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從來都不知道他還會有那般喜悅的時候,當他抱著一點微茫的希望再次踏入禁林時,耳邊響起的那抹蹄聲甚至被他認為是幻听了,可下一刻那出現在他面前的可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家伙嗎!
流星歪著頭看著斯內普,眼中滿是擔憂,怎麼才兩個月他就消瘦了這麼多,也太不會照顧自己了,而且斯內普給人的感覺好奇怪啊,雖然他可以準確的把握許願者的情緒波動,可是斯內普看他的時候那朦朦朧朧的感覺是什麼啊。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就連斯內普自己都沒有明確他的心情,第三者怎麼會弄懂的,感情可不會是你認為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的,心是不會作假的。
斯內普蹲,滿心喜悅的抱著流星的頭,雖然他的表情依然平靜,可貼近他胸口的流星卻知道他的心跳速度絕對比平常快許多。
「你回來了。」斯內普平息著激動的心情,嘴邊帶著一抹生硬的弧度看著流星眼中明顯的擔憂,那弧度頓時柔和了幾分。
你瘦了好多。流星看著斯內普,拱了拱他的胸部。
斯內普順著小家伙頸後的鬃毛,很神奇的,他竟然能從流星的眼中看到他想表達的意思,就好像心靈相通的那種感覺似的,不用說就能心有靈犀的感覺讓他心里甜甜的,雖然知道他心中隱藏的感情不可能有結果,但對于半輩子都用來贖罪的他而言,只是這樣看著他,健健康康的他就足夠讓他的心滿滿的了。
斯內普沒問流星這幾個月去了哪兒里,只要他回來就好了,況且就算他想問,流星也沒有辦法告訴他啊,想到這兒斯內普的心黯然了一下。
突然流星想到什麼,腦袋拱了拱斯內普的衣袋,從里面叼出一個水晶瓶,他就知道斯內普身上一定隨身攜帶這種東西。
「呃?小家伙,怎麼了?」斯內普疑惑的看著流星的動作,下一刻卻大驚失色。
原來流星將水晶瓶放在地上並抬起他受傷的後蹄,往水晶瓶里滴他的血。
「小家伙,你受傷了?」斯內普見狀心中一痛,忙緊張的從身上往外倒出一堆魔藥瓶,咬牙切齒的看著流星,「你的大腦里裝的是獨角獸毛嗎,還是連獨角獸毛的利用價值都不如的雜草,你——我,我不需要你的血,我需要的是你受了傷要盡快告訴我,而不是用珍貴的獨角獸血液來滋潤大地,難道你認為把你的血撲滿大地就可以讓這里長出成片的流螢花嗎!(只有用獨角獸血澆灌的地方才能長出流螢花)」斯內普看著流星帶著疑惑的眼神猛地一哽,該死的他竟然把流星當成城堡里那群讓人不省心的小巨怪,流星可不會懂他的語言藝術,可是習慣畢竟已經這麼多年了,生氣的時候,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總喜歡用噴毒液來讓自己發泄,還沒說兩句正常話又恢復原樣了。
流星眼中閃過笑意,比起他第一次見斯內普時他絕望的表情,他喜歡看斯內普這樣有活力的模樣。
不是這樣的,第一次見斯內普他不是那樣絕望的!那時他很溫柔,雖然惡狠狠地,但是自己能感覺到他的善意!
突然流星一愣,又是這樣,每次他的腦中總是會自動閃現出反駁自己的話語,他的記憶明明是那樣的,可是他卻有種後面那一句才是對的感覺。
看到流星眼神突然空洞一下,斯內普心中暗自懊悔可又不免有種想笑的沖動,他是被自己繞暈了嗎,看來以後和流星說話要直接了當,盡量不要拐彎抹角,不然他可都听不懂啊。
流星叼著裝滿了半瓶的血液遞給斯內普,哎呀,要不是沒辦法,他才不會留著這傷這麼久的,其實他人類模樣的時候傷上已經止血了,卻不知為什麼變身成獨角獸之後傷口又開始流血,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也傷一次了,放點血給他用也好嘛。
斯內普本想抬眼問他還疼不疼的,可以見他眼楮就知道這小家伙又想些不愛惜自己的東西了,頓時又心疼又愛憐,這小家伙,如何能讓他不愛。
「下次不準這樣,知道嗎,受了傷就要及時涂魔藥,要讓我再看到你受傷,看我不——」說著抬起手作勢欲敲,見流星縮脖子想躲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重重揮過,輕輕落下。
「咚!」
流星瞪大了眼楮看著斯內普,傻傻的可愛,斯內普竟然彈了他一個腦瓜崩。
斯內普輕輕地撫模流星已經長上肉的小腿,可惜毛發很明顯的一個坑,或許要很久才能補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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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著斯內普到禁林邊緣,蹭了蹭他的手掌轉身離開,心情很愉悅,就連腳步都輕快了,今天斯內普給他的感覺很好,雖然心底還是有些隱藏很深的陰郁,但已經少了很多了,那是不是只要他幫他完成願望,他就會完完全全的輕松下來呢!
流星篤定的點了點頭,抬頭看著樹冠孔隙中漏出的一顆星星,眼中閃過一抹滿足。
快了,用不了幾年,他的星力就能蓄滿了,到時候斯內普就能找到自己在他記憶中看到的那個紅發碧眼的女子了。
到時候他就能功成身退了,那是不是,他就會想以前那樣,忘記西弗勒斯呢。
想到這,從沒有過不舍情緒的他,竟然覺得胸口悶悶的,他,不想忘了那個男人呢,可惜,他始終是流星啊,他存在的意義就是許願,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幫他許願了……
「噠噠……」由遠及近的馬蹄聲響起。
流星抬頭一看,原來竟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半人馬弗倫澤。
弗倫澤驚喜的看著流星,他是听到其他魔法生物說看到斯內普和一只獨角獸幼崽在一起,才想來看看是不是流星殿下,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啊,「流星殿下,您可回來了。」
流星疑惑地看著弗倫澤,這語氣怎麼這麼奇怪啊,「弗倫澤,出了什麼事嗎?」
「流星殿下,您可不知道,你走著兩個月斯內普教授都快把禁林翻過來了。」弗倫澤帶著點笑意的調侃道。
「什麼?」流星驚訝道,這才反應過來他的話,想到剛才看到斯內普那麼一幅憔悴的樣子,難道都是因為找他的緣故。
「可不是嗎,斯內普教授這兩個多月大半時間都呆在禁林,他一個人幾乎走遍了整個外圍區域,就連內圍也上門拜托我們找過了。」弗倫澤帶著點小心翼翼的看著流星,試探的道,「殿下,下次若有事可以找我說一聲,在一聲不響的離開,斯內普教授還不擔心死啊。」
流星微低頭,眼中閃過一絲晶瑩,那個人對他的好就好像在他心中是那麼的理所當然,甚至事後連一句重話都沒有對他說,只是一句「你回來了」,可他呢,自己對他的好卻仿佛千斤般的懼怕接受,這樣的西弗勒斯,怎能讓他不放在心底啊。
這是流星心中下了個決定,不再去探究他關于西弗勒斯的那些奇怪的記憶片段了,就讓自己在幫他完成願望前好好的陪伴他吧,就為了守護他難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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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大廳,鄧布利多笑容可掬的看著臉色似乎沒有前幾日那麼陰暗的斯內普,「西弗勒斯,听說禁林已經平靜下來了。」你可以去禁林找魔藥材料了,不要天天對著我們陰風瑟瑟了。
「恩。」斯內普請瞥了眼中帶著討好的老蜜蜂一眼,輕哼一聲,別以為他不知道,不過是想從他那兒拿到斷了半個月蛀齒魔藥罷了。
「那,我那魔藥,是不是,呵呵——」鄧布利多瞥了一眼就在他眼前的點心,痛苦的吸了口氣,一手捂著腮幫子直吸氣,見斯內普似乎並沒有發怒的預兆,忙道,「當然,只要你有時間幫我熬就行了,不急,哈,不急……」鄧布利多干笑。
「哦,那既然不急,就在等他十天半個月吧,剛開學就為了處理那些小巨怪們寫的驢唇不對馬嘴的論文,我也很辛苦的。」斯內普難得好心情的戲弄了鄧布利多兩句,看著他咬到舌頭的樣子,心情更好了。
叉了一片培根放進嘴里,看著鄧布利多對甜食垂涎欲滴的樣子頓時心情大好,就連胃口都好了幾分呢,話說最近他可是要多吃點,昨天流星都擔心他了,恩,為了不讓流星擔心他決定了,一定要好好休息好好吃,至于某個甜食控的魔藥嘛,就拖到他胖起來之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