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真實與未來
木葉的居民都知道,宇智波一族是木葉的顯赫一族,在數十年前,曾經與千手一族同期創立了現在的木葉村子的雛形,他們的族長宇智波斑便是木葉的創始人之一。雖然宇智波一族並沒有出現過火影大人,但是一直作為不可或缺的力量維持著木葉的繁榮安定,輔佐火影的各項工作。到了現在,宇智波已經輝煌了百年時間,每每提及這個姓氏,很多人都是充滿了欣羨的。相應的,這樣的大族在木葉總是有那麼些特權的,就比如那個標志著宇智波族徽的警務部隊,感覺就是宇智波自家的東西一樣。
身為宇智波的族人,大多是傲慢的,所以人們雖然佩服他們卻不會太喜歡他們。那個有名的血繼限界寫輪眼讓他們自恃不已,因而一族顯得格外自我。不過,宇智波一族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們很強。但就是這樣一個大族,卻會在短短的一天之內被滅族了,一夜之間,毫無聲息,完全消失在了木葉之中,實在是太不可思議。
因為這個天大的變化,周圍的人或是圍觀,或是惋惜,或是傷感著木葉人才的損失,一時間眾說紛紜。但是聰明的人還是會看出些什麼,只是,那畢竟是小部分的沉默而已。
全族上下,無論男主老幼,仿佛殺戮者是為了將這一族完全從歷史中抹殺一般。
意外的,這場劫難里,有一個人,卻活了下來。
因為全族只有他活著,那麼,不得不的,他便被推上了敏感的,甚至政治的台面上來。
——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一族族長的兒子,宇智波血案中唯一的幸存者,一個忍者學校的普通學生。現在,和神月兔漩渦鳴人一樣,成了孤兒。
宇智波佐助還在昏迷之中,他被層層保護的放在了木葉醫院的病室里。听說,這個孩子像是受了什麼精神重創,一直沒有醒過來。
大概,也不想醒過來吧。
小兔覺得,要是一個好好的家在一夕之間就剩下自己一個了,那麼確實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但是相對的,如果要活著,便要好好的活。
「大叔,宇智波一族真的已經……」
面對著阿飛的臉,小兔說什麼也沒法問出那種話。心里那說不清的感覺還在繼續纏繞著她,一提到宇智波,小兔便有些本能的厭惡了,但是不提的話,又想知道一些東西,很好奇。
最近心中說不出的感覺讓她很是糾結,小兔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毫無辦法。
「還有什麼,都死光了唄。」
阿飛笑笑,用手去戳小兔的臉,似乎小兔的問題與他毫不相關。
「你問這個做什麼?小兔子你在關心誰?」
「沒有!大叔,其實我……」
心里的感覺要怎麼說出來呢,莫名其妙的東西,感覺就像是自己多心了一般。
「宇智波佐助沒死哦~是不是很開心?」
阿飛打斷小兔的話。
「啊——關我什麼事?」
雖然蹭拉面的事件她對宇智波佐助改觀了,但也不至于為他擔心太多。
「大叔我在說正經事。」
「嗯?阿飛一直很正經~」
也許是阿飛心情還不錯,也許是習慣了小兔的傲嬌性子,對小兔的各種炸毛阿飛已經可以非常淡定的對待了。
「大叔,我最近總是很奇怪。」
小兔斟酌著自己的用詞。
「哦,阿飛明白,少女懷春?」
阿飛很是興味的靠近小兔,目光從上到下的打量了她一番。
「哎呦,好多粉紅泡泡,阿飛都感到羞澀了哦~」
「才不是!」
小兔狠狠的瞪了腦補嚴重的老男人一眼,嘴里碎碎念叨著奇怪的話。
「那麼是什麼呢?哎呀,少女心事好麻煩,阿飛很為難哦~」
神月兔這個樣子肯定是有事的,只是阿飛還是想要捉弄她一下。
「其實……我心里很不好受。」
沒有理會老男人的自娛自樂,小兔慢慢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
「為了宇智波一族的事情。」
應該是這樣吧,多少有關。
「看不出小兔子很善良嘛~」
阿飛依然調侃著。沒想到,對一個陌生的家族,小兔子還能這樣上心啊,也許和宇智波佐助有關?
「才不是!我根本不認識那里幾個人好不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宇智波一族出事以後,我心里總覺得有種奇怪的情緒,感覺也不完全是悲傷,有時候有些高興,有時候感覺不太舒服,有時候的感覺連我自己也形容不出來……總之就是怪怪的,我也說不清楚到底怎麼了。」
一口氣說完了,小兔看著阿飛。
畢竟,除了鳴人,大叔是她現在最相信的人了,雖然很多時候他都不怎麼靠譜。
听了小兔的話,阿飛的臉色有了微微的改變,黑色的眸子里多了些小兔看不懂的東西。
「哦,這樣?還有嗎?」
雖然依然是那樣的語調,但是這一次的阿飛眼神中多了認真和警覺。
「還有就是,總覺得有些什麼事情還沒有完,只是個最初的開始而已,好多事情,好多事情……」
小兔想想最初听到宇智波被滅族的消息,心里是莫名的慌……不是害怕,是單純的心慌,心里蒼白空寂一般使他不能安心下來。也許是這種心態的奇妙,同時的,她也反映出一種相對輕松的情緒,甚至能在听到宇智波被滅族之後用調侃的語氣和鳴人講話,這樣的她很奇怪也很矛盾。
「哦~」
阿飛尾音繼續上揚。
「大叔!!我是認真的啦!」
小兔有些生氣了。
「我也是認真的啊,小兔子。」
攤攤手,阿飛表示自己也很在意。
「算了,不和你說了。」
果然還是不可靠啊,小兔收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扭過頭,不再理會老男人了。
阿飛看著氣呼呼的小兔,這一次,難得的沒有去安慰或者繼續欺負,他只是沒有說話,仿佛陷入沉思之中。
奇怪的情緒……這樣的說法真是不太好呢。
黑色的眸子里有審視,有疑惑,也有更深的考量。
「……大叔,滅族什麼的,你說為什麼好好的親人就這麼死掉了呢?」
原本不理會人的小兔突然打斷了阿飛的沉思,問了個不太連貫的問題。
「什麼?」
阿飛很意外的听到這話。
「宇智波佐助……我的家人就是這樣,我都沒見過他們。听爺爺說過,我爸爸媽媽很早就……你說,他們是不要我了嗎?明明我也可以和別人一樣……」
說到這兒,小兔停頓了,她沒有再說下去。
不是沒有想象過那樣的生活,只是現實就在眼前,那樣的未來和設想都不可能。
成為了孤兒的宇智波佐助,在某種程度上和小兔接近了,本來的厭惡到一點接受,現在的感覺像突然間又改變了什麼。
「今天不對勁哦,小兔子。」
阿飛戳著小兔的臉,依然沒有什麼反應,仿佛只是覺得有趣而已。
對阿飛來說,小兔的心思總是很容易看出來,果然還是小孩子。
「……」
「大叔,尾獸是什麼?」
像是想了想,小兔嘆了口氣,然後突然抬起頭,稚女敕的小臉上有著和年紀不相符的深沉。
「這些禁忌的東西,你從哪兒听來的?」
阿飛的笑容斂住了。
木葉的消息也太開誠布公了點。
「有時候,會知道一點點。」
小兔低下頭,小小聲的說著。
尾獸這個詞在木葉的下一代中是不可能得知的存在,即便知道的孩子,也不懂它代表的深刻涵義。神月兔就是那種後者,她知道尾獸,知道尾獸很可怕很強大,也隱隱約約知道父母的死和尾獸有關,但是她的爺爺不可能告訴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木葉的其他人更不可能,唯一的,便是大叔了。
「大叔,我的家人是因為尾獸才會死掉的嗎?」
她想知道,想知道原因。
宇智波佐助也是知道原因的吧,不然,不會這麼絕望了。就在這一點上,小兔也覺得自己很嫉妒那個男孩子。
「大概是吧——怎麼,你想報仇?」
阿飛淡淡的說。小兔不明白,為什麼大叔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冷漠。
「……」
她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是啊,爸爸媽媽的事情都那麼久了,自己也差不多習慣了,那些事情為什麼還想要追究呢?大概是看著那些孩子有著父母牽手逛街的時候,大概是家長參觀日沒有人為自己鼓掌加油的時候,大概是看得太久,眼楮也會酸澀的原因吧。
至少知道原因,不要茫然的活著,也結束這份悲傷。
過了很久,小兔抬起了褐色的眸子。
「不知道,但相比這個,也許我想知道的是,為什麼會這樣。」
「知道了也沒有任何改變的。」
阿飛突然這麼說。
「有時候,就是這麼殘酷。或者說,你想知道更殘酷的未來?」
「那也是未來嘛。」
小兔愣愣的說,她總覺得不太听得懂大叔的話了。最近的大叔怎麼總是這樣奇怪……更年期了?還是沒有大嬸包養他而抑郁憂傷中?
「而且大叔,我只要有彩虹糖的未來就好了。」
說到這話,小兔還瀟灑的攤了攤手,臉上又恢復了笑容。
「反正我最後會嫁一個有錢的老公,然後過著舒服的日子。」
「這個想法有難度啊,神月兔你確定有男人會看上你?」
阿飛看著小兔,嘴里發出意義明顯的嘖嘖聲音。
「大叔,不要小看我!」
小兔被說到這個,顯得有些暴躁。
「老男人的你都能被有錢大嬸包養,我年輕可愛的為什麼不可以?」
「你……我說過沒有什麼大嬸……」
阿飛很無力,他好想捂臉。
還有那個老男人是怎麼回事?他好想天照了神月兔那個笨蛋。
「哼。」
最終,阿飛臉上說不上擺出的是什麼表情,他只是去模了模小兔的頭。
「有時候,我覺得你這樣很好。」
嘆了口氣,他這麼說。
「最好永遠這樣。」
想到什麼,他又補上了一句。
是啊,就這樣吧,這樣,就不會讓我因為無趣而親手抹殺你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