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鴻公子見連日來被傳的一無是處的木槿兒竟是這般的人物,心中也喟嘆連連,這次他們真是下了血本啊。有意思,我就陪你們玩玩。「木姑娘想怎樣比?」
木槿兒看飛鴻公子終于開始正視自己,懸著的心才放下了。亂吧,越亂自己才越有機會逃走。
「槿兒沒什麼好辦法,就是才藝比賽吧。」
飛鴻公子嘴角掠過一絲冷笑,「如此,木姑娘也倒低看了自己,竟如尋常女子一般比試。」飛鴻公子看了眼娉婷,繼續說道「不如,來個更有意思的。如今竟成才俊頗多,我就請來幾個。你和娉婷比比誰更能贏得他們的喜歡。」
木槿兒心知肚明,這樣一來自己毫無勝算,不過這樣似乎更能引起騷動,對自己逃跑更有利,沒多想便答應了。
他們對自己派的人太有信心了,好吧,那就比比看。「好,既然姑娘答應了,就請在這閣中稍等片刻。那些公子哥估計早到了,我這就去把他們召集起來。」
木槿兒心中一驚,這飛雪們的勢力竟是如此之大,連京城中的達官顯貴都要受他們擺布。
木槿兒與娉婷相對而坐,相視一笑。娉婷自從三年前來到暗香閣成了花魁,第一次踫到敢跟自己比試的人,對木槿兒也生了幾分好奇。見她一生素淨的裝扮,以白紗遮面,遠遠看去也無出奇之處,可是現在細細去看,只見她漆黑的眸子若清澈幽深的潭水,淡淡的峨眉如細女敕的柳樹葉子,雖然眉頭緊蹙,但是不難發現她是個美人,只怕那人也比不過她。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吧,飛鴻公子便遣人來了,說是都準備好了。兩位姑娘都可以出去了。
木槿兒心中竟有些緊張,自己能不能逃走呢?
此時前堂已經坐滿了人,除了靠前那些錦衣華服公子哥,還有不少看熱鬧的。娉婷怔了怔看了一眼飛鴻公子,看飛鴻公子朝她投去放心的目光,才走上了台。
木槿兒以前參加過不少的大型比賽,如今面前的並不算什麼。她淡然自若的走上台,天生的舞台感讓她由自主走向台上的那個黃金點,環四周,思量著要從哪里下手。
娉婷卻靜靜的走到台前的瑤琴旁邊。琴聲從她指尖流出,如清泉瀉下,泠泠淙淙,其間夾有飛花翩然,脈脈含情。娉婷早已艷名在外,琴藝也是無人能左的。台下的公子聞得此音皆已如痴如醉,槿兒干脆就靜靜地站在那里,忽見其間有一玄衣公子,面若貫玉,神色淡然,神采不凡在這眾公子中亦如鶴立雞群。看他神情,似乎並未沉迷。槿兒知道機會來了。
娉婷琴聲婉轉動人,綿綿不絕。木槿兒找準機會和著節拍,輕拋衣袖,回旋著轉了開來。縴腰曼轉,重重疊疊的裙擺像盛開的花,一片片散開。琴聲漸急,她的身姿亦舞動的越快,幽深如潭水的眼眸顧盼生輝。煙水藍色色舞裙搖曳開來,槿兒如玉立瑤池的蓮,恍惚間,只覺一凌波仙子踏水而來。
「好,木槿兒。好個木槿仙子」一切停下來時,當一切都停下來,當所有人都還徘徊在夢與現實的邊緣時,飛鴻公子喝道。這女子究竟是從哪里來的?心中漸漸泛起不安,她僅僅是春水樓的籌碼嗎?「來人,把她趕出去!」
木槿兒一愣,自己一直想逃走的,現在是怎麼了?趕?難道自己表現的不夠好?不可能,看台下那些人的表情,不可能是這樣的。不過,既然能走了,這樣最好,只希望現在春水樓的人還沒有發現這件事。木槿兒不離其他,下台欲走。
「慢著。」台下那玄衣男子忽然站起來,高聲說「我支持她。」
木槿兒一心欲走,那人雖是幫她,她卻不能感謝他。現在走也不是,不走又不甘心,槿兒只好站在台子邊緣。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