝟,若是這樣下去,煜兒定會為了她與她鬧騰不休。
「都退了吧,哀家今日也乏了,翾兒要記住,這宮中尚且還有我這老太婆,各自都收斂些,卉兒不可沒大沒小,而今你尚未為妃,不可對翾兒大呼小叫,沒了禮數,好了,隨哀家回宮吧。」卻見翾兒眼中的淚,早已心軟,真是個絕強的孩子,即便疼,委屈也都忍了下來。
「恭送母後。」隨後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了月吟宮,連母後都不要她了,淚不由自主的滑落,寒煙並不是他們口中的要人,並未蠱惑陛下,她何時又擅自做主迷惑皇上了。
「小姐。」初塵撲到在翾兒懷中,淚眼朦朧,她到底沒有守護好小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姐任人欺凌。
陛下,若是陛下在就好了。
「我去找陛下,小姐。」
「不要去,別讓他急,隨我沐浴更衣吧。」忽然覺得髒,那兩個老太婆踫過的地方,沐卉沾染過的地方,都那樣的讓人不舒服。
「是,小姐。」隨後,翾兒又沉沉的睡去,亦如方才的事,不錯發生,只是她那不願提起,但她小姐是多麼的傷心,難過。
小姐一直都把太後娘娘當做自己的親娘,記得那日,她不願醒來,還是太後娘娘來,小姐才願咽下那枚藥,而今太後娘娘卻這樣的偏袒沐姑娘,任由他人欺凌小姐,小姐終究不是她的親女兒。
「陛下,你怎麼來了?」初塵極小聲的說道,一驚,陛下何時出來的?
「隨朕出來。」該死,他來晚了麼,末了,听得姚公公急急的向他,來報,太後娘娘,在月吟宮大怒,幸而他派來姚公公來看看。
「陛下,請恕罪,初塵該死,為保護好小姐。」卻見初塵跪在他跟前那般的自責,反而小姐為了她還頂撞了太後娘娘,讓沐卉有機可趁,差點傷了小姐。
「何事,朕想知今日的事,不得欺瞞朕。」
他在生氣,氣自己保護不了她,王叔說得極是,他給不了翾兒幸福,不告訴他,今日的事麼?
「是,陛下,太後娘娘說小姐,仗著陛下的寵,在宮中無法無天,勾結寒煙姑娘迷惑陛下。」勾結,多嚴重的詞,他何時見她勾引過自己,何時見她無法無天,何時又如母後口中的勾結過他人。
這樣一個冷清,幾乎無欲無求的女子,也不該麼?
「嗯,你下去吧,而後朕會派人暗中保護這兒,你也比太擔心,好好照顧自己便是。」
「是,陛下」
真是個傻丫頭,他輕嘆一聲,看著床上的嬌人兒,那未干的淚痕,是偷偷的哭過麼?
而今他真想將她這寢宮拆了,搬去他的宮中,看誰誰敢在未央宮,可又怕她不願。
低頭,她在秀額上,印上一吻,柔聲說著。
「好好睡,朕晚上再來。」
睜眼時,已是模糊,她一直听得陛下與初塵的談話,她听得了陛下的嘆息,只是她又該如何面對他,怎樣才不會讓他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