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雍正嫡長子 情到欲來悲催至極

作者 ︰ 亦人

康熙爺將弘暉帶至暢春園的時候,並未與四爺商量,而如今,倒是把弘暉「放」回去的時候,特地派李德全去請了四爺來說說話,康熙爺是真的病了,這兩日與四爺弘暉父子斗法,又傷了心神,此時倒也看開了,與四爺不痛不癢地嘮叨幾句,就打發了這對不省心的父子。

康熙爺還想著再多活幾年。

最終瞧著四爺領著弘暉離去的背影,康熙爺忍不住眼眸子有些酸澀,情緒更有些復雜,一旁李德全瞧了,只能暗暗為老主子嘆口氣。

康熙的時代,再不復。

四爺剛在康熙面前的時候,是勉強打起精神應對,絲毫不敢松懈了,然而此時走出康熙的視線,弘暉是發現了,四爺神色頗為疲憊,弘暉下意識收起了臉上笑意,「阿瑪,誰惹您生氣了?」

兒子鄭重其事的模樣,讓四爺不由地心頭一暖,四爺也不知是錯覺還是當真,總是時常覺著,打很久以前開始,自己這個做阿瑪的才是被弘暉這孩子護得緊的,「無事。」

四爺向來堅持,與康熙、與德妃間的種種,根本不該將弘暉這小輩再牽扯進來。

弘暉對上四爺的笑,心里雖然月復誹四爺不誠實,但也還是很給面子地彎了嘴角,靈機一動,「哦,對了,阿瑪,先前皇瑪法吩咐了兒子一事,待會兒回宮了,咱得趕緊替皇瑪法辦妥了,也算是敬份孝心。」

弘暉雖不是萬能全知的,然而,四爺常常在康熙、或是德妃那里得了委屈,所以或許連四爺自個兒都沒發現,往往這種委屈的表情,四爺是獨有的。弘暉想起剛才在康熙爺面前,四爺毫不留情地斗法出招,弘暉相信,再能惹得四爺傷心費神的,八成是永和宮里的那個老太婆。

小爺這些年辛辛苦苦,你個老太婆居然還是如此不知好歹?弘暉,怒。

「嗯?」四爺疑惑,見弘暉的笑容中突然染上幾分算計的味道,四爺倒是不擔心這小子算計自個兒,所以四爺頗有幾分興致,心中笑罵,這臭小子,沒個正形,小心思總是特別多。

弘暉又是「呵呵」一笑,「皇瑪法昨兒個與孫兒說,想將德瑪嬤也叫來暢春園陪著,熱鬧些。所以……呵呵,一會兒,兒子就去永和宮給瑪嬤請安,然後順便把皇瑪法的意思與瑪嬤說了,瑪嬤定是十分高興的。」

康熙爺說過這話?想念烏雅氏了?自然是,沒有的。

四爺嘴角眉角同時一抽,瞧兒子得意的小模樣,少年的笑臉中又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怒氣,顯得格外生動。弘暉小子,胡謅的能耐,見長了……然而,四爺並沒有張嘴駁了兒子這話。

弘暉心里惦記著,雖然四爺把康老爺子斗得妥協了,可自己這兩日還沒把老爺子折騰夠,弘暉心里依舊不痛快,如今正巧了,老太婆你不知好歹,就別怪我弘暉下手了。

哼,把惹人厭的烏雅氏,搞到暢春園,擺康熙爺跟前添添堵,弘暉覺得,此事,甚好。至于對四爺而言,把烏雅氏趕跑了,讓四爺眼不見為淨。

因為是康熙爺傳位給四爺的,烏雅氏對于四爺即位,雖有異樣酸酸的情緒,她卻也不敢干涉朝政,再者,這些年,有弘暉在四爺和烏雅氏之間調停,這母子倆的關系當然也沒到那不可收拾的地步。然而,若想要讓烏雅氏對四爺好一些,不難,卻如果想要烏雅氏對四爺的好趕上她對十四的那般,那就是登天的難了。

對烏雅氏,大概是康熙心里有些疙瘩,又或許是四爺想法與老爺子殊途同歸,總之,此番四爺登基為帝,然而,四爺生母烏雅氏卻只得了個德太妃的封號,離皇太後的尊榮可還是差上一大截的,烏雅氏心中積怨,卻也是囂張不起來,如今全靠著一副小肚雞腸在折騰。

四爺心里哪里會不懂弘暉的算計,然而,四爺縱容了,兒子這事兒做得並不「正經」,可此時,四爺倒是沒再舍得開口罵一句「沒規矩、沒出息」,四爺覺得一身疲憊緩解了許多。

弘暉勸著四爺去歇歇,實在是不忍瞧四爺稍顯憔悴的樣子,如果不是為了把烏雅氏這個大麻煩給解決掉,弘暉倒是很願意陪著四爺回養心殿,似乎許久沒能給四爺敲敲背、捏捏肩了……不知怎麼的,想到這些,弘暉突然臉色一僵,神情一下子變得十分不自在。

四爺是敏銳的,察覺兒子不對勁兒,細想一番,卻還是沒明白弘暉是怎麼了,「暉兒?」稍稍放柔了聲音,四爺對弘暉關心到。

這一瞬,弘暉的表情似乎更加古怪了些,然而,很快,弘暉強自調整了心態,終于恢復了笑臉,只是這笑容依舊很有幾分僵硬和尷尬……還有就是,四爺發現,暉兒的臉上有些不正常的紅暈,四爺不由抬手探向弘暉的額頭,手背觸及,果然是燙的。

弘暉才剛勉強讓自己的心緒平穩下來,卻不料被四爺如此舉動又給搞得個心砰砰跳得厲害,不著痕跡退了小半步,卻眼看著四爺的手跟著依舊在探自己臉上的熱度,弘暉無奈,伸手握了四爺的手,給扯了下來,「阿瑪,我沒事,沒事。」

卻不知,弘暉的手才握上來,四爺完全忽略了弘暉稍顯不自在的辯解,只因為弘暉的手,同樣是微微發燙的,這可不像是「沒事」的模樣,「弘暉,別鬧!蘇培盛,傳御醫去養心殿……」難道這兩天在康熙爺那里受涼生病了?

弘暉「咳咳」咳了幾聲,趕緊叫住蘇培盛,「不用,蘇培盛回來。」再抬頭十分認真地對著四爺,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麼尷尬了,「阿瑪,兒子真的沒事,就是稍稍覺得有些燥熱,不用叫御醫了,我還是直接去永和宮把事兒給辦了……」

弘暉心里門兒清的,笑話,這種事能讓御醫來看嗎?弘暉欲哭無淚啊,卻又實在不好說。

「閉嘴。」四爺厲聲對著弘暉呵道,然後十分惱怒地看了眼停下腳步的蘇培盛,「還不快去?蘇培盛,誰才是你主子,听誰的?滾!」

四爺對于弘暉生病一事,尤為不淡定。

所以,這些年來,弘暉見識過一兩回之後,就更加好好的護著自己的身子,免得惹四爺憂心,然而……今日,冤啊,真的不是病。

四爺扶著兒子,弘暉再不敢輕易表示拒絕,怕再給四爺添堵,只好乖乖任著四爺照顧著,然而,感受著四爺貼近的氣息,弘暉心里卻是難得的慌亂。

這事兒,一會兒該怎麼收場?頭疼。

養心殿。

御醫替弘暉把脈了,十分的謹慎,絲毫不敢大意,眼前的可是當今聖上最最疼寵看重的嫡長子,或許就是將來的……咳咳,然而,等明白了小主子的「病癥」,御醫卻是愣住了,鄭重的神色,這時候有了一絲裂痕,哭笑不得。

四爺急了,「說,究竟是怎麼回事?」自從那一年大病之後,這些年,弘暉的身子向來好好的,怎麼會?御醫難以啟口的模樣,更是讓四爺無法平靜心緒了,這種時候,什麼隱忍克制,早被四爺拋在腦後了。

「呃……」御醫被四爺呵斥一聲,趕緊跪地請罪,然後結結巴巴把前因後果一說,御醫只敢埋頭跪著沉默了,只覺得皇上剛才肆意狂飆的怒氣沒了,卻發現大皇子正毫不掩飾散發著詭異的寒氣。

四爺,沉默了。

御醫的意思,說通俗點,大概就是……弘暉長大了,顯然不是真的病了,一個女人就能緩解了。

四爺,這會兒子,只覺得腦袋里空空如也。

弘暉知道自己的臉上怕是十分難看,如果真像御醫說的這般也就算了,畢竟,身子長開了,有些生理需求是再正常不過的……然而,最最令人頭疼的問題就是,自己的身子,並非如御醫所說的,想女人!對此,弘暉十分明白。

自己這身子……怕是想男人了,更確切的說,是被四爺勾得冒了欲、火!

大概,真是病了吧!弘暉也沉默了。

這……是第二次了,相較于在江南時那次,弘暉此刻十分清晰,再想找些借口、想要逃避都難。再小的時候,沒閑工夫、更沒心思想這些男女之事,而近兩年身子長開了,額娘也提過,可弘暉對著額娘送來的女人,依舊是絲毫提不起興致,卻誰料?

四爺?四爺……四爺……四爺……四爺……

真真,頭疼得厲害。

四爺早就揮手讓御醫與一干奴才退下了,這時瞧兒子難看的臉色,以為是弘暉惱羞成怒了,站在兒子的立場,四爺十分貼心地表示理解,真捉模著如何安撫這小子,卻不料,弘暉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急急一句「兒子告退」,匆匆離開,逃一般。

四爺,笑了。

而,弘暉,悲催了。

這欲、火正旺的時候,若再讓四爺這麼靠得近、柔聲柔語地說上幾句關心的話,弘暉真怕自己再難克制了,問題大發了,唯有——走為上策。

弘暉急急回了自個兒的院子,被康熙爺帶去暢春園的時候,弘暉並沒有帶上順子,因為知道康熙留不住自己太久,所以這會兒順子瞧見自家主子疾步歸來,完全沒了往日里的阿哥風度,「主子?」擔憂道。

弘暉讓順子去備涼水洗浴,順子倒也並不十分詫異,畢竟,從前在雍王府的時候,主子也偶爾喜好用涼水沖澡,只是,這會兒子,主子神色頗為怪異,然而,順子自然不敢再多嘴,趕緊去備水。

只是,還沒等順子將涼水備好,就見蘇培盛來了,而弘暉瞧著跟蘇培盛一道來的人,一口郁氣直直沖上來,卻又被弘暉生生吞了回去。蘇培盛是奉了四爺的旨意,給小主子送「良藥」來了。

弘暉認得,蘇培盛帶來的那小姑娘,是在額娘身邊伺候的,也還是當初額娘提起,要給自己做通房的丫頭,兆佳如沁。

蘇培盛把人留下,也不敢多說,剛才養心殿那一出,蘇培盛當然知道,這會兒,蘇培盛還真怕小主子拿自己這個奴才出氣,趕緊地告退走人,卻還是覺得背後被弘暉阿哥盯得寒嗖嗖的。

弘暉撫額,出于某種心理,瞧著眼前頗為溫婉大方的兆佳丫頭,弘暉嘆氣一聲,面無表情地領著人往內屋走,順子回來見是這副景象,也就不敢多話,替主子守著臥房。

飛來橫禍,這一刻,弘暉選擇了屈服于命運,他知道,心里最原始的那份之源,大概會成為罪惡,那別說是康莊大道了,簡直就該是滿是荊棘的幽靜小道。

四爺……談何容易?

如果此時選擇妥協,或許能夠找到出路,弘暉願意一試。

……

然而,弘暉等來的,卻是真真切切感受到,這輩子,或許生兒育女已經成了……死路。

不論是前世的蘇放、還是今生的愛新覺羅弘暉,都不是能夠委屈自己的性子,看著床上的女子,弘暉努努嘴,不厚道地評價,食之無味啊!

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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