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未來和選擇
「太弱的話，肯定是要被炮灰掉的，不得不承認，炮灰有時候也很好用。」
阿飛說著這話，黑色眸子下掩蓋了太多的東西。如果是一個經驗豐富的人，比如三代火影那種人精，必然會在這時候看出些東西，只可惜小兔還是個小孩子，即便再敏銳，也沒有那種瞬間的捕捉力。
「大叔？說什麼莫名其妙的……」
小兔似懂非懂的抬頭，她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大叔的話很難懂。
果然是滄桑老男人懂的東西都比較多嗎？
「對了小兔子，要不要跟著阿飛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看到小兔眼中疑惑的目光，阿飛攤了攤手，故作深沉的長長嘆氣。
「木葉村那麼小，可沒有好男人的，吶，外面也許有個倒霉催的男人正等著你喲。」
「不要！！」
小兔馬上雷陣雨般黑了臉。她早就該知道的，眼前的猥瑣老男人眼中只有那些下流齷齪的想法，就和他本人的特質一樣見不得光。這種充滿鄙視的說法……她神月兔以後絕對會找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有錢有貌的好老公給猥瑣大叔看的，氣死他！
「外面有什麼好。大叔你想法這麼猥瑣，難怪要被大嬸們拋棄了，真是的，嘖嘖嘖……」
「想挨抽了是不是。」
好想切開神月兔的腦子看看里面有些什麼渣滓。
「哼……反正我以後完全不打算當忍者了，就算勉強混日子，也當一輩子下忍。」
小兔不理會老男人的怒火，重重的往自己的小床上一躺，伸開手腳擺了個不文雅的姿勢，悠然自得的說。
「噗，你就這點出息。」
听到這話，阿飛忍不住眼底也帶上了笑意。
「大叔，不要小看我，我這個可是最美好的理想。下忍多好，有工作有收入又安全，我又不用養誰，等著人養就好了，這就是我的理想哦。」
小兔手中拿著自己的抱枕，捏來捏去的覺得很有趣，軟軟厚實的感覺就像某人的厚臉皮一樣。
「對了，大叔的理想是什麼？最想做的事情又是什麼呢？」
小兔突然這麼問，似乎眼前的老男人除了閑著就是閑著還是閑著，一天到晚沒有正經事可做。這樣的人，有理想什麼的嗎？或者說，有想要做的事情？
——不會是有吃有喝當小白臉吧。想到這個，小兔頓時覺得好冷。
「是啊~」
見對方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忍不住，阿飛拖長了調調。
「最近阿飛我正在考慮是要拯救世界還是統治世界呢~」
阿飛無視了小兔听後立刻出現的一張囧臉。
「嗯……听上去不錯吧，阿飛是個多麼有理想的青年。」
「那個，大叔，兩個問題哦。」
小兔搖搖頭，忽然來了勁，坐起身來。
「第一，那個不叫理想，是做夢。」
「第二，大叔你早過了青年時代，是老男人了。」
說完這話，小兔上前撐著身子拍拍阿飛的肩膀，因為身高問題這樣的動作對她來說有些困難了。
「怎麼？這個偉大的理想把你嚇著了，真沒用。」
阿飛不以為意，比起臉皮厚度，他也不差。
「……算了，怕了大叔你了，大叔你還是去拯救世界吧，統治世界什麼的听上去很累的樣子，拯救世界還可以當個英雄。」
無意義的揮了揮手，小兔的臉突然變得促狹起來。
「那樣的話，也許會有大嬸願意繼續包養大叔你的啦。」
「統治世界好遙遠，大叔這麼弱，閃到腰就不好了。」
「這樣啊，听上去也不錯……」
阿飛大概根本就無視了小兔的話，只是嘴上應和著這句，然後眼神看向窗外。
「那個……大叔？」
很少見到大叔這樣的表情，感覺好像很復雜。偏偏小兔分析力不怎樣，也不明白為什麼大叔會流露出這樣的表情，一時間，把她的心緒帶動起來，也跟著有些沉悶了。不想這樣，小兔拉了拉阿飛的衣袖。
「嗯，什麼？」
阿飛收斂起自己的表情，剛才他似乎想得太遠了。不過，這樣一個小孩子，也不會明白什麼，他大可放心。
「沒什麼。」
小兔搖搖頭，說不上原因的悶。
這種感覺好奇怪，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
「神月兔，別裝深沉了。」
阿飛伸過手去拉扯小兔的臉，相處這麼久，神月兔的性子很容易抓到規律。對阿飛來說，她每一個動作表情都是把目的意圖明明白白的擺在臉上的。
「大叔……」
小兔愣了下，然後很是為難的開口了。
「你能不能……」
「什麼？」
又有什麼奇怪的想法。
「最近天氣變冷，經濟也不太景氣，馬上就是一年了。」
「所以，你能不能……」
小兔猛然抬頭。
「資助點生活費？」
「喂！」
前面的那些有什麼關聯嗎？！
「反正你有錢嘛……大叔你看啊木葉本來就很窮的，給我們的錢就更少了。鳴人要吃拉面我要吃彩虹糖，這可是很大的一筆支出啊。而且以後等我嫁了個有錢的老公，也不會忘記你的，你就當投資養老好了。」
小兔點點頭，買了幾箱子棒棒糖，確實就沒錢了。
「閉嘴。」
阿飛黑了臉。他是不缺錢，不過被這麼明顯的當做提款機，是個人都會覺得郁悶的。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
「沒有啊……」
這是瞪大了水靈靈雙眸裝委屈的小兔。
對手指。
「大叔你都不可愛了。」
「閉嘴，我從來就不可愛！不對，這根本就不是……該死！」
阿飛看著小兔，欲言又止。黑色的質疑怒意眼眸與褐色的天真無辜相對視，阿飛很少見的愣了下，最終一個瞬身沒有了影子。
「啊，大叔！」
完全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行動，眼前便是一空了，小兔很失望。
其實她沒有說出自己剛才想說的話，大概她心底隱隱約約的知道了，不管怎樣，似乎大叔的答案永遠都是一樣的。
那個答案，不是拒絕，也不是接受，卻永遠不可捉模。就像溝壑兩邊的兩人，明明那麼近，真實觸踫起來卻是遙不可及。
小兔的目光有些失望的落到了桌子上。
「欸？這個是……」
桌子上什麼時候竟然不經意的多了一疊錢，小兔想了想，頓時便明白了，原本空蕩蕩的心驟然間被填得滿當當的。
「啊，大叔……真可愛。」
「——小兔！吃拉面去啊吃拉面！！」
打斷了小兔的推門聲突然響起，這次興沖沖跑進來的是鳴人。看到小兔手中東西的那一刻，鳴人的眼中頓時自動轉變成了拉面的形態。
「餓死了餓死了，快走啊！」
小兔嘴一撅。
明明只剩兩張優惠券了，吃什麼拉面啊。
不過……握著那些錢……不多不少的一疊，這樣下去大概還能撐個幾天吧。鳴人要是餓死了，沒人欺負的自己就不好玩了。
「好了好了，走吧，不過只能吃兩碗啊，沒錢付就只能把你賣了哦。」
小兔朝著鳴人走了過去。得到了肯定答復的鳴人頓時變得更加活躍，不等小兔換件衣服便直接拉著小兔出了門，褐色與金色的身影一起朝著一樂的方面跑去。
「小兔好小氣……」
兩碗什麼的太少了，要把每種都吃一碗才夠。
「喂，你以為救濟的錢好拿嘛，我可是抱大腿好久才有一點點的，下次換你去要啊……」
小兔不滿的哼哼。
「才不要。」
這個時候的鳴人已經有了一點大男子主義的感覺，要生活費什麼的好丟人。
「小白臉的鳴人哦。」
小兔朝鳴人做了個齜牙咧嘴的鬼臉。
「喂！我可是要成為——」
「——小白臉的男人！」
接過鳴人的話，小兔笑著調侃。
「小兔你……」
兩個孩子一路鬧騰著離開了，也不去理會周圍人厭惡的目光，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即便四處再冷清刺耳也可以暫時的愉快一下。
生活本來很簡單。雖然神月兔還是很廢材，雖然她也不明白周圍的人為什麼都不喜歡鳴人和自己，雖然她還是一個領著救濟金的孤兒，但就現在而言，對小兔來說，鳴人，大叔，盡可能搜刮生活費，忍者學校里混日子，這就是全部。
當然，心底還是有著小小希冀的，只是她已經不打算再將它打開來了。心中的樹林下，某一處深埋著一個金色的盒子，覆上土，種上草，開花蔓延，再也無處找尋。
「拯救世界，嗎……」
身後某處，男人的目光有那麼一瞬間的柔和，然而，很快的，再次充滿了不屑與鄙夷。
拯救世界？
多高尚的一個詞。
只是，這個腐朽的世界它不配啊。
拯救？
哼，我以毀滅的名字予以重生-
第一章完-