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撼九幽 第三章 測試(二)

作者 ︰ 無醉

「九哥,你說咱們能夠通過這次測試嗎?」一個歲的小男孩看了眼身旁比他還要小上兩歲的瘦弱男孩問道……

「小六子——,沒听到寥執事的話嗎,被抓到了,別說是通過,不被攆走就是好事。」被喚作九哥的瘦弱男孩撇了下嘴,打了個禁聲的手勢,而那明亮的眼神里細看下明顯有著幾分厭煩,顯然對台上講話的人沒有多少好印象。

「是——九哥」听完九哥的訓斥,個子梢高些的小六子便不再說話,安分地站立在九哥旁邊。

一輪火紅的太陽緩緩爬上山頭,轉眼間,蔥蔥郁翠山林間升騰起一縷縷白色霧氣繚繞而起,連接著一座座險峻巍峨的山峰,有如仙境。穿過一層層霧氣,一個廣闊的青石幔滿的廣場在一道道七色的光芒下散發著淡淡的毫芒。

這一天正是柳家堡每十年舉行一次的測試大典,因為家族不是很大,再加上這個測試對族內來說算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事情,所以每三年到來的這一刻,都是十分隆重,而對于那些所要參加的孩子來說也是十分熱鬧,和激動,畢竟這個測試決定了以後在家族中的作用和地位。

陽光剛剛透過白蒙蒙的霧氣灑在廣場的一角,一個個幼小的身影早已經在廣場上攢動,每張稚女敕的臉龐毫不掩飾地掛滿著興奮和期待,其中幾道身影更是因為壓抑不住心中的高興而互相嬉鬧追逐著,偶爾陣陣掠過山間的參天古松,帶起沙沙聲響,廣場上幼小身軀上的單薄衣衫也在這一刻隨風而起,透過那微弱的光線,依稀可以看見出的黝黑皮膚,然而即便這樣,卻也沒有一個孩子因寒風的凜冽而發出異樣的動作或表情

如果換作一種無奈的等待,時間過得明顯要慢很多,可現在每個孩子都在興奮與期待里,況且嬉逐打鬧,時間倒也過的很快,一層層白蒙蒙的霧氣漸漸稀薄,僅剩的那一絲也在逐漸強烈的光芒下被蒸發到虛無,剎那間毫無阻礙地灑在山林上,廣場中,本來因為時間尚早而出現的那點暗淡逐漸被取代,冬日里的那道冰冷悄悄融化,廣場上雖然沒有感到寒冷的孩子卻也在這一刻溫暖了許多,從那追逐嬉鬧的身影更加熱烈下便是可以看出。

就在孩子們還在追逐與嬉鬧中,廣場上的石台上也已經陸續地出現了一道道高大的身影,時而走動,時而擺弄桌椅,一幅忙碌的場面,時間很快,偌大的石台已經布置滿一張張桌椅,足足有十幾張之多,可以看出家族對于即將舉行的測試有多麼的重視。

廣場上本來還是熱鬧非常的樣子,可是在其中幾個孩子看到廣場邊緣走向石台的一行人後,頓時安靜下來,那一道道嬉鬧追逐的身影也因此趕忙停止,目露畏懼地看向這些人。

一行人十五六個,為首的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身高七尺有余,壯朔的身軀,行走在石板上帶起陣陣顫動,沒有人懷疑這個人有著莫大的實力,中年人後面大多都是些年紀相仿的中年人,其中僅有三兩個灰白頭發,一縷縷長髯,上些年歲的老人,不過即便如此,這幾人臉上卻都是一副紅光瑩潤,精神奕彩非常,步履間絲毫沒有那分老氣,顯然從那一身身華貴的長衫中便可以看出這行人必然是家族里的核心人物。

時間很快,一行人在中年壯朔身影的帶領下步入石台,然後繞過一排漆紅油亮的長桌,落坐在木椅上,旁邊早已等候的幾個中年男子趕忙逐一地把桌前的茶杯倒滿水,一道道熱氣頓時繚繞而起,映襯著一排錦衣華貴更是生出一絲朦朧。

「古師傅,你看這些孩子有多少能夠成為家族里的重要成員」說話的正是剛剛走在最前面的中年人,這會正坐在中間位子上,偏過頭,向著右手邊,語氣淡然,不過卻也掩飾不住那幾分鄭重。

「柳堡主,這些孩子身體條件都很好,想來以後都能夠成為家族里重要的一員」隔著兩個位置的一個同樣身著華貴服飾的中年人回道,話語里自然免不了有著一些客氣和一分不易覺察的敷衍態度,不過也僅此而已,中年人在這個家族里明顯有著不低的位置,如果細看下,便會發現,此人便是昨天在廣場上教授孩子們的古越川,古師傅,當停頓片刻後,中年人再次道︰「這三年中,孩子門每一個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和痛楚,相信他們以後無論做什麼都會是家族的有用力量」話音落,中年人便是把目光落在廣場上那群幼小的身影上,如果仔細尋著這道目光便是會看見,目光落處正好是‘晨九’那道幼小卻挺拔的身體。

「呵呵,希望真如古師傅所——」中間位置上再次傳出一句低沉的聲音,明顯是在喃喃自語。

此人正是柳家堡的堡主,名字叫柳萬全,十幾年前,還是一個只會耍力氣的街頭藝人,不過饒是如此,卻也撐起了一家十幾口人的生計,可是好景不長,因為一場城與城之間的大戰,讓平靜的柳萬全一家沒有了生活的來源,最終只能離開那座城池,遠走他鄉,可是天公不作美,半路上卻踫上了一伙以搶劫為營生的盜匪,因此柳萬全不得不與這些人廝殺,家中的母親與為了護住剛剛滿月女兒卻也因此喪生在盜匪手里,柳萬全拼盡全力最終憑借著先天靈者的身體和祖上傳下的‘劈風刀’把盜匪的幾個頭目擊殺,保住了周全,不過卻也因此因禍得福,柳萬全一家人在盜匪的老巢得到一筆不小的財產。

隨後,柳萬全一家人展轉間來到這座幽深的峽谷,創建了柳家堡,因為各地戰亂紛起,尋到此山谷的人也不在少數,不過最終都在柳萬全的‘劈風刀’下鎩羽而逃,陸陸續續,柳萬全的名字在紛爭四起中漸漸響亮起來,也因此,爭奪山谷的人漸漸少起來,甚至近三年間沒有發生過一次。

柳萬全左右看了看,緩緩站起身,一股強烈的氣勢頓時升騰而起,廣場上本來嬉鬧的熱情在這一刻突然靜謐下來,那一道道幼小的身影皆是規矩地站在原地,敬畏的目光落石台上。

「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有這樣的力量」小六子看了眼身旁的晨九,自言自語著,目光展轉在石台柳萬全的身影上,眼神里更是毫不掩飾地充滿著熱切和渴望。

晨九對著小六子投過來的目光,點著頭,然後同樣把目光放在石台上那道氣勢恢弘的身影上,眼神中雖不像小六子那般熱切,卻也有著幾分向往,隨後垂在兩側的手掌緊緊握起,低喃句︰「終于要開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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