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契約與現實
「阿嚏!!」
漩渦鳴人一個人哆哆嗦嗦的站在門外,使勁用手蹭蹭自己的鼻子。抬頭一看,外面盡是黑漆漆一片,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剛才在屋里還沒注意,站在外面才不覺已經氣溫驟降,實在冷得讓他直哆嗦。鳴人下意識的抱緊了自己,只穿著一件單薄睡衣的他只好蹲下來,蜷縮在一起。
即便這樣冷著,鳴人還是沒膽子進屋去看看。
事情很簡單,大叔生氣了,小兔被收拾了,而自己被趕出來了。
雖然鳴人完全可以回自己家去待著,只是從認識小兔不久起,他們兩人便開始了一起住的日子,什麼生活用品錢財用物全部都在小兔家那邊,自己那個小屋子早就已經沒有生息了,估計現在回去灰塵都鋪了厚厚一層,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家里的鑰匙和青蛙錢包剛才都沒來得及拿……所以,現在只能硬撐了。
「阿——嚏!!」
鳴人悲哀的數數,這是第十三個噴嚏了,要是里面的暴力問題再不解決,估計自己今天肯定會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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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鳴人的淒涼想對應,這邊的神月兔也好不了多少。
看著眼前大叔一臉黑氣的樣子,小兔的目光迅速從頭掃到腳打量起眼前這個男人來。
衣衫凌亂,似乎剛剛想要解開的樣子,臉上帶著那種微妙的想要什麼又不得發泄的樣子,實在很可疑……
小兔突然想起那天樓下賣書的叔叔說的話。
「大叔,你剛才是在……成人運動嗎?」
「呵。」
大概是被氣到了極點,眼前的人不但沒有生氣的大喝,反而變為了一聲淺笑。
不得不說,眼前這個年輕男子笑起來是極好看的,微微的弧度,帶著一點邪氣的不屑笑容很容易讓人晃了神。
「呃……大叔?」
就是這樣的反應,讓小兔的心里開始沒底起來。
「你之前答應過我什麼,你不是忘了吧,神月兔?」
慢悠悠的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黑色的眸子在暗色調的房間里呈現出一種瑰麗的幽深色彩,在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眸中,小兔正好看到自己一臉疑惑的樣子。
「我?」
茫然的眨了眨眼楮。
「啊,你這個性格還……真是欠抽。」
眼看對方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小兔這邊依然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傻乎乎的愣著,這樣的舉動即使是冷靜理智(?)的阿飛也難以忍受了。
于是——
依然是被對方毫不費力的拎了起來,只是這次,還不等神月兔這邊撲騰幾下,她已經被重重的扔到了自己房間的小床上。
「你做什麼大叔?!」
模模自己被撞到的手,還好是床上,不然非淤青一大塊。
她慢慢的爬起來,可是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就突然看到近在眼前的阿飛。雙眼的凝視間,小兔的思維開始飛速旋轉起來……這個情境……怎麼覺得很不對勁?
「喂!大叔,你想做什麼?欺負未成年少女是不對的哦!那什麼……那什麼的,別打……主意哦。」
想起什麼東西來,小兔也顧不得手上的痛了,直接拿起旁邊的被子蓋住自己的頭裝鴕鳥。
「欺負啊……是啊,我就是欺負你怎麼了?你能怎麼辦?」
阿飛見到這樣的小兔,他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愉悅的表情。
「真是好想要-欺-負-啊~」
「你……啊!大叔你別扒我衣服!」
被子很沒防備的就被對方扯開了,再次被拎了過去的小兔驚惶的在阿飛的手下各種蠕動,一邊急急的用手推開對方的不安分舉動。
阿飛將小兔放在自己的身上,然後——
「啊!!大叔你個變態!」
身下一片冰涼,本來只在家里穿著居家服的少女很快被對方扯下了小睡褲。此情此景,一個驚叫的被扒光了下面衣物的六歲女孩,一個年齡不知陰沉可怕的猥瑣大叔(?),這樣的場面,怎麼看怎麼像不太和諧故事的前奏。
「我……你變態啊!!」
小兔的反抗無疑是不痛不癢的,對方已經很快壓制住了她的舉動,連嘴里都替她塞進了一大塊不知從哪里順來的壽司。
「唔……」
被突然嗆了一下,加上嘴巴被堵上,于是小兔這里也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這下安靜了,趁著這個時候,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到了神月兔的臀部,清脆的聲音顯示出下手的人力道很大,原本白皙的皮膚上頓時起了一個紅色的巴掌印子。
「誰說變態吶~小兔子~」
真是生氣了,不然怎麼會連聲音都變了。
小兔掙扎著,還不死心的扭來扭去。
「嗚嗚……泥混蛋……泥打窩……」
壽司被掙扎著掉了下來,不過吐詞仍然不怎麼清楚。
小兔突然覺得很是委屈。
「就打你了怎麼樣?」
啪!!
說完,隨即又是一巴掌。
「你……嗚嗚……你……」
說不丟人那是假的,神月兔雖然只有六歲,但是不同于性格活潑樂觀的鳴人,長期的孤兒生活讓她的心思變得更加的復雜和敏感,很在意周遭人群的語氣和態度,因此對別人心中所想要明白得多。不過到底只有六歲,神月兔很多時候還是很小孩子氣的,會撒嬌,也會任性。和鳴人在一起住是因為這個時期的孩子大多沒有男女的羞恥感,但是即便再沒有想法,被打的丟人感覺卻是很深刻的。
從沒有人打過小兔,父母早亡,唯一寶貝自己的爺爺也早早離世,和小孩子的斗氣打鬧是常事,畢竟也是半斤八兩,雙方討不到便宜,這樣被大叔動手按住打真的是第一次。憑什麼啊!想著想著,女孩就這麼眼楮一酸,哭了起來。
「你變態!大叔你變態!」
「哼。」
听出了女孩的哭腔,阿飛冷哼一聲,這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說吧,為什麼讓我來?」
「……」
「不說我繼續。」
「嗚……變態。」
「我打了?」
「我說!……一個人,不好玩。」
相處這麼久,小兔知道,對大叔來說沒有什麼是可以被威脅的。
「……你不是有只金毛狗寵物嗎?」
被小兔的答案稍稍驚訝了一下。
「金毛狗寵物?」
小兔反應了下,才意識到對方說的是鳴人。
「我和……」
「神月兔,我再警告你一次,沒事,不要找我。」
沒有什麼耐性的打斷對方的蒼白辯解。
「不要以為仗勢著契約我就不敢動你了。」
說這話的時候,阿飛的聲音很平靜,小兔听不出他多余的意思來,大概她本能的知道,很危險。所以也不敢反駁什麼。突然間,小兔對這個和自己相處了兩三年的大叔竟然有了種陌生的感覺。
是啊,除了一個大概是阿飛的名字,她對大叔一無所知。
沒有人陪著自己,除了鳴人。如果不是一開始的契約,估計大叔他……
小兔的褐色眼眸暗淡起來。
「……我好久沒有吃飯了。」
半晌,女孩才悠悠的開口。
「可是大叔,為什麼每次都是豆皮壽司。」
「……」
身邊的男人不知是因為突然轉變的話題還是話題內容什麼的,很明顯的僵硬了一下。
「因為我喜歡~~」
很快,依然愉悅的回答。
「不要!我要吃甜的甜的東西!」
「別撒嬌。」
對女孩的突然轉變,他其實有那麼一瞬間的疑惑,但很快消失了。
「我沒有!」
「好了。」
似乎不願意和小兔在這個問題上再多說什麼,黑色的眼眸微微閉上,然後長嘆了一口氣。
「你最好听話點。」
模模頭,當做順毛。
「不然……」我會忍不住殺了你。
這句話阿飛並沒有說出來,更多時候,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願意將自己藏跡在阿飛或者大叔的面具之下。還不是時機,即使是影級的強者,也有選擇避忌自己鋒芒的時候。
「別把我當小動物!」
小兔有些生氣,雖然她不太明白自己的生氣到底是為什麼。
「哎呀~阿飛忘了~不是小動物,是寵物,是兔子嘛~」
越是這樣的時候,越是不願意順著女孩的話說。
其實人心是很簡單的東西,女孩想要的是什麼,心里再明白不過。只是,偏偏的,壞心的他就是單純的不想說不想給而已。
一個陌生的女孩,一個奇怪而限定的契約,竟然將他們這樣聯系在了一起。
沒有干涉什麼,不是因為他不能,而是他不相信命運,僅僅的,覺得有趣而已。
「大叔你……信不信我咬你啊!」
「哼,你可以試試?」
小兔的話換回了阿飛的思緒,像是沒什麼興趣了,他放下了女孩,任憑對方呲牙咧嘴的叫疼。
「神月兔,你應該有點女孩子的樣子,不要一天到晚和那些廢物混在一起,盡做些無聊事。」
「廢物?」
「不是?是啊,你都不知道身邊那個是誰?人柱力呢。」
阿飛覺得好笑,若然不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早動手抓捕九尾了。
木葉如此薄弱的防守,九尾身邊少得可憐的暗部,果然木葉的日子太清閑了。
「什麼什麼人柱……的?」
小兔不明白。
「算了。」
現在沒必要讓小兔知道,而且知道了也對自己沒好處。
「如果是鳴人的話……大叔,我們一起長大的,家里都沒人了——大叔你是不喜歡鳴人嗎?」
突然,女孩像是明白了什麼。
「哼。當然,不喜歡。」
「不對,是特別的,不喜歡。」
像是不夠,又補充了一句。男人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讓小兔根本看不明白。
「夠了,睡覺去。」
「我剛吃飯……好吧。」
面對對方的強勢氣場,小兔不敢反對,剛才的痛還火辣辣著,這次,她有學乖一點。
看著小兔那個委屈的樣子,抬眸間,天色也晚了。
「我被你打擾了兩次了,今天在這邊睡好了。」
阿飛沒多說什麼,不著痕跡的結印,一個簡潔卻不簡單的幻術結界便形成了。
「大叔?!」
沒注意到對方的動作,小兔听到這話驚喜的說,其實大叔還是很疼自己的吧,不然也不會這樣陪著自己了。
想到這個,小兔心情好了起來。
其實神月兔也只是個小孩子,什麼情緒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滾地板上去,床給我。」
只可惜對方一句話,扼殺了小兔心里剛剛萌生的暖意。
「大叔……」
對方根本就不理小兔的眼神攻勢,直接把被子扔了下來,燈也毫不猶豫的熄滅了,一旁的小兔只好眼巴巴的看著。
沒法,只能這樣了。
慢悠悠的把被子裹好,悶哼著躺下,地板上雖然有點涼,還不是不能忍受。
就這樣湊合算了。
黑暗中,小兔這麼想。
時鐘正好敲響了,不覺到了深夜。很快的,小兔便進入了睡眠之中,只是恍惚間,心里有點別扭的感覺——她是不是忘記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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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鳴人窩在門外,打了第三十三個噴嚏。
「小兔,我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