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之夜,皓月當空,繁星閃爍,輕風送來暗香幽幽。李璇坐于床塌之前,擺放在窗前的曇花正在綻放,潔白的花瓣緩緩舒展。她看著花呆呆的出神,對于明日宮中之行,半點都沒有放在心上。那怕是知道,明日的宮中,對于她來說,肯定的是危機四伏。別人不說,胡氏一定是憋著氣在等著收拾她。
哼,李璇露出一抹不屑的笑,真到那個時候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等著看吧!
「姑娘。」蓮青和煙霞兩人面在異色的走了進來。
李璇心中一愣,剛才她不是說了,不用人伺候,怎麼又進來了。心中雖有些不悅,卻還是慢聲問道︰「怎麼了?」
煙霞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姑娘,上黨王來訪。」話雖回了,可兩人心中還是忐忑不安,照說天色已經很晚了,自家姑娘都已經就寢,沒有要緊的事兒,就算是姑娘的嫡親兄長來了,她們也是要攔下的。
可是現在屬于非常時刻,就算是她們這些丫頭也多多少少明白些李家現在的處境。更知道姑娘自從接到明日宮中夜宴的消息後,就一直愣愣的出神。是以上黨王深夜來訪,她們幾個新近貼身伺候的丫頭一商量,還是如實和姑娘匯報吧。其時不匯報也不行,那上黨王爺明顯就是打算硬闖的。
「上黨王。」李璇眼中一亮,來得好。她正想明日起早,往上黨王府一行呢。隨手拿起衣裙換上,「去請殿下進來。」
蓮青應聲而去,煙霞收留下來服侍她穿衣梳妝。李璇本以為高渙被她催眠了,應該不會再厚著臉皮進入她的寢室之內。事情卻遠乎她的預料,儒裙剛換好,半臂還未穿上,高渙已經優雅從容的轉進了內室。
「殿下,你這麼做似乎不太妥當吧?」李璇挑眉問道。
高渙似乎于往日不太一樣,帶著滿身陰郁,隨意的斜靠在李璇的床上,掃了一眼擋在李璇身前的煙霞,淡淡的道︰「出去。」
煙霞只覺得上黨王掃過自己的那一眼,陰寒入骨,幾乎克制不住的,打了個冷顫。煙霞雖怕,卻硬挺著擋在自家姑娘面前沒動。這個上黨王好恐怖,怎麼辦,姑娘我好害怕。
高渙垂下眼斂,毫不掩飾的煞氣在身邊翻滾,「來人。」
兩個青衣女子應聲而入,同時跪倒在他面前,「王爺!」
「把這丫頭拖出去。」他眼皮都沒抬,隨意的拿起枕邊的一把小巧團扇把玩。
乍听之下,這個命令似乎沒別的意思,李璇心中卻十分不安。進來的這兩個女子,身上的血腥之氣很重,一看殺過不少人的。高渙讓她們拖自己丫鬟出去做什麼?真的只是簡單的拖出去?
眼見著兩人領了命就要上前來拿人,李璇也沒時間細想,直接冷聲道︰「上黨王把我家當做您府上了吧?我的丫頭,不勞你教訓。」
「那你讓那丫頭出去,我有話和你說。」高渙對上李璇,態度比之前進來時,緩和了許多。
「姑娘!」煙霞臉上帶出焦急和恐懼來。對她來說,無論之前常來的河間王、太原王還是以前的上黨王,對她們這些姑娘院內的丫鬟態度還算和藹,從來都不曾大聲呵斥。可今天是怎麼了,上黨王的脾氣看著就很不好,她怎麼可能留姑娘一個人在屋里。
「煙霞,你出去吧。」李璇拍拍婢女的肩,打發的她出去了。
煙霞一步三回頭,看起來很想再度沖回李璇身邊,看得著高渙心頭火起,他直接使了個眼色給還未出去的青衣女子,那兩人領命,拉著煙霞直接退了出去。
李璇看著丫頭們出去,回身在窗前的塌上坐了下來,隨手撥弄著曇花的葉子,率先開口,「現在,殿下該告訴我,為何深夜來訪?」
高渙從床上跳了起來,幾步來到李璇身邊,俯身將她橫抱起來。李璇一驚,怎麼回事,按理來說,他不該對她做出這種舉動的,難道催眠術被解開了?
高渙動作溫存的把她放在床上,自己踢掉了錦履,跟著上了床塌。李璇警覺的往後靠了靠,「上黨王,你這是做什麼,太過無禮?」
高渙伸手掐住了李璇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面對自己。眼見著面前這張嬌俏的容顏,心中那股邪火好像在慢慢的淡化,直至不見。他慢慢的逼近她的小臉,聲音喜怒不辯,「阿璇,你叫我什麼?」
他也不等李璇回答,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阿璇,你真以為你的手段能困住我一輩子麼?還是說,你自持有控制人心的異術,便能左右人心?」
李璇大驚,她是有準備高渙的催眠術可能解開了,但是她決對沒想到,他能猜自己身懷異能。怎麼辦,他若把這件事說出去,父母兄長什麼怎麼看待自己。要知道事出反常必為妖,他們還能接受自己麼?一時間,她心中有如一團亂麻,越纏越緊。
「阿璇,為什麼你狠得下心棄我于無物,我卻狠不下心,從此再也不理你呢。」高渙伸手把她緊緊的抱進懷里。似乎經過催眠之術,他終于理清了自己對于面前女孩的執念到底有多深。
「殿下,你在什麼,我听不懂。」李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反正這種事沒憑沒證的,她咬死牙關不承認,誰還能把蠱惑人心的妖怪這一身份硬安在她身上。
高渙自她肩上抬起來頭,泛著血絲的眼楮死死的盯著她,「阿璇,當日我在這張床塌之前求娶你,為什麼你幾句話之後,我便再也記不得你。你說,這是什麼?」
「我那里知道?」反正她就是嘴硬了,死都不承認。
高渙見她這樣,到是氣樂了,低頭與她耳鬢廝磨,「阿璇,你說不是便不是吧,我心中有數就成。」認過錯之後,他到是笑了,「為什麼我今日是來興師問罪的,見了你,我卻成了有罪的那一個。」
「殿下今日總是說些莫明其妙的話,如果您沒事,就請回吧。」李璇冷下臉來,指著內室的門,開始趕人。
「不。」高渙一用力,把她壓在床上,撐起手臂,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眯起眼楮笑道︰「阿璇,我今日這般放伺,你卻為何不用異術了呢?」
「讓我猜猜,這異術可是一人只能用一次,若是解開了,便不再好用了?」
李璇死咬著牙,要不是怕把你弄成白痴,我早就用了。可是她現在還真不敢把高渙弄成白痴,只能看他在自己的床上態度囂張。
「哼。」李璇把頭扭到了一邊,懶得看她。至于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她打也打不過,異能攻擊今天晚上還不能用,憋屈死她了。
高渙壓低身子,著迷的看著李璇頸側的曲線,還有自發間探出頭的小耳朵。
李璇只听到身上的那個男人,喘息聲漸漸的粗重起來,心中發慌,她可不要在今天夜上**。越著急越沒法子可想,又不敢太大動的掙扎,就怕引起他更大的反應。
高渙只是覺得潔白的肌膚好似在招喚自己,他低下頭,埋在頸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香。高挺的鼻尖劃過那玉般的肌膚,忍不住在心中贊嘆好滑好女敕。嗚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李璇本來揪緊的心情,隨著高渙小狗一樣到處亂嗅亂舌忝的動作,慢慢的放松下來,甚至還有一種奇特的笑意泛了上來。這個和高孝琬同年的男子,出人意料的純潔。那落在肌膚上的親吻舌忝舐,不帶有半分的□,只是單純的喜歡,想要踫觸她。
那個那個,她記得柔然公主好像入了上黨王府,怎麼這位老大不小的王爺,似乎還對女人這種生物,十分的陌生,要知道和他同齡的男子都不知道做了幾回爹了。李璇惡意的想,這位應該不只是童子雞,他大概連春夢都沒做過吧。
果然,那個嘟著嘴唇,啾啾的親她的男人,在她耳邊嘆息,「阿璇,我終于不在做夢的時候親到你了。」
李璇相信她現在的表情一定是囧囧有神的,她還是想錯了一點,人家還是做過春夢的,只是這內容麼,應該是純潔得很。沒看這位王爺除了實不時的啾她一口之外,連手都老老實實的放在摟著她,半點都沒動。天呀,早知道這樣,她上次為嘛要嚇得浪費了一次催眠機會。
好半天之後,李璇有點不耐煩了,這男人有完沒完,「殿下,你屬狗的麼?」
高渙眨了眨眼,搬過李璇的小臉,十分認真的道︰「阿璇你不是知道麼,我就是屬狗的啊?」
噗,她真忘了,這男人和高孝琬兩人都是屬狗的。現在她多想直接給自己一巴掌,讓你嘴快,忍著點讓他舌忝就完了,反正他舌忝你的方式就跟你以前舌忝冰琪琳差不多。
「還有,阿璇,你以前都是叫我小叔叔的。」那男人還不知足,貼樹皮一樣粘了上來,好委屈的在她耳邊嘟噥。
李璇此刻真是要吐血了,她咬著喚了一聲,「小叔叔,你舌忝完了吧。咱們是不是該說正事了。」
「什麼正事?」高渙現在大概是他有生以來最高興的時刻,他一點都不想打斷自己的動作。低頭,對著小耳朵再舌忝一口,嘻嘻真甜。
「你別說你今天半夜到我家來,就是來舌忝我玩的。」李璇真怒了,這人知道不知道明天是啥日子。
想到今天的來意,高渙悶悶不樂的結束了自己小狗舌忝食的舉動,鄭重其事的道︰「阿璇,你明天別進宮好不好。」
「為什麼?」
「明天……」高渙露出了一個純潔的笑,「我去奪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