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瑄冷眸掃過,低聲道,「松開。」
若琦無所謂,與岳陽下棋本就是以殺臭棋為樂的,輕輕的撒開,反替他們收拾起了棋子。
岳陽見他反水,只能戀戀不舍的松開,臭著臉望著歡喜的若兮。心中直罵,沒天理,見色忘義,以後定是個昏君。
若兮找到事做了,笑呵呵的與凌瑄下起了棋。
後面位置上的凌瑋睜開了雙眼,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意,果真是遇到沈若兮,什麼原則都沒有了啊。
尋到事做的若兮發覺時間過的很快,才一會夫子就宣布下學了。收拾好了棋盤,凌瑄特意等凌瑋他們都走了,才拉起若兮起身離開。
「若兮。」出門就傳來墨秋的聲音。
若兮望見是她,笑著問,「你回來了,去哪了?」
「蘭心姑姑讓我陪她去制衣坊拿你的冬衣了。」墨秋攙扶著若兮,邊走邊答。
正欲離開,卻傳來馬皓的喚聲,「若兮。」
若兮沒回頭,她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在知道了那麼多事後,她沒法在向以前一樣喚他皓哥哥了。只是,又如凌瑄所言,這是上一代的恩怨,不該在承到我們這一代。
凌瑄蹙眉,不解她為何這般,只是因為知曉了當年的事情,不至于吧,馬皓與她關系一直不錯。若為了當年的事,她仇恨馬冽和馬雯尚講得通,她不是那種喜歡延續仇恨之人。望見若琦沖著自己搖了搖頭,也明了了,既然她不願見,那就不見,拉著她就走。
馬皓不死心,又要上前,卻被岳陽拉住,岳陽模了模腦袋頗為無奈的說,「你今兒是怎麼了,明知她不想見你,還往前湊。」
馬皓不想與任何人起了爭執,望著越走越遠的聲影喃喃的說道,「我只是想跟她說幾句話。」他只是想問問她,這些年過的好不好。
墨秋松開若兮,跑了回來,拍了拍岳陽的肩膀,示意他閃開,走到馬皓邊上,仰著頭睨著他,一臉傲慢的問,「你還記得我嗎?」望見他臉上有些錯愕,握了拳頭,在他面前揮了揮,惡狠狠的道,「離若兮遠點,不然我揍你。」說完,拉著傻住的岳陽轉身就走。
馬皓錯愕的臉上蔓起一抹笑意,是墨秋。
岳陽和墨秋小跑著趕上凌瑄他們,听聞他們在談大皇子。
若琦扯了扯嘴角,一臉不屑的道,「听說他在城西置了座宅子,里面什麼都有,糜爛者呢。」說著又囑咐若兮道,「以後你在宮里見到他就繞道走。離他遠點。」他總覺著凌瑋看若兮的眼神有些怪,尤其是今兒,一字一頓的喚她的名字,仿佛在宣誓著什麼。
岳陽笑,搭在他肩膀上,不在意的道,「你放心,他不好兮兒這口。」
「什麼意思。」若兮不解的問。
岳陽沖著她神秘一笑,低聲道,「據說他好男風。」
「閉嘴。」凌瑄呵道。
岳陽以為他不信,不滿的嚷著,「我騙你做什麼,他那城西的宅子里,不知道養了多少小倌呢。」
「閉嘴」傳來若琦咬牙切齒的聲音。
岳陽不解他又怎麼了,直到听到若兮不解的問自己,「什麼是小倌」。岳陽僵住,總算明了他倆為何叫自己閉嘴,望了眼冷著臉的凌瑄,不禁覺得好笑,只是也明了,這會要笑出來,指不定他要怎麼收拾自己。努力憋著笑,沖著若兮指了指他,道「這你等會問他吧。」又似想起什麼,不怕死的繼續問,「我听說你倆昨兒睡一個屋里的。」
凌瑄冷眸狠狠的掃了一眼東子,東子癟嘴低下了頭。
若兮不知他是何意嘟著嘴望著他,反問,「有問題嗎?」
岳陽賊笑著搖頭,「當然沒有。要有問題也輪不著我開口啊。」
若兮不解,詢問著問凌瑄。凌瑄斂去眸里的狠厲,柔聲道,「不要理他。」轉眸似不經意的對岳陽說,「昨兒穆師傅來信了,江西那有點麻煩,要不你去一趟。」
岳陽立馬做了個閉嘴的手勢,開玩笑他才不要去江西呢。
若兮納悶剛才還說的起勁的,怎麼一會就都沒聲了,拉了拉牽著自己凌瑄,仰頭再問,「什麼是小倌。」
「噗……」身後傳來那幾人憋不住的笑聲。若兮回頭見岳陽捂住嘴使勁的憋著笑,眼里都快忍出淚水來來了。哥哥還好,仍是一臉雲淡風輕的微笑,只是驟然握緊的手,似乎也在提醒著他此刻在隱忍著什麼。還有邊上的東子,冷漠的臉上掛著幾抹異樣的紅色。墨秋遠遠的跟在身後,沖著自己擺了擺手,示意她也不知這是怎麼了。
凌瑄鐵青著臉瞪著罪魁禍首,低吼著吐出了一個聲音,「滾。」說完,拉著若兮疾步回宮。東子和墨秋見狀趕忙上前跟著。
岳陽見他倆終于走遠了,憋不住,發出放肆的笑聲。
若琦搖了搖頭,這小子,果然是記吃不記打,這會惹的凌瑄這麼難堪,指不定以後要怎麼捉弄他了。
岳陽見他要走,忙跑上去跟著,止不住笑,繼續問,「你說等下凌瑄會怎麼跟若兮解釋這個問題。」
「你真的可以閉嘴了」若琦搖搖頭,頗為無奈的道。
岳陽擺擺手終于控制住了自己,搭著他,兩人晃悠的出宮。路上又想起了什麼,一臉竊笑的問若琦,「這兩人都廝~混到一張床~上去了,你就能放心你妹。」
若琦冷冷的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的問道,「為什麼什麼話到你嘴里就要變了味道。」
「我說的是實話。」
「行了,他有分寸,他比我更寶貝她。」
宮道上,憋見若兮探究的目光,凌瑄別扭的轉過眸,臉上劃過一絲微紅。十二歲的少年對情事早已清楚,只是這幾年沉浸在太多的事情中,根本不給自己想這些的時間。不若岳陽和若琦,他們長于凌瑄,家中小廝丫鬟又多,對那事早已沒了新奇。尤其是岳陽,听聞說玩的很瘋,為這事沒少挨了岳恪的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