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殷少爺很看重這位姑娘啊。」飛鴻公子的有明顯的怒意。
台下那位玄衣公子這是當朝宰相府的大公子殷如墨,這幾年出入朝堂,深受皇帝器重。這次兩人的比試,暗香閣並未邀請他,可是這個平常自視清高的殷公子竟會不請自來。飛鴻公子平時就與他政見不合,多年來想拉攏他都不能成功,早已對他懷恨在心,此時見他護著木槿兒,心中更是有氣。
「是嗎?飛鴻公子又為何這麼敵視她。答應了比試,現在又要趕她走?」殷如墨緩緩起身,冷冷的直視著飛鴻公子。
「暗香樓原來竟是出爾反爾的鼠輩。」南媽媽不知從何處走來。
原來她一直都在,唉,這下我可要怎麼離開?木槿兒又陷入愁思中。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兒現在只能靜觀其變了。槿兒默默後退直到娉婷身邊,娉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盡是驚訝與敬慕,莞爾一笑竟有英雄惜英雄的意味。他果然不是尋常女子,也許她可以幫自己。
木槿兒一邊注意著其他人的舌戰,一邊慢慢湊到娉婷耳旁低聲說道︰「請你幫我離開這里。」
娉婷听到這句話,現實怔愣了一下,想到這女子身懷絕技卻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必是有不得意的苦衷。或許她並不是心甘情願和自己作對的,幫她對自己也並無害處,于是便思量著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帶她離開。
殷公子與飛鴻公子愈吵欲烈,句句針鋒相對,看來這兩人不和已經不是第一天。南媽媽坐在人群之中,是不是的瞟過來一眼,眼神中盡是探究。木槿兒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娉婷到底會不會幫她?正愣神間,突覺娉婷從後面扯了扯自己的衣袖。
「各位,能否听小女子一言。」娉婷走至台前,見眾人並無異議,飛鴻和殷公子都看向自己,才放心的說了下去「木姑娘才藝無雙,小女子也是驚為天人。心中甚是嘆服,飛鴻公子,不是嗎?」
見娉婷突然為他人說話,飛鴻公子甚是詫異。傻丫頭,今日若不阻止,只怕赫連濯的計謀便是得逞了。表面是一個木槿兒,可身後還有多少隱藏的勢力。我也不願做小人,可是今天由不得自己了。「木槿兒是更蠱惑人心的妖女,趕她出去。」
台下眾公子雖都是身家不凡,可也只是靠父輩的威名。所以都甘心做了牆頭草,任飛鴻公子和殷如墨去爭,自己樂享其成便也罷了,所以在這里他們都很明智的保持了緘默。
「飛鴻公子,她是不是妖女不是一言兩語就說的清的。據說妖女遇見含朱砂的酒都會現出原形,不如試試?」
難道是娉婷也發現了什麼,她是雪的師妹,東邪陰陽之術也是必然。不如就讓她試試,不管成與不成,自己再想其他方法應對。便叫人去準備了。
木槿兒見到此景,突然想到電影畫皮里邊的小唯,她是真的妖精,沒被驗出,自己是真真正正的人,卻也要面對這些,愚蠢之極啊,這世間哪有妖精?不一會便見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丫頭端了個瓷碗走出,槿兒心中浮出難以抑制的悲涼,雖然知道這可能只是娉婷帶自己離開的計策,但是這種被當做玩偶的滋味真的很難過。
一瞬間她很想逃,很想,可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她急退幾步,卻不小心被裙擺搬到,就那樣,混合著朱砂的液體直直的潑到自己頭上,冰涼的液體順著被濡濕的頭發往下滴,白色的面紗貼在臉上,而自己的眼淚似乎也夾雜在其中。
眾人看到這一幕,皆為木槿兒捏了把汗,看她除了濕了衣服,並無任何變化,才舒了口氣。木槿兒的眼楮突然不自覺的移向殷如墨那邊,不知為何,她希望他與其他人不一樣,而她終究也沒失望,因為在他眼中她看到的不是玩味也不是鄙視,而是一種來自本性的憐惜。
然後的事,她都不知道了,她只知道有一雙手拂去了自己面上的液體,然後扶起自己,帶自己離開了。娉婷,我真的沒有看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